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时间会倒流吗?
电影《本杰明·巴特奇事》中就讲了这样一个返老还童的故事,主人公本杰明出生时就一副垂暮老人面庞,后面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和样貌反而越来越年轻,完全违背了大自然的规律,一直在“逆生长”。
本杰明在童年时邂逅小女孩黛西,二人就像两条并不平行的直线,只在中年时有过短暂的爱情交汇,而后又因黛西的日益老去,和返老还童的本杰明渐行渐远。多年以后,已经退回到婴儿模样的本杰明,躺在老年黛西干枯的臂弯里,静静死去。
这部脑洞极大的奇幻电影,不由引发人们的思考:时间,真的是永远向前的吗?现实中有没有时光倒流的可能?
《时间的陷阱》一书,作者杨定一从物理学、神经科学、哲学、心理学等多个领域为我们揭秘,分析人类是如何产生“时间”这个观念,并最终被时间所困,时刻受制于时间的。
一、时间观念的产生——自然事物的动态变化
人类的祖先从很久前就观察到,太阳会升起——落下——再升起——再落下;树木发芽——繁茂——凋落——光秃。
这些动态的重复让人们开始有了时间的观念和感受,并开始参考一些天体的运动,比如太阳和月亮的周转(阳历和阴历),来记录时间。
苏东坡的《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里有“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这里面的“漏”是指古人计时用的漏壶,“漏断”就是指深夜。
在西周之前,古人把一昼夜均分为100刻,在漏壶箭杆上刻100格。这种“百刻制”是中国最古老、使用时间最长的计时制。
汉代增加了用太阳射影长短来判断时间的“太阳方位计时法”,并因此有了“一寸光阴一寸金”的俗语。
至隋唐,“太阳方位计时”演变为“十二时辰计时”,再到明末清初,西方机械钟表传入,在十二时辰计时的同时,也兼用二十四小时计时。
纵观中国历史,人们是依据运动来定义和划分时间的,所谓的时间长短,只是人为的设定。
再来看看当今世界通行的,一个关于时间确定的小内幕。
因为各种因素,世界时(即“格林尼治时间”)的确定相对于原子时会有微小的误差。为了使二者保持一致,当世界时和原子时差别达到一秒的时候,会进行跳秒或者负跳秒:
——当世界时慢了,就增加一秒。23时59分59秒--23时59分60秒--0时0分0秒;
——当世界时快了,就减少一秒。23时59分58秒--0时0分0秒。
跳秒由国际时间局决定,提前通知各授时单位,全世界统一执行。
所以,你还认为时间是客观存在,永恒不变的吗?
其实一分钟并不永远等于60秒,有时是59秒,有时则会是61秒——全看人们怎么去调整。
二、时间概念的颠覆——现代物理学的科学研究
现代宇宙学理论认为,140亿年前,在宇宙大爆炸“之前”,没有时间可言。
爱因斯坦更是断言,时间和空间是人们认知的一种错觉。
广义相对论中,有个著名的不可思议的见解:强引力场,或者极高的速度会扭曲时间,被称为时间膨胀。
2010年,在最精确的计时工具——原子钟(每150亿年的误差仅为1秒)的帮助下,美国天体物理联合实验室的科学家们,测量到了海拔高度相差33厘米的两点间的时间膨胀。
参加实验的美籍华裔科学家叶军说,如果站立着活了100年,我们的头将比脚衰老大约半微秒(百万分之一秒)。
引力越大的时空里,时间的膨胀越大,也就是时间流逝得越慢。可以想象一下极致的情形,在黑洞周围,时间几乎不再流逝,达到“非时间的永恒”。
如果影片《本杰明·巴特奇事》中的本杰明或黛西,随便他们哪一个,能够穿越到宇宙的某个黑洞附近呆上一阵子,再回来地球,就可以大大延缓彼此身体上的年龄差距,也就不必因此而痛苦分别,更不会再上演影片中的心碎结局。
《时间的陷阱》中还介绍了“虫洞”(wormhole)的概念:宇宙并不是平顺的,它有弯度,甚至某些地方有类似褶皱的存在,这就是“虫洞”。
可以简单想象一下,一只虫子想要从竹子底端爬到外面来。它可以有两种路径:一是顺着竹子,爬到顶端,来到外面的世界;另一种,如果竹子上面有一个洞,虫子就不必非得爬到顶端才能出来,它只要一钻,钻过这个洞,就一下子出来了。
竹子上的这个洞,就是我们所说的“虫洞”。科学家们相信,通过“虫洞”,利用这些时空的褶皱,人类可以跟这个思维的时空“作弊”,像虫子钻洞那样,不光省掉许多冤枉路,甚至可以打破时间的观念,实现星际旅行和时光旅行。
就像那只虫子,从竹子里的银河系,穿越“虫洞”,就能够瞬间来到原本距离我们数百万光年以外的星系。
三、时间桎梏的冲破——真正认识时间的本质
正如书中所说,有了时间这个观念,我们发现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过去——过去的痛苦、过去的失落、过去的损失、过去的委屈、过去的伤害、过去的成就……
它让我们沉溺在过去,而忘记了最真实的当下。它让我们不断后悔,后悔过去的某时某刻,某个选择,总想要把过去带回来,总想要改写自己的人生。
我们总是用时间带给我们的“过去”,这样反复折磨着自己。
不仅如此,我们还用时间带给我们的“未来”去摧残自己。
明天的部门会议不能缺席,下个月的KPI考评非常重要,帮老妈买的基金找个合适时机该出了,过几年孩子要上学得换个学区房……
我们总是焦虑未来,而忘记了最真实的当下。它让我们不断计划,计划未来的某时某刻,某个选择,总想要把一切安排好,总想要一切尽在掌握。
事实上,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最完美的时机,享受当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现代社会的纷繁复杂,无一不在加速人们的成长。生活的节奏快了,还要更快;工作上的小夹板儿紧了,还要更紧。
天真的孩子们渐渐世故早熟,年轻的社畜们开始未老先衰。这一切,不正如影片《本杰明·巴特奇事》中所上演的人生的逆行吗?
古时,人们用年、月、日、时辰计时。如今,人们却连秒都嫌粗略,还有毫秒、微秒、纳秒(十亿分之一秒)、飞秒(千万亿分之一秒)来计时,把衡量时间的单位切割得越来越精细。
我们不得不应着越来越多的时间要求,任何一件事情,都要用时间来精准计量,时间的压力逼迫着我们,日益疲累的身体和精神,使我们离轻松快乐越来越远。
我们很难有时间去读一本书,品一杯茶,闻一朵花。空闲时间对于我们,已是奢侈品。
对于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的我们来说,唯有认识到时间只是人类自己定义的一个概念,而非真实存在,我们才有可能不再被时间所禁锢,拥有真正自主的人生。
结语
《金刚经》有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就像我们身处的物理世界,过去的再也回不来,说一声现在,现在就马上成为过去,而未来又还没到来。时间只是一个相对的观念,它离不开人类的认知和观察。
其实,任何物质或事件都无法脱离其发展中的自身,就好像我们如果不借助镜子就看不到自己的容貌一样;反之,即便通过再精细的工具,看得再清楚,也不过是对自己镜像的认识,无法超越工具本身的局限性,所谓的真相并非真相。
所以,唯有超越“时间”这个观念,真正意识到:这一切都只是人类自己加之于自己的东西,我们才能从《时间的陷阱》中跳脱出来,实现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