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悲欢不相通

八栋楼下已经连续两天出现令人心悸的哭声。大概是哪个醉酒的女生,也或许很清醒。那哭声有时是嚎啕大哭,有时是啜啜低泣。嚎啕大哭时,即便我身处六楼也能把那哭声中的痛苦一点点的收到心里去,在黑夜里蔓延又蔓延。啜啜低泣时,那哭声又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稍一入耳便消弥。我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夜,耳边是舍友为之吵闹发出的低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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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想起鲁迅在《小杂感》里写的一段文字来:楼下一个男人病的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我翻了个身,那睡意迟迟不来,雨声却在这湘西边城的夜里慢慢的荡漾开了。寻着那哭声,往事桩桩件件。我挑选了一帧画面,那是多么难过的哭声啊,室友A走进宿舍便抱着我哭了起来,我为之难过,竟也红了眼眶。我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的话语时不时的吐出一句,大概心里清楚那言语并无分毫作用,后来便只是任她抱着哭泣,并不再言语。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所以生活中那些因我们的成功而喜悦,因我们的遭遇而难过的人才显得特别珍贵。亦舒在其作品《流金岁月》中写:“我成功,她不嫉妒。我萎靡,她不轻视。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我们大多数人都羡慕蒋南孙和朱锁锁的友情,往往忽略她们之间那悲喜相同的时刻,那为了一个事物讨论半刹的热情。两个人是时间上本不想干的两个个体,因某些原因相遇相识相知,这是莫大的缘分,也是莫大的喜悦。珍之,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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