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青春里那抹淡淡的思念

今日,有关初吻的讨论,在“AAAAA文友群英会”微信群中,一 “吻”激起千层浪,大家热情四溢,畅所欲言。群主蓝颜也倾城借机提议群里来个有关初吻的征文,可惜不知何因一下子剧情急转,变成批评男子寡恩薄情的专场会,在旧梦虐心、欧阳心儿、心永欢、锁心等口诛笔伐之下,既使熟悉历史的汉关秋风搬出武则天、慈禧太后,也抵挡不住女神们众口铄金的炮轰,只能乖乖站队接受审判。

如此一边倒的激战,看得我胆战心惊,只能三缄其口、明哲保身,以免成为炮轰的对象。好在战火过后,群里又阴阳和谐,其乐融融。

可这场声势浩大的论战,却勾起了我的回忆,虽然回忆里没有初吻,只有淡淡的青春荷尔蒙。

其实,准确点说,勾起我回忆的是,前几日找回的荒废了近十年的博客。博客里的第一篇文章,是发布于1998年1月13日的《思念》:

曾经以为事过境迁

那心中隐隐约约淡淡的酸

已渐行渐远

可又难以将自己完全伪装

思念总是

突然而至悄然漫延

写下这首诗时,我才20岁,刚到乡镇参加工作4个月。所思念的人,是我初中的一位女同学。

最近因陷于写作,为查找资料,竟然找回了自己的博客,乍一翻到这首诗时,心中不禁一颤,记忆中的那个女孩浮现脑海。今日的群论,又把我的回忆推向青春的尽头,将那女孩的轮廓勾勒的更加清晰。她的名字有点俗,叫青,是个爱笑的女生。

故事要从初二那年说起。那是动荡的一年,我们年段因一位班主任的离开,五个班级被拆并到四个班级。感谢这次班级拆并,我和青成为同班同学,还是上下桌。

那是个贪玩的年纪,汗味是农村普遍男生的标配。而我就是普遍男生中的一员,汗臭就跟阳光一样正常,以至看到武侠小说中女侠被逼到“香汗淋漓”的描述,大感诧异,怎么汗还有香的?

当然,男生中也有个别穿着笔挺白衬衫,一讲话就吐出一股烟草味的人。这样的男生,往往是女生关注的焦点。青的同桌玲,那时就喜欢这样的一位男生。

一次,玲叫我给她喜欢的男生送一封信。我轻而易举地把信交到那位男生手上,这对于一个可以从木房二层直接跳下一层的农村男孩来讲,没有任何难度。后来,我才懂的,我送的就是憧憬中的情书。可我一点也没有被利用的感觉,因为玲用一支冰棒把我收买了。那时候的冰棒,一支一毛钱。

从此,我成了他俩的邮差,准能不辱使命地完成任务。我甚至有点乐此不疲,因为不止可以得到一支支冰棒的回报,看收信送信后的他俩脸上的风云变化,也是件有趣的事。当然,这也有风险,如果玲的脸上风云变化太过急烈迅速的话,是没有冰棒犒劳的。但这我无所谓,乐于助人是我最大的特点。

当然接受我帮助的肯定还有青,但我不是帮她送情书,我是帮她抄课堂笔记。我不知道那时候的她,为什么那么喜欢上课睡觉。她一想睡,就用脚踢了一下我屁股(坐在后桌实在太方便了),把笔记本扔给我。刚开始,我不明白干什么,她提示一次后,我们就形成了默契。上课只要她一踢我,我就伸手去接她的笔记本,这样我就一节课做两份笔记。回报吗,就算事后她的一个笑脸吧。

我还经常帮青和玲抄歌词,那是小虎队风靡校园的年代,《爱》《追梦》《蝴蝶飞呀》占领了笔记本,当然我也抄过陈淑桦的《梦醒时分》、陈明真的《背心》等等。手头阔绰的同学会买明星大头贴,那种粘在胶纸上,一撕开就可以粘贴的那种,贴满歌词本。

