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哥一家(一)

     炳哥中在1938年父母逃难至湖南时出生的。他从小跟着父母四处漂泊,解放初在威宁中学初中毕业,十四岁就参加工作,在威宁放电影,后调到金沙县放电影。1959年和嫂嫂饶学蓉结婚,嫂嫂与炳哥同龄,后家就在金沙县城,家里老人都忠厚善良,其兄弟也是待人谦和。

    1960年4月,母亲带着王章和我去金沙投靠炳哥,就住在金沙老电影院旁边,那里我小学还没有毕业,在金沙二小读完六年级下学期后入金沙中学读初中。刚进校时,初一年级为六个班,因多数学生没来报到,后缩编为两个班,原来乡下那时已经开始饿死人了。我在上学放学的路上,亲眼看风倒在路边的饿殍,脸形几近骷髅。有人从食堂用手巾提饭回家,被饿急了的人乘其不备,所饭抢过去丢在地上,大把大把往嘴里塞,任谁拳打脚踢而不顾,随着情况越来越糟,农材甚至还发生了吃人的事情。1961年我曾在金沙中学吃集伙食,经常吃的是用“懒豆”煮的稀饭,菜是用“干板菜”煮的盐水汤。那时家中十分艰难,炳哥的长女玲玲已呱呱落地,一生下来就跟着大人遭罪。哥嫂千方百计寻摸充饥的东西。没穿过的皮鞋拿去换了粮食。炳哥要经常下乡搞“中心”工作,回家时不时带来几斤苞谷或是豆子。我的脸上、腿上开始出现水肿,哥嫂给我弄来了麦麸饼干 ,吃了以后才消了下去。到了1961年秒天,情况才开始有所好转。但是经过这次劫难,我悟到人生存的第一要则就是要填饱肚子。1962年冬天,我又得了伤寒病,一直高烧不退,天天拉血便。炳哥背着我去医院,可当时没有什么好的药,只能吃氯霉素,喝米汤,眼瞅着就不行了,后来还是找了个土办法把全身的汗都发了出来,才得以好转。这场大病仿若让我脱了一层病,记忆力明显下降了,原来背诵文章只需读两三遍,后来就要读七八遍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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