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bow Fantasia in Z minor


Episode 1.迷路


    云在远方的山巅开始集拢,蓄力着向冬天做着最后的奔袭。风早已忘记了他的目的,肆虐着大地并朝着可以逃离的方向,狼狈逃窜。

    “你应该微笑,在凛冬将尽的日子里给看见你的人温暖”,寒朝的一天,我应该會去对即將递给我早餐和咖啡的姑娘这么说吧。

  晨曦岸边散步的秋田犬,半眯着眼睛看着同为散步的我,好似要告诉我,“我很冷,被拉着出来压马路,而你就是个棒槌,不在被窝里等待日头温暖你的房间。”於是我下意识朝着蔑视的秋田犬挥手,心裡默想著,“我们都一样”。走到递给我咖啡的姑娘那兒,最終还是沒有講出在路上所構思的言語,可能毕竟她也无法成为温暖房间的太阳。

  在风肆虐带走一切艳丽的色彩之前,总想留下些枯败的多彩,像是枯荷待春,像是彩路等等早已想好的题目,被一阵难以预料的雨夹雪打了回来。

    算是倒霉吧。假如早上姑娘給每个买咖啡的人说上一句,“HAVE A NICE DAY and GOOD LUCK!”,說不一定會給買咖啡的陌生人們送去愉悅並且溫暖的一天。然而這天氣也只能調轉車頭打到回府。

  或許今早她真的欠我一句,“HAVE A NICE DAY and GOOD LUCK!”

  是的,或许是我真的个斤斤计较的人。

  作为一个山沟里的人都知道的常识一般,一座山会隔断出两个天气,两个季节,或者是两个世界。不過對於常識而言,说也奇怪,那些从山外远道而来的城里人,却对山背後凸显的不同充满着惊讶和感叹。当然,“一匹山”也能隔断两个人吧,就像我和遞給我咖啡的她就隔着“HAVE A NICE DAY AND GOOD LUCK!”

    是的,我可能就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回程路翻过了这匹雨雪夹杂的山,彩虹出现離村落不远的地方。看到那彩虹,我想在少年时候应该曾向人问起过,”为什么有彩虹“,”哪里是彩虹的起点“,”哪里又是彩虹的终点“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然后那些人用物理的原理轻松地解释了我年少的疑问。而这些事情雖然一定是在年少時候發生過,雖然具體的時間地點人物早已流放在记忆的邊緣,亦或者埋藏到一個难以被挖掘出来的深度,但我仍然記得答案。

    生活中有一太多顯而易見、簡單明了的答案和常識,總在不經意間被忽略掉。就像永远不要在驾驶的时候去沉思和回憶那般,引來的不是车祸就是迷路。於是在這一半阴雨一半阳光的周末,在望向彩虹的路上,终于迷了路。

  “HAVE A NICE DAY and GOOD LUCK!”

    是的,我就是斤斤计较的人。

    一個错误的左转,一条陌生的道路,一個嶄新的想法和題目,去追尋彩虹的起点。


episode 2. 觸碰

阿牧有一天突然問我:“你知道我們盲人是如何感受這世界麼?”

我思索著,閉上眼伸出手去接觸可以觸碰的形狀。

“應該是觸覺,聽覺,嗅覺,反正除了視覺以外跟我們相同吧。”我閉上眼回答道,“像是現在閉上眼摸著桌沿,筆直,堅硬,比金屬的質感要柔軟,又沒金屬的冰冷,這就是木頭。”

“那什麼又是筆直和堅硬呢?”

“摸出來的感覺,我是用眼先看,然後用皮膚去感受他們,你一定是剛開始的時候,有人拿出木頭、金屬、橡膠、棉花之類不同質感不同形狀各式各樣的東西讓你觸摸,然後感受每個東西的不同。”突然間蹦出的沒有徵兆的對話,一種沒話找話說的尷尬,我倒是覺得。

該死的阿牧,你又走入了我的腦子,又讓我陷入了旁門左道的思維。

那顏色呢?

