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录》第一章 少别凡尘 | 第六节 堡亡人亡

文/坐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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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一过，堡外的秘卫们，按计划准时发动了进攻。当然，冲在最前的是组织里普通的侍卫，而他们这些血眼秘卫可是相当“珍贵”的，每一批都是主人耗费巨大的成果，自然不可能去做冲锋陷阵的炮灰。

才一接触，血眼秘卫首领就发现自己错得厉害，堡中悍民竟然丝毫未受天色影响，他们的羽箭射得又狠又准，己方攻堡之人一时人仰马翻，被压制得狼狈退回。这些秘卫们终究只是好勇斗狠之辈，若论布阵行军与攻城拔寨，他们的经验又岂能与边民相比。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而且屡试不爽。

“准备那玩意，给这些冲锋的侍卫们每人一碗。”血眼首领吩咐道。

“可是，侍卫们都对那玩意有抵触，怕是不愿饮用。”旁边血眼秘卫有些踌躇。

“废话，事情好办还用喝那玩意！跟他们说，主人交待的命令，若办不好了，怕是他们全家都得喝毒药。还有，待会你亲自带队上吧！”血眼首领一脸狠戾，说话间带着些训斥的意味。

旁边秘卫被责，只能闷着声下去办事了。果不其然，一会儿时间，就传来了那些侍卫们的抗议声。只不过，那名秘卫稍加重复了首领刚才的话语，众人的抗议便都被压制了下去。而后，就是一碗碗被化在水中，颜色幽碧并且有着难闻怪味的药散，被侍卫们仰脖饮入肚中。

片刻，再无一名侍卫站立，他们貌似都很痛苦，一个个在地上翻来覆去打着滚。好在时间不长，重新站立的侍卫们，包括那些已经负伤的，都不再神情委顿，反而在他们的体表，泛起一层肉眼可见的血光，隐隐又透着些不正常的金色，肌肉也好似将要撑破皮肤，一条条青筋如蚯蚓般蠕动起来，煞是狰狞可怖。

血眼首领见状，不再犹豫，向着远处堡垒大手一挥。服药侍卫得令，便裹挟着身下战马向前方冲刺起来，竟丝毫胆怯不见。只是目中疯狂之意，说明他们非是不怕，而是此刻神智已经不太正常。堡中羽箭射出，除命中头部的，其他竟只伤到这些侍卫体表一层。

秦家堡内，众人睹此奇异，心中都是一紧。转眼间，发狂侍卫们就冲到了堡下，大部分与上方堡民对射，少数人则围着箍铁大门放起火来。火势汹涌，眼见毕此功于一役，却不料暗中撒下泼天沸水，顿时火势一滞，就连近前的十多名侍卫，也一个个捂着脸倒下马去，转眼就被射成了刺猬。如此这般来往数回，堡民与侍卫伤亡剧增。

血眼首领心中惶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此战拉锯下去。凌晨时分，堡门终于被攻破了，血眼首领一催战马，率身后二十名生力军，也就是那些待战整夜的血眼秘卫，趟火冲入秦家堡内。

血眼闪动，凶悍堡民竟无人是这些血眼秘卫的一合之敌，只有秦家三兄妹趁着夜色突围而去，只不过他们身后始终缀着一队追兵。而秦老汉则早已战死，他的尸体被战马踩得四分五裂，堡内另外一侧的某间大屋，却隐有呼喊声传来，血眼首领催马转向，很快赶了过去。

“首领大人，这屋里面是被堡内伤者与老友妇孺，他们拒不投降。”包围者中，其中一人如此汇报。

“设法抓一两个活口。”血眼首领想当然的下达命令。

此时，前方被包围的整间大屋，却蓦然燃起大火，火浪热气甚至惊得外面秘卫们的战马不住后退。血眼首领大吃一惊，半晌才回过神来，口中低沉的骂了一句“该死”，就兜转马头向其他方向而去。

不多时，追剿突围者的秘卫们也传回了消息，他们同样得到的只有战死的尸体。血眼首领长叹一声，心中对这次回京后的复命，不禁充满惶恐情绪。而就在血眼首领自愁自苦、满腹哀怨之时，秦家堡外那些幸存下来的冲锋侍卫们，却呈现出另一副诡异景象。

这些侍卫们明显是透支了所有体力，所有人或仰躺在地上，或歪坐于残垣处，只是凑近一看他们的面容，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都老了二十余岁一般，许多人甚至从青壮年纪，变得鬓发已经花白，垂垂老矣模样者也可见一二。就是不知血眼秘卫逼迫他们所服之药为何，竟然有这般功效，既叫人刀枪难入，又催人一夜白发。不过由此可见，那个京城里的秘密组织，确实足够阴毒可恨。

大半日后，十余骑战马疾驰来至此处，满目尽皆是断壁疮痍与火后残垣，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方圆百里最强盛的秦家堡，究竟因何一夜堡亡人亡。

十数天后，腆着一副大肚子，从秦家堡里逃出生天的李夫人，在几位仰慕李侍郎风骨的江湖侠客的护持下，来到了草原某处隐秘所在。发出暗号不及片刻，不近不远处就传来战马催动与车轮转动之声，事先约好的接应之人也到了，看来是安全了，李夫人摸了摸滚圆的肚子。被人搀扶上马车的一瞬间，李夫人紧咬银牙，她在心底暗暗地发誓，将来她的孩儿，一定会回到自家父亲死去的地方，以滴血的刃，来了结这一切一切。

作者简介：坐班人神游九虚，见一道人与之相谈甚久，录其修仙事，博君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