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书,我生活

草稿箱里已经保存了若干个没写完的片段,周末的时间不知道去哪儿了,做一点卫生,忙个饭,陪个娃,打个盹儿,就连追剧都挤不出时间了,这不是非做不可的书写,自然就没有了安放的时空。

感觉最近的生活有点空,说出来的都是幼稚肤浅的家长里短了,再次回到书写的源头,到底为何而写?曾经以为,书写就是为了表达,为了交流,现在发现我就是个功利主义者、利己主义者,我希望书写不仅止于此,还能让自己有所获,而当前我最渴望获得的是思辨能力,能厘清别人的观点,对生活、对工作有自己的观点。

向来觉得自己不是个特别有主张的人,因为缺少,所以渴望。就拿读书来说吧,这么多年来倒也没有停止过阅读,但是对于书上的很多理论一直都处在全盘照收、又原路退回的状态,准确地说,或许根本就没收下多少,理论还是人家的理论,就在那里,读过之后很难留下什么,这让我沮丧又挫败,从来没有如此怀疑过自己的智商,这没有思辨、没有书写的阅读是如此的不留情面,可是,我还能写下一篇像样的读书笔记吗?

这两天重读阿德勒的《儿童的人格教育》,发现书中的很多观点值得回味:

人格的整体及其独特的生活目标和生活风格并不是建立在客观现实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个体对生活事实的主观看法的基础上。我们对事实的看法,而不是事实本身,决定了我们的行动方向。因此,人类虽然生活在同样的事实世界之中,但却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来塑造自己。

读这段话最直接的认识是:同样的处境,不同的认识、不同的姿态,可以造就不同的人来。丑陋不必然自卑孱弱,美丽也并不必然自信有力,贫穷不一定与自强划等号,富二代也不一定都啃老~

生活都是由一个个细节组成的,孩子的人格特性也不是一个个抽象的词语,恰恰彰显在这一件件小事里。

早上刚进班不久,两个孩子就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其中一个急得又哭又跳。等他们冷静下来,抹干眼泪,陈述事情经过。客观事实是,泽理了头发,宇就喊他光头,泽急得哭,我怎么是光头呢?我这里明明有头发,你就是瞎子!两人就这样“光头”、“瞎子”的来来回回吵了起来,互不相让,越吵越急,估计再吵下去就要动手了。

回到这件事本身,事实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头发短了,一个夸张地说成了“光头”,他只是觉得好玩,但这恰恰是另一个孩子不容触碰的尊严;他认为对方眼神不好,看不见他的头发,于是回敬他“瞎子”,给对方也同样造成了伤害。在帮助他们厘清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那么生气,我们既要妥善处理这件事,还要回到事情的开始处,让他们从这件事里学会如何尊重别人、如何避免祸从口出:宇,你很关注好朋友,发现他头发短了,有点特别,可以怎么说呢?他已经生气了,你应该怎么做?泽,朋友说了你不喜欢的话,你可以怎么做……

孩子不是一开始就对事情有正确的看法的,他们会不断的试误,成人要做的是帮助他们形成对人、对事的正确的认识与解释。

这孩子对事情的看法从哪里来?他身边的成人无疑是那个最重要的人,成也是他,败也是他。

上上周陪儿子去奥体打篮球,结束后发现放在篮筐下的球不见了,他在球场找了很久,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也没有找到,最终球场上还有一个旧篮球留下来没人要。“就把这个球拿走吧,”我不假思索地说,“说不定就是他拿错了呢?”为了让事情合理化,我补充道。其实我心里知道,两个篮球差别这么大,根本就不可能是拿错的。儿子反对:不要吧,这个又不是我的。要是人家一会儿来找怎么办?我心里想着的是他的那个新球才买来几天就丢了,总得有个来替代,不顾他的反对,把那个球带回了家。他呢,也许是觉得自己弄丢了刚买的球,多少有些理亏,也没有再坚持。

回家后我就觉得这件事自己处理得不妥当了,但又不好意思跟儿子说什么,这打脸的话在为母尊严之下怎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再读阿德勒,我才清醒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会给孩子带来什么,没有丝毫犹豫,我主动找儿子谈起这件事,肯定了他在这件事里所持的姿态,诚恳地剖析了自己人性里的小来,也希望他能坚持自己的立场,发现我的毛病果断地指出来~

有时候这人性中无意识流露出来的东西,真是丑陋不堪啊,写下自己的糗事,也是需要勇气的,为了孩子,更是为了自己,必须保持清明,时时警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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