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姐姐

        生活的苦终究会熬过去,因为闪耀的光是从心底蹦出来的一-题记

      一连几天的阴雨天气倒让这个迟来的夏天凉爽了不少,昨日整夜的雨洗涤了整个天空,让今天的晚霞如此多彩,霞光万道,瑞彩千条,让人心宽。

    我突然想起她,她面如满月,唇红齿白,饱满的额头下是一弯从来不用修饰的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配着坚挺饱满的鼻子,并不那么笨重,却显得那么雍容华贵,她总是画淡淡的妆,喷轻轻的香水,给人一种极为清爽的感觉。

      转眼间,12年大学匆匆一别,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她了,她也没有联系过我们,倒是朋友圈里经常看到她更新的动态,生活依然过得的精致、洒脱、随性。她的母亲总是催她抓紧时间找对象,表哥给他在当地报了婚姻介绍所,她一次没有去过。

    她的人生转折点应该是在16岁。那一年继父和母亲离婚后她才知道,他和弟弟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亲生父亲和母亲向来不合,母亲怀着她八个月的时候嫁给了她的继父,她出生后,继父待她视如己出,二年后她的母亲生了弟弟。她16岁那年,继父和母亲也离婚了,他从未想过一向待他视如己出的继父竟然说出那般绝情的话,姑娘不是自己的人,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继父,而母亲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母亲前前后后跟了七八个男人,时间都不是很长,这些已婚的男人,玩腻了便会想方设法回家,后来15年的时候,五十岁的母亲竟然又回到了生父身边,依然像年轻的时候争吵不断,三个月后母亲又选择了离开,跟了一个同村男人,男人的老婆跟人跑了,带着两个孩子。母亲的漂泊和遭遇让她对男人并无好感和依赖,她曾一度把自己的名字改为“亚男,直到现在三十三岁了也没有丝毫成家的欲望。我记得在他朋友圈里出现过一个男朋友,大概是两年前的事,好像当时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后来便没有了消息,她从北京去了云南,因为喜欢那里的环境便决定留在那里,从一无所有,一个人一条狗,到自己买了车买了房。

    她曾以为最难的时候是上艺校学舞蹈时开学时候的学费和每周都没有着落的生活费,放假时无家可归的时候。

      步入社会后,她慢慢习惯了那些男人不自觉搭在自己肩上和放在腿上的手,甚至学会了如何巧妙地用更赤裸的笑话回应那些黄腔,或者暧昧的言语回复那些极不尊重的挑逗,既不显得自己那么轻浮而又不至于伤了他的面子。她强大的自尊心和羞耻感被生活一层一层撕开,直到彻底消失,因为她需要他们手里的关系和资源,而对于一无所有,孤军奋战的自己,她的筹码只有自己。她心里清楚,他们的意图,所以当她接受他的帮助,当他们准备帮助她的时候,她一定是赌上了自己,她恨这样的自己,她不愿意像母亲那样斡旋于男人之间卑微的乞怜。

      她学舞蹈,学唱歌,学主持,学茶艺,他做过伴舞,做过主持,直到从一名保险员做到业务经理,生活才算稳定。

      她总是晒出一些精致的照片,上班期间的一杯咖啡,开车回家时候的夕阳,以及晚上练瑜伽时镜子里的自己,即使是一碗热汤面,一小碟咸菜,一块宫廷蛋糕,也要放在桌布上,摆着整整齐齐,仪式感很强。

      她的生活依然精致,包括她的狗,她总是把它拾掇的干干净净,尽管它总是把沙发抓破,窗帘撕破,家里弄的一团糟。她像打扮自己一般拾掇着她的狗,可这条精致的狗总是把家弄的一团糟,一如她乱七八糟的的生活,但是生活的苦终究会熬过去,因为闪耀的光是从心底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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