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年没写关于足球的文字,球迷却还是球迷,虽然如今浏览新浪体育五大联赛赛况,满眼皆是陌生的名字,诺大的曼联只有三肺朴、吉老妖和鲁尼几个“熟人”,直感叹一代新人换旧人,前人被拍在沙滩上。除了岁月催人老,一大批70末、80初和我们同龄的球星告别一线外,工作环境的变迁也是看球减少的原因,但与志豪要看深夜的欧冠却对中国过国家队毫无兴趣不同,这几年我依然热爱着那只胸前绣着红五星的国家队难以放弃,但凡他们比赛,无论男足女足,正赛还是热身赛,时间上能看的一场没拉下,尽管这几年恰也是国足沉沦的时光。世界杯、欧洲杯、亚洲杯俱是要看的,凌晨的欧冠让人熬夜,可28岁后再做夜猫子明显恢复得要慢,何况不忍扰乱身边妻的酣眠。
曾经先后写过一看、二看、三看中国国家队,大抵是要说明米卢在状态调试上的成功以及他麾下的国家队阵容如何有特点,技术是一切技战术的保证,而是否具备创造力是不同境界球队的天然区分。如今再提笔已无心那样细描,就如同不会轻易到现场看球,只剩下屏幕前摇旗呐喊的热衷。
然而,亚洲足球整体水平的进步是不争的事实。在多看系列中,我坚持着中国男足正常状态下的合理水平其时应在亚洲前/第五(澳大利亚未入亚),并保持此水准有一段时间,韩国是苦主,日本突破前对中国并无明显优势,中国速度更是克制沙特,对伊朗在兵败德黑兰之后倒是越来越怵,至于其他西亚球队如伊拉克、卡塔尔,何足道也,那个时候的格局大体如此。可风水轮流转,如今伊拉克贵为亚洲冠军,卡塔尔、科威特乃至约旦、巴林对于中国队都是一道头疼的坎,韩、日就不说了,潜心修炼多年,早已超凡亚洲。盛衰相继,伊朗、沙特和中国队做伴儿,人才凋零,境遇惨淡。
世界杯就是最好的舞台。世界杯是令每一位作为球迷的男人和男孩热血沸腾的时刻,工作、上课都可暂时靠边站。2007年盛夏与志豪从深圳到成都看完世界杯的经历是难忘的,时隔四年,南非盛宴摆开,是在睡着了的妻身边一个人看完的(特批),激动而不能呐喊,别样的快感。先说亚洲四强吧,日本、韩国的青春风暴令我拍案叫绝,又无奈自问:我们的具子哲、香川真司在哪里!?此时展望,亚洲的未来在日韩,不在我们。澳大利亚有进步,虽败犹荣。朝鲜尚缺经验和实力。
我的大爱阿根廷和意大利,自从98年第一次看世界杯,我就爱上潘帕斯草原上的雄鹰、亚平宁半岛来的勇士。十多年过去了,两三代球星登台又谢幕,意大利队终于站在了最高领奖台,得到了英雄该有的殊荣。而那些蓝白剑条衫下的灵魂,却始终无法实现飞升!2002年,财大光华园,伴随着一代战神巴蒂的黯然神伤,我默默离开如戏剧散场后萧索无味的寝室,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为了足球独自任泪水长流盈面,说实话,时至今日每每想起那年的阿根廷,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不是冲那座世俗纷争的大耳朵杯,而是为整整一代天才的没落惋惜哀愁!
2006年,又是大热,又是赛前无敌,又是天才荟萃,可阿根廷仍然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又一批人不得不彻底离开这个舞台,仍旧一无所获。从贝尔萨到佩克尔曼,你们明天仍旧是教练,十年后可以再带队进世界杯,可谁给那些厮杀在绿茵场上的英雄们额外的光阴?萨穆埃尔、萨内蒂甚至连机会都没有,罗米背影孤独,也许还有年轻的梅西可以期待,四年后?我不敢想象。我看到了6:0塞尔维亚的开局,却没有料到故事的结局依然如此悲凉,命运的编辑不留一丝情面,技术流遇到密集防守反击只有回家打酱油的份。我不服!
