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黑夜里

我出生在黑夜里

宛转的鸟啼,清露的低鸣

都无处寻觅

它们飘浮在灵动的晨曦

黑夜只有枯草的尸体


幸或不幸,不是哲学问题

凋落的疾雨撞见哭丧的虫鸣

会比仙人掌的刺更无情无义

他们谋杀了黄昏,谋杀了爱情


不就是一片无心的云朵

偏偏盛开在苦心孤诣的夜里

叫嚣着挟持了月影

任凭盘旋的黑鹰敲碎古堡塔顶

任凭天鹅在湖边模糊地叹息


绿油油的烛火和荧星锃亮

匍匐在幕布后头

等待过完的流浪犬一声令下

叫那青石阶上的红瓦屋燃起


碎落在泥田里的小麦许下来世的愿

被村口那头老牛偷听干净


我出生在黑夜里

柚子树下埋藏的母乳和血汁

又层层叠叠地下渗到另一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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