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能可贵的自由

爱自由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作家三毛,就喜欢她那想去哪就去哪自由随性的性格。长大以后也一直想做一个自由人,可惜少壮不努力的我没能供养起自己放荡不羁地性格。偶尔也想犯一些浑,但脸皮薄,经受不住传统观念父母的念叨,在她们眼里有钱置一所大宅子,给儿子置一所大宅子,给孙子哪怕是重孙子留下一些钱才是重要的事情,出去玩那是最最奢侈不过的事情了,为此两代人之间经常闹得很不愉快。但天性使然稍一得空就想出去游转,于是有闲就走远一些,没钱就家门口转转。

我出生于内蒙,对那一片土地颇有眷恋,成年以后也多次回去游玩。年轻时有去广州打工的经历,在深圳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海岛沙滩也颇为熟悉。长大以后要做事业,几进蜀地寻找美食,成都、重庆沿线也打卡多次。这些年北京跑得多一些。还去过一些其他地方,但大多走马观花,西安待过几天,洛阳看过牡丹,乌镇游过船,青岛、北戴河吃海鲜,走318去过西藏,但这些都是肤浅游玩,不算了解。办理过护照,大大小小也去了六七个国家,但都是跟团游玩,没有自由也便没有沉思,于是也就只懂一些简单花花绿绿。加之那些年看书不多,就如同把井底的青蛙带上了大巴,嘴里也只会说一句“哇塞”。

我出过最远的门,当属非洲了,也觉得最有意义。2018年下半年事业遇到重挫,整个人也痴呆了,脑袋里天天各种想不开,儿子在两元店买回一颗很小的地球仪来,我用左手食指和拇指夹着地球仪,拿右手不停地滚动着它。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让自己闭上眼,如果指腹落在哪,就去哪里溜达一圈吧,掉海里也算,冻死也罢。

或许是自己天生体寒之缘故,压根没敢往地球仪的上下两端摸索,那地球仪也实在是小,我一指头就把自己摁进了海里,顺便还摁住了三个国家,索马里、肯尼亚和埃塞俄比亚。赶紧上网淘旅游公司,不出一会就淘到了几位导游的微信,取得联系甄选一二以后立马就交了押金,就怕自己睡一觉起来后悔。打疫苗,收拾出行东西,立马就准备了起来。

不同于其他女子,我出越远的门越是不带什么行李,一个略微大一点的双肩包就是全部行头。除了证件和手机充电宝、充电器包里就一套贴身换洗衣物,最多再带一把雨伞,去到不认识的地方我连装也是不化的,三两颗压缩的洗脸巾和一小瓶水乳就行。

早上从五寨出发,下午从太原直奔上海,第二天晚上十点从浦东机场登机到肯尼亚内罗毕,中途在埃塞俄比亚首都转机,也算是去过埃塞俄比亚这个国家,但没敢脱团,时间赶,一直在机场跑,眼睛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中国人,到处都是中国字压根不觉得自己离开了祖国怀抱。

第三天北京时间下午两点到达肯尼亚内罗毕,出了机场阳光娇好,蓝天白云,飞了十六七个小时几乎都在夜里,时差颠倒整个人很累,天气干、燥,每一次呼吸都是和火焰过招,于是矿泉水打湿纯棉口罩戴上,再没敢揭开过。

肯尼亚的官方语言是英语,接机的是位本地黑妞导游,东北话说的很溜,讲了一些到了这里需要注意的事项,幽默风趣的英式东北话给整个行程平添了很多乐趣。机场到酒店的一段路一直颠,走之前想到了非洲的穷,但没想到路况差,十几个人在小巴里像簸箕里的豆子,这里禁止使用塑料袋,晕车的人只能下车休息,于是一路走、一路吐。街上交通工具甚少,摩托车、面包车和破越野车居多,大多数人步行。荒凉、穷贫,脑袋里只有这些词。

和一位鄂尔多斯女孩自愿结成盟友,整个行程我们吃住都在一起,我们俩眼神一直都在车窗外,看集市,看人流,看天空。她说这地方眼睛在天堂,身子在地狱,我笑笑表示不认同,哪来的天堂,吃肉吃多了吧。

和路途的环境不同,内罗毕的酒店极美,客房错落有致置身在纯原生态森林中,叫不上名的花花草草铺天盖地,狒狒、长颈鹿、一些鸟随便穿梭,狒狒会打开你的房门,偷走客人行李里的水果,但是它用不着的东西是一律不碰的,长颈鹿会把脑袋伸进餐厅,和人类共用早餐。

整个非洲之行都是坐着那辆面包小巴。汽车从高速公路换到马路上,马路走完是土路,土路走完就成了鲁迅笔下的那种路,车子行驶在茫茫非洲大草原上,跟一只蚂蚁差不多,感觉分分钟都能被踢翻,小时候一直看赵忠祥解说动物世界,这次就这么坐着一辆破面包车驶进了动物世界,把自己直接放在了动物们的门牙上。獠牙的狮、豹,憨态的大象、河马,三四只小狮子正在啃食一头斑马,而边上的大象正一动不动盯着看。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残酷又温柔分分钟都能啃破这辆破面包车的铁皮,穿红布袍子的马赛人会用最热情的舞蹈迎接游客的到访,他们的舞蹈很简单,就是原地比赛谁跳的跳高,唱着一些听不懂的歌,好像是歌又好像没有调,震得狮子们都不敢靠近。

不管是中非关系,还是原始部落,一个地方总有一个地方独特的故事,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讲哪一句,只能拿着一些影像资料证明我去过,人们常说非洲是野蛮的,是荒寂的,我倒觉得他们是安静的,纯粹的,反正都是活着,没法选择那就只能往好里想了。回家拿出照片给母亲看,老母亲追着我就打,平日上街她都拽着我的手,就怕我跑丢,这回以后看得更紧了。

前几日又和友人聊起游行,他们总说这没时间,那没条件,我实在是想说“什么时候又正好准备好了呢”?论到我自己,确实放荡不羁的性格耽误了很多生活,可我不这么做又该是什么样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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