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亲历疫情

从3月26日到4月9日,经过了十多天的封禁后,师大解封了。道路上的隔板已经开了豁口,岳麓山下的这一片土地终又通过道路彼此相连。

天还是那样蓝,树还是那样绿,天渐暖,一切都显得稀松平常。一解封,道路上又重新走满了人,岳麓山下、桃子湖畔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好似过去的十多天是一场“镜花水月”,幸得,镜花水月,不曾成真。

这场疫情来的突然。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上午,年级群突然炸开了锅——湖大有老师确诊新冠阳性。一时间,同学们都人心惶惶,猜测是否要封禁,甚至准备去抢购物资。我从未真正经历过疫情封禁,心被炸开的消息弄得七上八下,于是收好书包往外走。一路上,所见的超市商店无一不挤满了人,同学们戴着口罩,手提大包小包。心下了然,更是忐忑。

师大与湖大是近邻,有疫情首当其冲。学校给了一些时间抢购,就宣布封禁宿舍,所有课程改为网上授课,只允许每天例行的核酸时间外出。火红熙攘的岳麓山脚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平时人挤人的油烟街失去了人的青睐,宛如一只得不到抚摸的猫咪失去了生机。学校与附近的人们蜗居在家,任凭天蓝树绿、云卷云舒也无人欣赏,疫情不知辜负了几轮这样的阳春三月。

封禁之后,日子对我们来说,照样是上课下课。窗外的景色独自落寞,窗内的人儿却也过得悠闲。

民以食为天,封禁最大的问题是吃。油烟街和宿舍封在了一起。凭借靠近油烟街这得天独厚的优势,江边的朋友们至少不用为吃食担忧。油烟街的各个商家第一时间建了群,通过群聊点单,再由商家负责将饭菜送到楼下,所以在宿舍就可以吃到烤肉饭、烤鸡饭、麻辣烫、凉皮……这就解决了我们的吃饭问题。

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大家都有了精力;上网课不用外出,又省下来很多时间。时间和精力齐全,大家都显得生龙活虎。江一一楼有一块空地,除却晾晒衣服占了一半,还剩下了一半。平时有一些热爱运动的人会跳绳,还有排舞课的学生练舞,间或和家人打电话的同学等等,总还是稀疏的。到了封在宿舍的这几天,一小块空地人满为患,打羽毛球的、跳绳的、聊天拉家常的、甚至还有打排球的,不仅仅是一楼的、甚至有从六楼下来的,都趁着好天气聚集在这一小片空地上,为宿舍大楼增添了几分热闹与人气。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这欢声笑语不失为疫情里的一点安慰。

封久了,人总会怀念外面的世界,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一天中最欢快的时光就是去做核酸了:可以看看外面的天空,晒晒外面的太阳,可以和朋友见面,可以去还未关门的店面买一点需要的东西。江一核酸的地点在北院田径场,不下雨的话就在跑道上做核酸——跑道便于排成有序的队伍,也方便志愿者管理。我也更喜欢不下雨的天气,最好有阳光。阳光可以将一切有颜色的东西衬托的更加明媚,主席台有一棵两人合抱的翠绿的樟树,树荫下方是蓝紫色的帐篷,帐篷下是身着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四周的看台由黄色、蓝色、红色的色块组成,跑道是常规的大红,中间嫩绿的草坪已经开出了细小的絮状矮花,头顶是纯蓝的天空。这些颜色很美。

师大人是很有种悠闲的气质的。

有次观察排队的师大人:正是阳春三月,恰是什么衣服都可以穿的季节,有穿长袖的,有穿短袖的,有穿拖鞋的,有穿皮鞋的,有套了睡衣就来的,也有精心搭配服装的。“奇装异服”混在一起,乱糟糟的可爱。

师大虽然临近湖大,但是防控的很好,全员十次核酸都是阴性。这也让师大人略略放松。做完核酸还有时间,大家都戴着口罩略略闲逛,买些东西,油烟街可以短暂恢复一下热闹的景象。所以我回想起这十多天,疫情并没有留下特别恐慌的印象。

严重的疫情,似乎并没有在师大人这里产生太坏的影响。我们还能认真吃饭、偶尔运动、晒太阳、见好友,还能在等待的日子里悠闲。汪曾祺先生说:“我们这个民族,长期以来,生于忧患,已经很‘皮实’了,对于任何猝然而来的灾难,都用一种‘儒道互补’精神对待之”。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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