該死的腦子,當打開了回憶的大門,伴隨它的蹦出又走出來了一個新的問題。

阿牧,就在遠方,你的方向,村落的邊際出現了一道彩虹。

“你知道麼,盲人是沒有色彩的。”他支起下巴望著窗外,“而且也沒有夢喲。”外面路上的汽車飛奔而過。

“天空是藍色的,大海也是藍色的,冰塊也是藍色的,冰塊的味道卻和大海卻截然不同。”

“那以後你就記住大海是白色的,跟鹽一樣,越多越苦澀。”我跟他說。

“那糖呢,也是白色的。”

“它們都是白色,甜和鹹同一種顏色。所以記住大海也應該是白色的,回憶起你思念的感覺。越深越苦澀,越遠越甜蜜。總之它們在共存,它們對立,總會讓你死去活來,讓你卻無法脫離。”

“你這個比喻真的好奇怪,不過倒是挺像。”

話畢,他進入了沉默。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窗外,倒映著窗外山的後面,倒映著山後面海的白色。

阿牧,你知道你眼角淚水的顏色麼?

阿牧,就在遠方,你的方向,那條彩虹你一定聞到了吧。那條由辣椒,橙子,香蕉,薄荷,冰塊,茄子,葡萄組成的一條看不見盡頭弧狀的漢堡。是的,我還記得起你告訴我什麼是顏色。我想此時此刻應該打電話告訴你,因為我正站在這個漢堡的旁邊,準備像你一樣觸碰這個世界。

閉上眼,撫摸著彩虹的質感。

那像是天鵝絨一樣斯滑輕飄,隨著力度,它越來越有質感,變成了像琴弦一樣的感覺的線,七條可以撥動出“味道”的弦。

輕輕的撥動第一根弦,一股靠近火堆的溫暖,寒冷的雨水在即將觸碰琴弦剎那間蒸發成了霧氣,撲面而來的如同滑過臉龐的一縷溫熱的絲巾。觸碰著這絲溫暖,不陌生的感覺,如同順著背脊,腰際,然後緩慢升起的臀部,慢慢變的柔軟,也慢慢像吃了辣椒一樣點燃了身體。

向前撫摸著,隨之而來是秋日裡指間的橘香和順滑中散發出香波的味道 。在黑暗裡,在靠近她的每個瞬間,像是對氧氣不可救藥的依賴,那種上了癮的味道。

“閉上眼,張開嘴。”送進口中蛋糕的柔軟,含在嘴中慢慢消失的感覺,還有那潤喉的糖水。

阿牧,其實糖也可以是黃色的。

當手掌撫摸過隆起的乳房,當指尖滑過平整的胸膛,親吻頸後,輕咬耳垂,不為了尋求短暫的快感,也不為了一瞬間的稍縱即逝,在陽光灑下的午後,你來我往的彼此體驗和探尋。既不存在情竇初開的稚嫩,也不存在精力旺盛的彌堅,酥軟的纏綿便這是不可抗拒的蛋糕。

蛋糕的清甜裡夾雜著提神的薄荷的清香。

若是未曾接近,便不知原來柔軟的雙唇是清新提神的綠色。不願分開柔軟的依賴,也不願放開彼此呼吸的空間。而她的名字,便是用體溫感覺的四季裡,一株永遠不會凋零的生命。

如果天是藍色的,如果海是藍色的,如果冰是藍色的,那她便是藍色的。藍色的善變,是她輕如飄羽的歡笑,是她重如槌石的淚珠。

撫到了第六根弦,突然整個世界寂靜了,心跳聲如此的清晰。

“你知道麼,靛是讓我覺得最奇怪,最不可思議,最難以理解顏色。都說茄子是那個顏色,說顏色的感覺是越來越重。像深淺,鹹淡這種可以有過度,我能理解,但茄子的感覺真的很難理解靛色是如何過渡的。”

阿牧,我的記憶沒有出錯吧,你曾經的疑惑。直到最後的一根弦的響徹天際,我才終於明白了該如何告訴你什麼是靛色。

像紫色的葡萄那樣,大部分的人吃出來的是酸和甜。相對於時間而言,葡萄終究可以成為擁有酸甜苦辣的味道。

在那酸甜苦辣的昏天暗地裡,靛色就是一束幻光,一個通道,一個人影,呼喚著飛向天堂,吸引著步入,當然也引領著跳起了華爾滋。這便是靛色。

阿牧,將所有的顏色混和起來,便成了黑色。

而我知道終究會有這麼一天跟你一樣,走入混沌,進入黑暗。

所以無關是否睜開眼瞼,也無關是否真的看得見。觸碰著每跟琴弦,觸碰起了心的振動。

彩虹的另一邊,她在那裡。


episode 3. 彩虹幻想曲?

episode 4.野貓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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