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举手发言

文/一土

在哔哩哔哩网站看视频的时候，少不了要开弹幕。有时会看好几集的动画片，边看弹幕边看剧情。开弹幕能够辅助了解剧情，和一些不曾注意的细节。比如，我就看见过有穿帮镜头被网友指出来。这些细节，当然对故事的推动没有多少影响。

从侧面来看，能够给我一个角度，发现不一样的地方。这就好比一群人在屋子里看武侠电视剧一样，大家都参与讨论。我喜欢杨过，他喜欢郭靖。意见的提出，通常是要借助平台。在一个畅所欲言的环境里，我们可以听到许多声音，且是不一样的。当每一次发声都面临着限制的时候，声音就要小的多，且趋于雷同。

看弹幕的时候，我就常常忘记了自己的孤独感。原来持这种意见的人，还有很多。我不是一个孤僻的存在，都有可以发表意见的余地。而且这种不曾相逢的思想碰撞是那么让人兴奋，久违的灿烂。

可这样也不行，光是弹幕也容易干扰自己的思考。我始终觉得，一个人独立思考的能力是自我培养的。不同于知识的灌输，可以通过数倍的努力，即使不求甚解，也能够获得。而思考，是经历过迷信到怀疑的过程，然后开始和绝对的真理保持距离。这样的独立，是从精神层面上的独立。

到后来，我改变了观看弹幕的习惯。只是在观看完视频后，花更多的时间看评论。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能保持自己独立思考，又能参考他人的意见。所以，我对未经独立思考的言论保持距离。大概是我所过滤的讯息中有太多的以讹传讹，所锻炼出来的敏感。敏感的意思，并非是一种排斥，而是对于言论的自觉判断和择取。

在实名制的网络环境中，发言的内容发生了转变。对于可能引发意识形态的讨论之类的话题，都容易从源头禁止发言。一般情况下，我们看到的不可评论都势必和制度等内容有关。这牢牢把控的言论，都使得大家心知肚明。可依然不能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对于普通讯息的言论也趋于雷同了。这是最直观的感受，不需要参照那些涉及敏感的话题。

我们被过滤掉的讯息，有时会以某种形式出现。主流始终不待见，所以在地下生长。这也是谣言泛滥的诱因，我们渴求得到不经篡改的讯息。谣言的市场很大，大到随时随地都可以交易。在谣言的传播中，无数人不加筛选的信任，不去甄别。这种情况下，一种虚假言论被无限制的传播，也就积累了很多信服的讯息接受者。谣言，就好比一部电影在上映前的观后感。在未播映的前提下，造成了人云亦云的好感或差评。

现在，我又发现好多人不愿意说话了。不光是不和陌生人说话，就连和自己的朋友、同事们，都不说多余的话。多余的话，除了问候和必须的工作事务交谈，其它的话就算是多余的话。有的时候，我会突然发觉自己好久不找一个朋友聊天。我也保持着不说话的状态，在聆听别人的声音。也不会保持太久，用不了多久就被我打破了。善于言谈的人，会制造话题，试图打破沉默。而我的沉默，不是一种孤独，而是随时可以打破的状态。

所有我引申出来的例证，都容易从自身的感受出来。有时不代表我，只是描述了别人的遭逢。实事求是的讲，我想要说话的时候是最兴奋的时候。也许这句话里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下一句，就实在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