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程序员年近四十岁的一些胡思乱想

Jerry是成都飞机工业公司黄田坝家属区的一个厂子弟。我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父母都是132厂的工人,一个在二车间工作,一个在五车间工作。

Jerry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在爷爷奶奶的陪伴下,去成飞集团的职工公园玩耍。这个公园我们当地居民喜欢叫做成飞公园。职工进去是不用出钱的。

成飞公园里有许许多多儿童们最爱的娱乐设施,当时只有四五岁大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空中自行车和本文介绍的孔雀滑梯(我们四川话里又叫做孔雀“梭梭板”)。

小时候因为家住的离成飞公园很近,幼儿园放学后,我就在爷爷奶奶的陪伴下去成飞公园玩。当然遇到周末,Jerry就会拉着爸妈的手,一起去公园。

一进公园,我就飞奔往这个孔雀滑梯去。

从Jerry有记忆时起,这只孔雀就静静地矗立在公园的一角,一直到现在。如此算来,她如今至少也快满40岁了。

这只孔雀有着极其鲜艳夺目的外表。蓝色的头部和颈部,背部的羽毛斜斜地分成两半撒下地面,每一半的羽毛上是光滑的镶嵌有大理石的滑梯表面。孩子们沿着两条滑梯正中铺设的台阶,一级级往上爬到孔雀的背部,然后采用各种姿势往下滑。

Jerry小时候胆子很小,只敢用最中规中矩的坐姿滑下去。当时站在地面上孔雀羽毛的末端,抬头往上看,觉得孔雀的背部高不可及,一共要爬将近20级台阶才能到达背上。然而花费半天气喘吁吁地爬上去,俯下身坐下去,然后呼的一声,身子一下子又滑到了地面,那种爽快的感觉,很容易让当时的小朋友们满足。

几十个春夏秋冬过去了,无论寒暑,这只美丽的孔雀都静静地矗立在这里,以她温柔的羽毛,给容易满足的孩子们带去了简单而又美好的快乐。一个又一个幸福的家庭,在她的身旁留下了一串串欢声笑语。

然而孔雀也默默地注视着人世的变迁。

渐渐地,以前经常站在孔雀滑梯面前,带着慈祥的微笑看着孙儿孙女们玩耍的老人们,从某一天起,再也没有出现过;

渐渐地,那些周末喜欢约着同事,带着各自的孩子一起结伴到孔雀滑梯玩耍,怀揣着航空报国梦,在132厂一干就是几十年的普通工人们,挺拔的身躯变得伛偻起来,昔日挽着孩子们的手,迈着轻快的步伐已经不再。往日一头乌黑的头发,已经悄悄被霜染的白发替代。

渐渐地,那些如轻盈的蝴蝶般,一个个在孔雀身畔穿梭,面带天真无邪笑容的孩子们,他/她们的身躯在孔雀滑梯面前,好像被带有神奇魔力的岁运之手一下子拉扯长大。仿佛弹指之间,这些儿童的面容褪去了稚气,一下子成为了大人。很快地,柴米油盐酱醋,种种生活的烦恼,又爬上了他/她们的面庞,在上面雕刻下岁月的痕迹。

这就是Jerry站在孔雀滑梯前的真实感受——自己仿佛昨天还是这群在她面前留下一串串欢声笑语的儿童们中的一员,今天就已经快要年近40. 感觉好像在做梦。人生如梦。

小时候,Jerry玩累的时候,喜欢走到孔雀的腹部,抬起头好奇的望着她。这只孔雀仿佛很骄傲,面对Jerry的观察从来不扭过头来打望我一眼,永远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Jerry抬头望着她,觉得孔雀好高好高,对我来说遥不可及。而Jerry第一次带着汪子熙回到孔雀身边时,第一印象就是:她怎么变得如此矮了?

后来Jerry才意识到,不是孔雀变矮了,而是Jerry长大了,懂得了人世间的烦恼苦痛。长大就意味着告别了无忧无虑的童年,长大就意味着,生活的重担,岁月的摧残,迟早会使Jerry的身躯变得和我的父母一样不再挺拔。

孔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然而孔雀无言。

Jerry快进入40不惑的阶段,最近在重温我非常喜欢的著名导演Ridley Scott(雷德利·斯科特)的两部作品:《普罗米修斯》和《异形·契约》。在这两部异形系列的科幻电影里,他设定的世界观推翻了传统的达尔文进化论,即地球人不是由古猿通过漫长岁月进化而成,而是来自遥远星系的另一个星球上的智慧文明创造的。

21世纪末,人类的科技水平已高度发达,人形机器人技术和宇宙航行技术早已成熟并广泛使用。与此同时,许多科学家仍孜孜不倦探索着人类起源的秘密与真相。2089年,考古学家伊丽莎白·肖(Elizabeth Shaw)和她的老公在苏格兰考古时发现了一个古代石刻,经辨认这是一份星图,与其他几个相互间没有任何联系的古文明遗迹中发现的图形相符。考古学家认为这是外星人到访地球的纪录,他们相信人类是由外星人所创造出来,称外星人为“工程师”,其生产的产品就是地球上的人类。

当时地球上经济实力最大的公司Weyland,其CEO 彼得·韦兰(Peter Weyland)已经是风烛残年之际,进入了人生的最后阶段。韦兰赞助了一只团队,乘坐耗费巨资修建的名为“普罗米修斯”的宇宙飞船,踏上了前往行星LV-223(“工程师”栖息的星球)找寻人类的造物主之路。韦兰期望能找到他的造物主,帮助他延长自己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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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导雷德利·斯科特在Jerry的心中,其导演的作品部部都是经典,比如他60多岁时导演的《黑鹰坠落 Black Hawk Down》,于2001年上映。这部电影当时让Jerry和室友们看得血脉贲张,不知道重复刷了多少遍。

而最近在他80岁高龄之际献给我们的这两部影片,Jerry在观看的过程中,也很清晰地读出了雷德利通过影片抛给自己,也抛给他的观众的这一个个问题:

我是谁?
我来自何处?
我要去往何处?
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各位关注汪子熙公众号的亲爱粉丝们,这些问题,你们有答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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