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大赛》孔皓:从生活中,找寻把握话筒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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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皓

央视《主持人大赛》参赛选手

学校:美国ㅣ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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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吉

图| 孔皓

采访| 海吉&Lily

编辑| 李文博

2019年10月,《主持人大赛》掀起热潮。从“主播说联播”,到“康辉的Vlog”,曾经看上去高冷严肃的央视和新闻人,也跟着时代变得更加亲近随和。这场时隔八年再度重启的比赛,在播出后一度因为节奏紧张、输出密集而引爆了舆论。

八年前,孔皓十四岁,对这个比赛的了解微乎其微,八年后,他以一名本科生的身份登上这方舞台。折扇一开一合,他面向镜头说道:“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孔皓。”

初识孔皓

身高1米92,手执折扇,迈步走上《主持人大赛》舞台的孔皓,还未开口,那潇洒的台风就已展现得淋漓尽致。

心中的白月光”,这是网友对孔皓的评价。

面对小组的强劲对手,孔皓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就是来历练的”。一把扇子,两代传承。在比赛中,孔皓将融入他血脉中的传统文化娓娓道来,也顺利应对了90秒的即兴考核,还与主持人撒贝宁完成了一段跨越十九年的合唱。

△ 《主持人大赛》孔皓参赛片段

素材来源“腾讯视频”

今年6月,孔皓看到了主持人大赛的选手招募令,但直到报名截止前3天他才开始准备材料,赶在截止前报了名。“我觉得我不行啊,前面这一个月我都在纠结。

9 月初,《主持人大赛》第一轮已经录制完毕。在等待节目播出的这段时间,孔皓时常陷入纠结,担心播出后得不到观众的认可。

非科班出身,除了校园主持,孔皓没有其他相关经验。然而,从海选4000人到600人,到不及120人,最后到60人,孔皓挺进了一轮轮,他站在一众十余年行业经验者和专业出身的选手里,兴奋,却也惶恐。自信又谦卑,是孔皓性格里的两个重要角色。

△ 比赛中的孔皓

《主持人大赛》对于孔皓来说,似乎是一场“体验式”的参与。但八年的时间长河里,主持这件事,从未在孔皓的生命里缺席。

走近孔皓

01

出身文艺家庭

节目里的孔皓戴副圆框眼镜,声音温和干净,手握一把折扇,有点书生意思。网友戏谑称他“孔老师”,其实这个称呼从他小学时就有了。

孔皓是河南人,姥姥王希玲师从豫剧大师常香玉,被誉为“中原第一小生”。父亲是钢琴老师,母亲也在文艺行业里。“不敢说是什么梨园世家,就是普通文艺家庭。”孔皓赶紧否认这个设定。

△ 豫剧名家王希玲

在豫剧《风流才子》中饰演唐伯虎一角

他自小同父母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一两岁时,父亲和姥姥每天都会给他读书念诗。“床前明月”,小孔皓接个“光”,“疑是地上”,他再接个“霜”。尽管那时候话都说不清楚,也不懂含义,但日复一日,他不仅接住了那个尾字,也熏出了股书生气。

姥姥每当有新戏排演,都会在家写人物小传。查阅资料时,孔皓凑上去,她便给他讲些小孩能懂的书。直到现在,祖孙俩还坚持着每天阅读的习惯。

今年七十五岁高龄的王希玲老师自十二岁登台,从艺已逾六十年。“她至今都这样对待她的戏迷,一定会认认真真看完(观众的消息),认认真真回复。这是那个时代老艺人的一个基本修养,因为他们真的知道观众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吧?” 


△ 讲述“匠心传承”的孔皓

没有架子,这受姥姥影响。节目播出后,孔皓的微博涨了几千粉丝。这些对孔皓而言不存在偶像粉丝之说,就像过去戏台下观众来捧场了,大家亲近,也对等

孔皓觉得自己就是普通的。“我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演员一个主持人能得到观众的喜爱,那是吃饭的本钱。”

他碎碎念叨着,“我真的很感谢他们,很感谢他们。”

02

主持:从声音到内容

用河南话说,孔皓有点“拗”。自小独立拿主意,但凡他认定的事,就不愿意改变。“有时候我这人就是认自己那个理儿。”主持这件事就是从小被他认的那个理儿。

孔皓第一次当主持人是幼儿园的时候,那时候谈不上喜不喜欢。他嗓子好,唱歌好听,“文艺骨干”这个头衔一直都落在他身上。上了初中,孔皓的自我意识开始真正觉醒,主持这事,是他热爱的东西。

因为嗓子好,孔皓自小被大家夸,“哎你以后适合唱歌。”“可以去当主持人了。”外界的这些浅显判定标准让年纪尚小的他觉得,主持人只需要副好嗓子。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白岩松成为了孔皓逐梦路上的一盏指明灯。他让孔皓对主持的理解,第一次从声音转变到内容上

“他的质疑、他的观点、他的论述,每一句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他除了能做新闻评论员,还能主持各种节目。他以主持人的身份出现在春晚舞台,我就在想这个人太综合了,全能啊。而且我这人不懂足球,但是他做足球解说,我愿意听,我想听。”在一个探索世界正在成长的男孩眼中,白岩松的出现,某种程度上就是他思维进化的标杆。

