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的诅咒(四)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帅锅,进来玩玩!”门口的女人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两个路过者,用粘腻的声调招呼着。“快走!别理她!”老包俯身对罗维耳语。“姐姐呵!我倒是想找地方耍耍,可这腿脚不大利落哇!”罗维不顾老包提醒,停下来佯装心动地跟她调笑。“不要紧,咱们一楼有棋牌室,还能K歌。”

      “姐姐身材真好,裙子也好漂亮!只是罩衫缺点装饰!”“换件带花边的?”那女人娇滴滴地问,两颗耳坠子魅惑地摇晃着。“配上这个就完美了!”罗维递过一枚胸针,是前两天从电梯里捡的,这会儿派上了用场。胸针造型别致,镶绿水晶的银蝴蝶抱着一颗绛紫色大珍珠,像是件高雅的饰品。女人接过来把玩着,寻思要不要接受这份礼物。

      “姐姐见过这两个人吗?”罗维顺势亮出一张照片。“这个……我没见过,不过可以到里面帮你问问。”显然那件礼物起了作用。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悻悻地回来了,“他们都说没印象。这二位是你什么人啊?”“舅舅家的表弟,大学生!”“我们这儿是成人会所,不招待学生娃。”“那样啊!我们别处问问去。”“不进来玩了?”“改天吧!”罗维敷衍着离去。

      “你怀疑那俩学生来过这里?”老包反应过来。“用一下排除法,过滤掉干扰项。”“那种人会说谎。”“不太像,她没有立即否认。”“你方才说的突破口怎么理解?”“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失踪,都像是有预谋,船突然出故障的几率很小。”“如此推测失踪者怕是凶多吉少了。”老包感叹,“周励的母亲寻找儿子十分执着,一个多月跑了好几家调查所,有一家查了几天没结果推掉了,其余都不敢接,我们是第五家。还有那个李家豪的父亲,一直后悔没让儿子复读考本科,李家豪在高中学习就出类拔萃,因为天身体不适高考没发挥好,唉!”……

        第二天大清早,身穿粉红运动套装的琳琳就等在了门厅里,“罗叔叔,我们今天去看油菜花,还要爬山呢!”“那我只能在山底下转转咯。”罗维装作遗憾地说。“什么爬山!顶多两百米,有盘山公路一直到顶。”包勇插话。“山顶有什么景观?”“有个天女散花雕像,还有几架风力发电机。”“那风光应该很不错了。”“凑合吧!小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上河村的旅游产业主要是沾了一个大湖的光,还有近年来节假日出游的人越来越多,各大景点客满为患,很多游客另辟蹊径找那些相对比较隐蔽的景区度假,上河村因此成了自驾游的好去处。

        油菜花田有七八亩,遍地金黄,蜂飞蝶舞;好些游客在田间地头铺开塑料毯享用野餐。琳琳拿着数码相机不停地拍照,罗维却对大片的花田不太感冒,或许因为是油料作物,油菜花的香气闻起来不太舒服。一个养蜂人在那里兜售天然蜂蜜和花粉,包勇一家成了他的重点招揽对象。

        临近晌午,一行人才来到湖边,去湖心岛必须坐船。澄澈如镜的湖面上漂着十几页扁舟,大半是双人划艇,也有可以坐四至六人的敞篷船,码头上堆放着一帐篷橙色的救生衣。琳琳嚷着要坐大白鹅脚踏船,考虑到罗维行动不便,包东升还是买了观光大船的票。甲板与码头栈道平齐,罗维可以摇轮椅上去。蓝天白云下湖岛春意盎然,风力发电机和雕像在水中的倒影清晰可见。

        船行了半个时便靠了岸,湖岛植被丰茂,竹径清幽,底下有两家饭庄和一个小游乐场。趁琳琳坐旋转马车的工夫,罗维跟售票员聊起来。“游乐场收益不错?”“啥个不错!就旅游旺季开两天!”那汉子叼着烟说。“平时不开?”“成本太高。”“设备花了不少钱?”“那倒不值几个钱,都是二手货,电耗不起!”“山顶不是有发电机吗?”“那个呀!投资建起来纯粹是摆设,平原地带能刮几天大风?”……

        午餐基本都是鱼类产品,清蒸鱼、红烧鱼、溜鱼片、铁锅杂鱼…样样俱全,五人在包间里悠闲地吃着,老包还要了壶新山泉水泡的绿茶,喝起来回味甘香。罗维对主菜酱香鳟鱼感觉一般,倒是挺喜欢那道铁锅杂鱼配玉米饼。琳琳则独占了一盘富贵开花鱼,不过那个也不是虹鳟鱼做的,而是鲤鱼炸制,浇了番茄汁。

        吃过午饭休息了半小时,一行人开始爬山,盘山公路果然一路蜿蜒到顶,罗维摇着轮椅一马当先。“你等等我!跑那么快!”老包气喘吁吁地追上去。罗维歉意地笑笑,停住轮椅,顺手把风衣搭在椅背上,只穿着挺括的蛋青色衬衫,结实的小臂上缠着一圈莹润的菩提子佛珠。“还是年轻人体力好,想当年我是登山队长呢,不服老不行,好汉不提当年勇……”老包解开西服扣子,汗涔涔地唠叨。

      “包叔,那是什么?”罗维指着半山腰一堆破破烂烂的石头建筑问,“像是座城堡!”“是个鬼子留下的泡楼吧!”“过去看看!”罗维驱动了轮椅。然而公路只通到附近,到跟前还要走一段山路,山间杂草、灌木丛生,没有像样的道儿,断壁残垣的建筑活像个废墟。

        罗维从轮椅下抽出金属双拐,拐杖是特制的,可以调节长短。“这能行吗?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老包关切地说。“走个几百米没问题!”罗维坚持要亲自查探一番。包东升无奈,只好让他过去,自己在后面留心翼护着。

        两人走到近前才发现,前面墙体几乎完全坍塌了,堵住了入口,日晒雨蚀的砖石上苔痕遍布,只有塔楼还勉强矗立着,大约有二十几米高。“看样子藏不了人,荒芜多年没人打理了。”“包叔,你说搜查队有没有找过这片。”“估计找过,他们的装备比咱们先进…有人吗?”老包吼了一声,又丢了块砖头过去,惊起草窠里一只野兔,蹦蹦哒哒地逃走了。

        “走吧!你要不放心,隔天让简宁和大头再来仔细找找。”凝神谛听了片刻,老包说。“我刚才问过当地人,这岛上除旅游旺季留几个值班员,平时晚上没人住。”“那说明什么?”“假如有人在岛上作案,很难被发现!”罗维忧心忡忡,“失踪者若是遇险,三个月内还找不到的话,生还的希望就渺茫了,所以我们要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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