玲就是手头阔绰的同学,后来青告诉我,玲的爸爸是名医生,在村里开了家诊所,因靠近镇里,生意倒也热闹。

有了玲这样的同学,我有幸可以看了很多琼瑶、岑凯伦的言情小说。还有就是为我们周未的活动,提供了经济上的帮助,我和文、光三位男生,青、玲和容三位女生,成了好朋友。

初三时,学校来了几位实习老师。实习老师中有一位姓郑,有着郭富城般迷人的外形,经常是牛仔裤配着茄克,再加上苍桑的歌喉和一把吉他,一下子把我们给迷住了。不但女生喜欢他,男生也喜欢他。至今,我还记得他教我们唱的《萍聚》。

可我很快就不喜欢他了,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是寄宿生,早早来到了学校,看到青在洗衣池里洗衣服。青是通学生,怎么会在学校洗衣服呢?我看到青本就高兴,再加上好奇,就走上去相问。青告诉我是郑老师的衣服,我鼻头涌上一丝淡淡的酸,悻悻地走了。心里默念着,洗衣服不是应该妻子做的事吗?青怎么可以帮他洗衣服呢?

后来我才明白,那时我升起的是一股醋意,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青了。

初三毕业的夏天,割完稻子后,我和文、光、青、玲、容,六个人聚在了一起。大家即将走进不同的校门,倍加珍惜这份友情。刚好容的父母外出打工,她的家成了我们聚会的场所。

我们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亲密无间地玩耍,饿了就自己煮饭吃,困了就倒头睡。我们六个人,就在容的房间里,她们三个女生睡床铺,我们三个男生打地铺,就这样过了三天两夜。后来每每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诧异,那时候我们怎么就那么天真无邪呢!

很快我们就分开了,我上了一所中专,青继续在中学读高中,书信成了我们最多的联系方式。暑假的一天,我和青碰面了,她穿着朴素的校服,我买了一支雪糕给青。她一边吃着,一边笑着说谢了。这时夕阳映照下的青,在我眼里宛如仙女般漂亮,我看得有点痴了。

很快,我把对青的思念转化成明星的大头贴,留着齐耳短发的青,与曾华倩有几分相似,于是我的房间和笔记本,贴满了曾华倩的大头贴。

中专的生活,我和同镇的鑫成了好友。两年过后,面对同学中出现的一对对情侣,他大胆地向我吐露喜欢同学莹,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告诉他,我喜欢青。因是同个镇里的,假期里鑫也见过青。鑫鼓励我向青表白,我说我不敢,怕被拒绝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一日,鑫告诉我,他把我的事写信告诉了青,很遗憾青拒绝了我,理由是我比她小一岁,她不喜欢比她小的男生。那时,我杀了鑫的心都有。

青还是那个爱笑的女生,每次见她都留下一串笑语可作回忆。可窗户纸被鑫捅破了,我和青的交往总感觉少了几许自然。

终于我毕业了,来到一个贫困的乡镇工作。青也在另一个乡镇的邮政所上班,一次我骑摩托车去看她。虽然她还是那样爱笑,但也隐约透露出我不要再去找她的意思。

回来后,每当涌起对青的思念,我就下意思地掐断。这样过了几个月,我以为我不会想她了。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我失眠了,满脑子都是她的笑脸。我干脆不睡了,爬起写下了文中开头的那首诗。

情感和事业上的不如意,使我在乡镇开始自甘堕落,不求上进。几年后,青出嫁了,我只寄去份子钱,我实在没有勇气看她出嫁的样子。可张宇《曲终人散》的曲子,我不知听过了多少遍。

后来春节回家,我按耐不住去找青,看着她还是爱笑的样子,我知道我该彻底把她放下了。

几年后,我也有我的妻。不知道青是不是报复我,我结婚的时候,她送来份子钱,人怎么也不肯坐下参加酒席。

原本以为,我们的故事就这样结束。可时光飞转,一下子十几年过去了,我从乡镇调进了县城工作;青为了孩子上学,也在县城租了房子。联系上后,我提了一大袋水果去看她,她还是那个爱笑的她。

现在,我们一帮同学一年偶尔也会聚在一起几次。我总爱谈起以前的事,笑青把我的屁股踢黑了。一次被我笑得火了,她笑着说:那把裤子脱下来看一看。边说边做出要脱我裤子的动作。我赶紧回避,才明白千万不要打趣婚后的女人。女人流氓起来,真得没男人什么事了。

回忆到此该结束了,青春总是那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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