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村子里的那些鸡们

       说道“鸡”这个词,或许在现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之下,很多人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某一些特殊的人群。有时候,我曾经好奇地想象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想,但当我看到村子里那些母鸡和公鸡们时,又仿佛能够感受到现代社会人想象的某些合理性和幽默性所在。

       要说这些家伙们在和同伴抢着那一丁点儿粮食或者虫子的时候,它们大概不会想到,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吧。在放养的时代,公鸡和母鸡们大概比猪的日子要好过一些,它们是自由的。可以在村子的每个角落里自由来回。只要在天黑的时候,准时回家,又能按时下蛋,主人一般不会亏待它们。公鸡的命运要稍微快活一些,但代价是不能得到善终。这应验了一句话:生命中的快乐总量应该是特定的,我们过早的享受完了,生命也就结束了;如果能够慢慢释放,方能长治久安。母鸡以牺牲自己后代为代价,换来了较长的生命,公鸡不能如此,也就短命许多。

      每天早上,公鸡们唤来了黎明,也唤来了一天的忙碌。对许多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事情。在电视剧《朱元璋》里有这样一个镜头,说的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巡视扬州。经过多年的战乱,扬州早已破败不堪,整个扬州城只有21棵树,21棵活着的树。对锦衣玉食的皇帝和皇子们而言,这是多么震撼的画面啊。看着这样的情景,皇帝的心中自然有想法。在一个口枯眼涩的深夜,皇帝在失眠中无聊着,忽然一声鸡叫,给了皇帝无限的惊喜,也给了拍马屁者带来了无限的前程。可以想象,鸡鸣给人带来怎样的想象空间和多大的期盼。

        然而,对公鸡们来说,它们或许并没有想象这么丰富。我们的社会不都如此吗?我曾经看到一个这样的画面,一些干了半天的活的工人们在马路边靠着立交桥的柱子呼呼大睡。这样的画面成了某些媒体的风景,也带来了丰富的想象和话题。但对于劳苦者来说,或许没有那么多的感动,他们必须尽快劳动以养家糊口。公鸡们也是如此,他们的打鸣,是生物钟之下黎明之前的躁动。她们可以给听到的人带来新的希望,但对他们来说,仅仅是新的一天的开始。觅食,调戏母鸡,和其他公鸡斗一斗,就是这一天的全部内容。

      这样说他们,多少有点消极的味道。但作为普普通通的众生一员,鸡并没有太大的生活理想。能够自由生活就已经不错了,比起那些在流水线上生活的鸡来说,她们已经非常幸福了。所以作为鸡来说,它们要学会享受,珍惜当下短暂的幸福。

       但鸡是充满好奇心的。曾经在一篇科普小短文里看到,鸡对周围说的事物判断能力大约达到了一个3岁孩子的水平,并且有一定的记忆力,甚至能够区分事物的大小多少。我曾经在几只鸡面前洒了两堆谷子。一堆大一些,另一堆小一些。遗憾的是,我并没有看到那些鸡们把谷物大小区分开来。相反,我看到了它们自私的一面。力气强大一些的那一只母鸡摆起了大姐大的派头,把与它朝夕相处的姐妹赶得远远的。但它从来不赶那只公鸡,难道是异性相吸的原理吗?我没有深入思考和探究这样的问题,只是觉得这种奇怪的动物居然也有了自私之心。更有意思的是,被大姐大驱赶到最远的那只母鸡,不仅吃不到粮食,还会被其它的母鸡欺负。

        年关将至,鸡的命运岌岌可危。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它们只能默默祈祷。能下蛋的鸡自然会被保留下来。如同在企业里上班一样,有价值的员工自然能留下来,甚至还有升职的机会;不能下蛋的母鸡,年老色衰了,只能进入轮回了。公鸡,每日打鸣,恪尽职守,但这样的价值往往被忽略。价值被忽略,或者价值不能被发现,悬在头顶的那把菜刀就要从脖子上抹过了。

       被宰杀的时候,无论是母鸡还是公鸡,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只是扑棱几下翅膀,蹬几下腿,就进入了新的轮回。在它的周围,几只冷漠的鸡正在啄食它剩下的残渣。

       鸡也有伟大的时候,那就是孵化出小鸡,带着这些小鸡四处觅食的时候。这时候,主人似乎会给它某些格外的照顾,它也变得强势起来。连周围的那些狗都会被它强大的气势吓到。有时候,它正在草丛里和孩子们一起啄食,一条无聊的狗过来戏弄它们。它调转方向,羽毛倒竖,咯咯咯地有节奏地向狗逼近。狗觉得无机可乘,只好落荒而逃。 

        不管怎么说,它只是和我们共处的生灵而已,不必有过多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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