死亡的感受

死亡的感受

    武断的说:能说出死亡真实感受者,应属凤毛麟角;不论是文学作品还是名家访谈,给与人们的死亡描述不是“草船借箭”,就是凭空想象;道理明面摆在那里:只有经历了临界生死者,才会有那刻骨铭心的感受。生命对于每个人而言:都十分公平的就一次,而生死往往你我是无法把握的,留下这一瞬间的感受,并详实的告诉世人,应该是弥足稀有的。新冠病毒蔓延肆虐这段时间里,死亡的恐惧弥漫在人群中,让本就谈死色变的人类,对死亡恐惧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媒体上新冠病毒危重病患者频临死亡时的状态,让人们对死亡前的痛苦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一位朋友曾和我聊起与新冠病毒相似不同类型肺炎的经历:呼吸急促、气若游丝几乎同步袭来,CT扫描类似白色亮点,索幸在医生千方百计下得以生还。

    如朋友所述我也颇以为然,六十多年人生中,我就曾经历过三次临界死亡的磨难:首次是在部队施工中,我爬到山涧旁的电线杆上,带电连接断裂的动力电线,不小心胳膊与电线形成闭合回路,瞬间将我吸到线杆上,下边的几位战友当即展开架势,准备抱接凌空掉下的我,巨大电流将我吸附上去后,胳膊不由自主的勒紧电线杆,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丝毫痛苦、害怕的感受,意识像是一下被清空,重力作用下,被电流吸上去的右胳膊肘抻裂一块肌肉,闭合电路形不成连通,我才幸免于难,害怕的感受、恐惧的感觉,作为后续的心理反应留存下来;过程中这些感受似乎都无踪无影,也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猝不及防吧!第二次是在八十年代末初冬季节,因寒冷初期,本就羸弱的上呼吸道和与生具有的过敏性支气管哮喘叠加,夜间哮喘加重,肾上腺激素气雾剂一瓶喷下去,喘息不见丝毫好转,近三个小时内两瓶多气雾剂全部用净,已大大超过了平时计量的无数倍,呼吸几近衰竭,气若游丝像是民间所说的倒气,只有非常微弱的气游出,整个肺像密闭的容器,神志清醒但已无精力体验、感受痛苦、恐惧,更没经历感受任何外在的东西,听天由命支撑唯一的选择。第三次是在海南猫冬时因事突然返回,住在朋友开的一家宾馆,夜间起床去洗手间返回时,突然感到天昏地转无法站立,濒死的感觉突然而至,只能连滚带爬勉强滚到床上,求生的欲望我拿出平板手机,10寸的屏幕手抖得居然无法拨号,意识清楚却无法支配躯体,自主意识强,任其自然成了我的首选,心里很清楚死活任屏自然,与其六神无主折腾,不如听天由命,万幸的是第二天醒来我安然无恙。

    死亡对于没有、也不可能人人都有亲身体验来说,恐惧、痛苦大都是死亡者本身无法感受到的;我的三次侥幸“逃脱”中,一次是外力所致,一次类似当下新冠肺炎呼吸困难险遭不测,一次估计是心脑血管方面的问题所致;三次不同原因的共性是:作为临界死亡的我,已无精力体验、收获外人看来的痛苦、恐惧,只有不同境遇下的不同情形,像是首次的大脑被清空,像是第二次的气若游死憋、喘,像是第三次的选择听天由命。不管怎么说新冠肺炎让人们恐惧死亡的同时,懂得了敬畏生命、珍爱当下,也未尝不是苦难后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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