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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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问我：“爸爸，晚上有什么在嚎叫，是猫吗？！”

我斟酌了一下，是否就此展开关乎青春期、性教育和喵叫的关联，几秒钟后，我回答说：“大概是猫儿怕冷，冻哭了才嚎叫。”

近来，湖畔新村小区的猫叫声，确实是发展势头迅猛，我百度了一下，成年的母猫，一年有三到四次发情期，每次持续三四天。由此推测，本小区的猫儿们数量庞大，周期延绵覆盖全年，同频闹春常致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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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下楼，猫常隐身在梅子树杈或灌木丛中，安静如处子，稍重一些脚步，都把猫儿惊得一跳。一俟夜黑，这些小家伙，肆无忌惮地呼唤，一声起，一声伏，高亢处尖音可刺破笼罩的夜空穹顶，婉转时余音袅袅侵入沉沉的梦中，猫叫春翻译成人类语言，就是高唤：“情哥哥，萌妹子等得心急，你还不来！”比阿姆斯特丹红灯区的橱窗女郎还来得豪放。

失眠少觉时，常揣摩猫的叫声，低声温柔“喵——”是悄声呼唤，“喵—”之后是长音“嗷——”，是焦急等待耐不得烦，“嗷——嗷——嗷——”长音不绝是撕心裂肺狂热表白，“嗷——”声一顿，“喵—”声尖锐拉长，是竞争对手互相显强要一较风姿———

有时，就这样想着想着，为猫儿直白表达由衷佩服，又为尖叫声穿透长空扰人清梦，厌恶猫儿的“不知羞耻”，幸好不养猫，也没有平日熟悉的猫，若是它不幸占了下风，冬夜里寒风如刀刮，下床撒泡尿都是连滚带爬，还要为它出头去摆平情势，该是多么痛苦又熟情难却——

因此庆幸，翻个身，又睡一会，天才见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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