2011年来到南非的阿根廷,严格地说不是我所爱的阿根廷。上帝的偏爱并不是能永无止境地被挥霍的。后卫线上的名字越来越生疏,中场马斯切拉诺独木难支,没有了罗米也就没有了创造力,五短身材的前锋群如何面对依然高大的欧洲对手?梅西,四年过去了,他成了世界足球先生,却只是巴萨的,不是阿根廷的。结果说明了一切,只是我已经麻木。
曾经在网上搜索到一位朋友纪念阿根廷这些年风雨的文字,甚动真情。须知并不只有白岩松是阿根廷的真球迷。
说起现场看球,回成都后倒幸运作为无业游民享受了几场世界杯小组赛,2007年女足世界杯成都赛区,有美国队、朝鲜队,足够了。对了,我是男足女足通吃的球迷,老女足的球员我如数家珍,老女足隐退之后女足的衰落我也看在眼里,痛还是痛,更多的是恨其不争。细心者总结过,其实自2003年女足已经在走明显的下滑之路了,只不过出乎大多数局外人意料的是,女足要么不败,一败就连遮羞布都没了——除了0:8的比分,看每场比赛场面,真的是除了来回蛮力地跟在别人后面折返跑外,什么都没了,没了才知道真的没了!仿佛一夜之间,上帝就把中国女足的技术、经验、创造力全收了回去,用“踢得就像中国男足一样臭”都不足以形容这种蜕变!是啊,男足向来以冲出亚洲为己任,而女足曾经指尖几乎已经触及最高荣誉,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女人没有遮羞布肯定是不行的,于是足协开始折腾,多曼斯基、李飞宇、张海涛等等过客匆匆,只剩下更滥的女足。随着任丽萍、谢彩霞、浦玮、李洁、刘亚莉等一批中生代球员的早早或草草退役,现在的女足比赛已经无法有效地观看,真的难为那些解说嘉宾了,尤其像高红这样的老女足玫瑰,想必百感交集。有人说缺中场核心,应该征召毕妍,可毕妍在女足的那几年不正是女足凋谢的几年?不是轻视毕妍本身(事实上她也只是矮子里拔将军),实在是选材面过窄。徐媛,曾经令我眼前一亮的球员,赞其有灵气,可过了两年似乎只见退步,这次预选赛更被批得一塌糊涂,可见大环境的影响不可忽视,也但愿其是状态不在最佳。韩端,是该退了,最后一场比赛看得出她的拼搏她的不敢,可句号不总是完美的,当中国队处在整体被牵着鼻子走的年代时,这样的高中锋的黄金岁月注定终结。马晓旭,伤仲永,再看来年吧,不期望她成玛塔,不期望她成孙雯,只希望她恢复成自己。其他如曲姗姗、古雅沙、庞佳颖……就如同李教练雷打不动的对位换人一样,你若把她们名字和号码换来换去我也无所谓,一群没有特点也就没有希望的球员。马君,这假小子,暂且记下名字。最后是教练,其实霄鹏作球员时是我很喜欢的右前卫,据说人缘也不错,但仅从这一年来见诸媒体关于他的言论来看,我还真没搞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压根什么药都没有就背着空葫芦忽悠了一年?至少,你凭什么说日本女足不过尔尔,也还真没见过脸上划好五根指姆印然后等着挨人抽的主教练。
仅就球场上的内容而言,正如数年前评论中国男足,技术仍然决定一切的不变的主题。可这些队员的技术已经无法实质性的改变了,可以改变的是那些正在或准备学习足球的少女。然而,技术没有了还可以学,女足姑娘们的创造力又去了哪里?
2011年9月15日
中海兰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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