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的银杏树

家门口的银杏树,我不知道它的年芳几何,老公说它已有二十多年了,当时是娃儿爷爷载的。而今已长成高大、伟岸的“帅哥”,主干离地面一米左右,分成了两个粗细略同的支干,如它的两个“胳膊”。主干最宽直径约30公分,而两个支干的直径差不多是主干的一半,身高快四层楼房高了。在这初冬季节,依然“英俊潇洒”。

这个时候生长在公园、路边、河边、山上的银杏,有的早已换了新装,有的半裸着。而我家门口的这棵,被我们强行置身于烟火之中,如生活在温室,叶子才稍稍转黄,笔直地站着,遥望着蓝天。


陈忠实陈老说,他崇拜生长在青海高上的一株柳。青海高原,广袤的原野绿草覆盖,山峰寸草不生、青石嶙峋,没有一棵树,而那株柳却顽强地站着,成为高原上一道靓丽的风景。

他感慨说,这株柳没有抱怨命运,没有畏怯生存危险和艰难;更没有攀比、忌妒河边同族同类的鸡肠小肚,而是聚合全部身心之力与生存环境抗争,以非凡的毅力和韧劲生存下来发展起来壮大起来。


看陈老的《一株柳》,如同看到倔强、不畏困难、艰险,向上而生的某些人。给人以力量,有些话又铭记于心。

我每每出门、回家,这棵银杏像家人般坚定地站着,似等候也似在迎接它的主人。看着它我便想到那株柳,它们除了生存环境,命运又是何其相似。

我也崇拜我家的银杏。它也没有抱怨生在我们这样的平民、小户人家,没有计较我们任它自生自灭;也没去攀比公园、路边……成片成片的银杏,绿成画、黄似诗时人们的宠幸;也没有忌妒身居深山,一站千年,成名成仙的前辈。它就这样默默、孤独地站着,任雷雨风雪,花谢花开,执着地陪着我们。

前一段时间,武汉的妹妹问我要不要白果。接到电话眼微热,细心的妹妹记得我去年从她家拿了些许白果,惦记至今。白果成熟,千里热线。礼轻礼重,一份挂念。我告诉她,我不要,白果不太好吃,微苦,还不能贪嘴;又给她絮叨我家的银杏今年偷懒了,没挂白果,叽叽喳喳聊了半通,心口涌上暖流。

是谁说过来生要做一棵树?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祥;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多么美好的如果,可生活没有如果。半生已过,那就愿余生,学习树的姿势努力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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