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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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竹

我住在学校边。这是一所全省的重点中学。

学校每天有两次出操的时间。一个是早上6点半，还有一次是上午9:50。每次的出操时间前后大约十五分钟。

学校在出操前总是先放一段广播，放出来的或是歌曲，或是音乐。在这其间，学生们纷纷踊上有十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操场。

然后每班排列成一个方阵，根据每班的实际人数，一般横排六至七排，竖的七至八列这样的排列。每个方阵里前后，派驻两名学生，穿着醒目的荧黄背心。一个在前面领跑。一个在后面压队。方阵与方阵之间相距数米。有时候队列旁边还会有体育老师或班主任老师跟跑。偌大的操场四周排列了十几个方阵(学校还有些班级在另一个操场)。

操场的正中，站着各个班的纪律监督员，他们负责对指定的班级进行监督记录。无非是到场的速度快不快?站队时整不整齐?跑步时整不整齐？学生们是不是统一着了校服？队伍中跑步时是否有人讲小话？这个班是不是有迟到的人员等等，几乎是涵盖了出操的全部内容。为了公平起见。每个班的纪律监督员都不负责本班的纪律监督，是监督别班的纪律遵守情况。这些老师安插的眼睛，在跑步结束后，要把记录的情况，汇总到今天主持出的体育老师手中，作为今天讲评的依据。

操场的正前方，搭建了一个用防腐木钉制的，高约两尺的小舞台，每天主持出操的体育老师就站在上面，一般由一男一女两个老师轮流担任。他们的声音都异常宏亮。一声“立正”干脆利落，声音也大到足可以把一切注意力都吸引到他们的身上去。在跑步前，他们会发表简短讲话，无非是督促各班同学们迅速把队伍站好，纪律监督员。值日生，领跑员迅速到位。然后根据他的指令，立正，稍息，向前看，向右看，把每个方阵弄整齐了，便会宣布跑步开始。

于是，大广播便适时地放上一段跑步的音乐，是一段带有清晰鼓点节奏的音乐，鼓点正好合着跑步的节奏，我跟着体验过，跑着会有一种脚底生风的感觉，跑起来特别带劲。音乐中伴有清脆童音，间常地在里面喊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的口号:”一二三四”。于是，所有方阵跟着回应齐喊:一二三四。那声音合在一起有地动山摇之感，传得很远很远，听着就让人精神振奋。

其实真正跑步的时间并不长，我给他们记录过，大约五分钟。就是围着操场跑两圈而已。基本上每个方阵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有时候即算是音乐不停，只要两圈到了，他们也会停在原地踏步，再不往前面跑了。

跑步时间结束，主操的体育老师，会根据各个纪律监督员的记录进行汇总，然后总结通报今天出操的情况。先是表扬做得好的班级，然后是批评做得不好的班级。最后在老师的“立正，稍息，解散”中结束了今天的出操。但是表现不好的班级，通常是1-2个方阵，会被老师留下来，继续在操场罚跑1-2圈。

遇上雨天或下雪天，一般会停操。学校的大喇叭会提前发出通知。但在其他正常上学的时间里，每天的出操，会像针摆一样准时。

久而久之，我也把自己的时间，调到跟学生们一样，早上在这个钟点起来，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原地跑。上午十点左右，正好看书也累了，等音乐一起，我便起身在阳台上或院子里跑步解乏。别小看了每日两次的出操，虽然时间短，但跑后神清气爽的。

真的很感叹谢住在学校边还有这等福利！

2019/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