尽管主持人这颗种子早早发芽,孔皓在高考时却没有选择播音主持专业。2015年,孔皓考入国际关系学院,17年他转学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18年又交换到新加坡国立大学。四年时间换了三所大学,三个国家,专业从英语跳到新闻。“我还是想在青春的岁月里,积攒一些不同的阅历。”

无论是新闻人或者主持人,拿话筒的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孔皓沉默了一会,吐出一个字:真。

“当你去报道、传播和评论一个事件时,是不是做到了最真实的自己?如果这个话我自己都不信,怎么让你的观众去信服你呢?我所谓的真并不意味着释放自我、肆无忌惮,而是不妄加揣测,不遮遮掩掩。”

孔皓不太乐意接受主持人是桥梁和纽带这一广泛比喻。“一下把活灵活现的人变成了机器,冷冰冰的味道。主持人就是普通的人,把所知道所感受到的,所想要和需要表达的情感和内容传递给观众。观众接受的程度就能体现出主持人的水平,不是说做个桥梁纽带,强制灌输,非得让你上我那个桥,我觉得不是这样。”

我规划的是三十岁左右,看能不能有一档自己主持的节目吧。”中间这些年是他去看社会、去体味生活的时间,这也是他的人生态度:做更多的事,看不同的世界,在人间百态中塑造一个更丰满的自己。

03

孔皓的背面

很多人问孔皓学过播音,学过唱歌吗?其实都没有。即便父亲是钢琴老师,却也没有系统地教过他。“我就真是个澡堂歌手,每天洗澡的时候就是我最嗨最放松的时候。”他哈哈大笑。

家里人没想将兴趣爱好功利化,他喜欢就由着他玩。玩, 是孔皓一家爱说的字。“玩呗!你是玩什么的?玩钢琴的,玩声音的,玩戏曲的?玩吧,就是开心。”把做喜欢的事称之为玩,能轻松点,这是他自我消解自我排遣的方式。

当然,在孔皓完全放松的时候,他也有着另一面。说话逗,爱调侃

“但凡跟我熟了一点点,我整个人设就崩塌了。我会开各种各样的玩笑,很放得开。刚接触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很注意谈吐,我觉得一定得把礼仪修养展示给人家,可能就比较老派,熟了之后发现我这人完全不是那样的形象。”他说到兴头上,声音拔高,那副好嗓子里洪亮地冒出连串地哈哈哈,没一点形象包袱。

孔皓的那些活泼、玩笑,一面是他善良性格下的不愿与人为难,一面是孔皓以自我调侃的方式聊以自慰。

淘汰时他笑着挥了挥手,压下年轻的面孔上那丝窘迫,故作轻松道:“再见啦,我回去上学去了。”

早在比赛前他告诉自己只要不拿最后一名就行了,可以接受一点点挫败感。“对事情的期待降低,生活里面会出现很多惊喜。”这是他在这个局面中找到的处事之道。

04

从生活而来

孔皓喜欢摄影,还是个飞友,除此之外,他还喜欢做饭。

从初中开始做饭的他到美国后施展空间更大了,吃完饭泡壶茶,烟火气是孔皓看重的东西

“我是个很接地气的人,我土的时候很土很土。河南人朴实,黄土地的儿子啊,大家每天就跟土地、米面油粮打交道。河南饮食就和地气二字紧密不可分。我们最爱吃的就是热腾腾的面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很生猛直接。”

到任何地方旅行,孔皓不爱去景点儿,爱往当地民众的生活场里钻。“你去闻闻菜场里边儿那个味儿,生鲜区的腥臭味儿、蔬菜区新鲜清新的味道,就是生活的味道,生活的百态。”

从河南到北京到美国,再到新加坡,孔皓也用这种直接而生活化方式让自己迅速融入当地环境中。他在北京吃个早点,在新加坡逛个当地海鲜市场,在美国尝尝汉堡披萨,“主动去体验当地人的生活,在他们的生活里找到一种适应的方式。”

孔皓在节目中讲到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传播,海外学子往往切身实地担起传播者这一角色。刚到美国时,他带了一大堆中国玩意儿,扇子、绣球、桃酥,还有他最爱的茶叶——他所理解的传统文化就是过去那个时代里的日常生活本身

“我们对外国的了解很充分了,而美国人看咱们还是那个样子。通过这种不需要学习的,拿来就能吃穿用的,让他们知道这个物件千百年来都贯穿在我们生活里。他们会觉得很神奇,挺有意思的。”

未来会来

让孔皓担心了很久的负面评价没有出现。

节目播出后,他掀起了一小阵热潮,几乎没有看到观众对这个年轻业余的选手抱有恶意和否定。“这一下子把我的纠结害怕抵消了很大一部分,同时也给了我信心——有可能我这个尝试真的是对的,有可能我从小的坚持真的会有实现的那么一天。”

这场比赛也让他有了些考量,站在大舞台上接受全国观众的检验,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好一些。“我也在想如果真的有合适的机会,这个时间能不能稍微往前提一提。趁着年轻有活力,尝试一些和规划不同的东西,做一些有趣的玩意儿。”

距离孔皓期待的三十岁时属于自己的那档节目,还有几年摸索与酝酿的时间。尽管此时仍是少年郎,还青涩局促,会消极质疑,那三十岁的孔皓是什么样的呢?

或许他还握着那把折扇,揣着那颗初心,时间让他变得更沉稳,声音更坚定,他朝着观众和镜头笑道,“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孔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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