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社会全员沟通

每个人的活动范围都相当有限,依赖文字接受外界信息是我们的主要方式。既然每个人都习惯而且乐意甚至只熟悉口语文字所传播的信息,那么,口语文才能够让尽量多的人接受、阅读,而“专门文字词汇”则除了工作需要的情势所迫的接收人,即便全球广播,真正传播出去的范围非常狭窄。相反,口语文字,在使用同种通用语言的人群范围内,几乎可以说能够全面覆盖。

失败的例子不胜枚举,中国的大街小巷,路边山村,标语口号劈天盖地,连高速公路两边和头顶都见缝插针,无处不在,最大可能地分散驾驶注意力,以便制造更多的交通事故,效果也非常良好,只是,没有人引以注意,而把事故的责任推诿出去。那么,如此满满的标语口号,除了产生祸害的作用,它们的本意有多大的效果?因为它们绝大多数看上去是人们通用的口语,实际上大量夹杂的是专业术语,全中国覆盖的形式,并没有全面传播的效果。

例如,地铁里每天轮换播报:“这样这样是违法犯罪行为,一经发现,将怎样怎样。”文字形式看上去都是口语,可“一经发现”则是典型的专业文字,几乎等同暗示人们,所说的违法犯罪行为在不被发现就不算在内。

传播范围广,并非在于传播到每一个角落,而是每一个角落的人们都进行接受,若人们不予接受甚至排斥,这种传播范围广就成了一纸空文,其效果正好相反。

显然,口语文字才最能够实现真正的传播,为绝大多数人能够接受。

当前,网络上广为流传着“专家”的故事,“专家”已经成为人们的一大笑料话题,固然,是“专家”们的专业知识太过“专业”留下了让人们取笑的把柄,稍作具体分析,我们不难发现,专家们的专业术语,在只熟悉口语词汇的人们的认识里,成了无稽之谈。结果,利用拥有传播渠道的优势强行传播,传播范围确实足够广阔,而接受到的人们却从心眼里进行排斥,这种传播就只剩下丢人现眼了。

设若专家们使用的正好是每个人熟悉的口语文字,专家自己也非常熟悉,他(她)多少得顾及自己的脸面而避免胡说八道,不会误以为自己使用“专业术语”就能够瞒天过海,真正的专业知识才能够派上用场,接受信息的人们也多少长些见识,多数人都不会对真正的知识恶意排斥。

事实上,每个人都天天使用口语词汇进行交流、表达,大专家、大学者、大秘书、大编辑、大演员、大作家、大官员、大主持等等等等也不例外,无论这些“大家”的笔下多么深邃神秘,他们的认识、思维、分析及其文字组织过程中,也和每一个人没有任何不同,都是使用口语词汇。他们最终呈现出来的著作、文章,实际上只是他们将自己大脑中的口语词汇进行了一种转换,转换成为他们所掌握、理解的“专业词汇”,那并非他们的本意,是他们对于外界的一种判断,只有将口语词汇转换成为专业词汇,才被接受认同,否则,无法面世。这种判断当然正确,我们的社会生活就使用着这样的取舍标准。

将口语词汇转换成为专业词汇的结果,就必然是其作品、著述,还有口号、宣传文字、政策法规文本,分别在本专业范围内传播,前文提到过,比如政策法规,在政府官员之中自得其乐,民众茫茫然懒得接触,那么,在表达和接受之间出现的这种隔阂,实际上否定了表达的基本功能和目的。

口语文在表达和接受之间基本不存在这种隔阂,所有使用同一种通用语言的人都对口语词汇非常熟悉,每天都在使用,即使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相互能够完全理解。使用口语文表达的任何文字形式,公文也好,理论著作也罢,物理化学也行,在接受的阅读者面前,都如同和陌生人使用同一种口语交谈,既然是同一种语言,大家从小就熟练使用的通用语言,相互之间就全无隔阂,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汇所表达的意思,大家都通用一致,表达和接受两者之间达成一种完全匹配,表达的目的和作用也才能够完整体现。

有一个司空见惯的现象,所有口语文翻译成为汉语书面文的时候,使用的篇幅都要短少很多。一本外国书籍,同样的尺寸,原文的页码往往超过翻译成中文之后的一半甚至更多,所以,外国书籍往往又大又厚,翻译成中文则节省了大量纸张。一般都以为这是拼音文字左右排列幅度大,方块汉字占用空间小的缘故。实际上,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外国文字都是口语文,口语文的表达相当充分、完整。当下的中文一般都不能算口语文,它们的表达讲究的是精炼、笼统,而不在于准确、充分、直接、具体。比如,用美国话说美国人,翻译成中文,要说美国国内的每一个美国人,或者,美国国内的所有美国人,还或者,拥有美国国籍的人,中文则只用美国人三个字,前者,处所有限定,一个还是所有也进行限定,相对于“美国人”三个字,表达的意思就更加准确、直接、充分、具体,中文就相当笼统、模糊,文字确实是精炼了很多,只有美国话的四份之一长,印刷成书籍,也就只有四分之一的篇幅和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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