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当歌》第五章 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17)

得知我身体抱恙后,儿子一直挂牵着,这不,他听闻一个同学的妈妈在中医养生方面很有经验,就于7月2日晚间来信了。

--老爸,你把你的各项身体检查的情况(比如胃、心脏等)、生活习惯(睡眠、饮食、烟酒)以及现在的病症,明天编辑一下在QQ上发给我,我先发过去给朋友的妈妈看一看。她是专门研究中医的,和朱主任(即帮我儿子做牵引理疗的那位)有合作,现在做的还挺大,详情你晚些时候可以和朱医生再细聊。

--刚看到,在弄艾灸,稍晚再回复你。

过了一会,我继续回道:经过一周左右的调理,我自觉恢复了许多,没有往常那般畏寒怕冷了。这不,白天以及今天吃晚饭时,我还开了电扇的。冰箱还有几包中药,辅之晨起姜茶,晚喝羊汤,或许过几天就能痊愈了。因此,我认为暂时不必去麻烦同学妈妈了。

--那就好。但是今后若有需求,至少还可以去打听下。

--所以我准备具体再说下,以便你以后咨询,尽管我们仨都不希望去叨扰他人!

--以后就当作一种调理,也可以试一试。

--胃:六年来陆续患过食管炎,食道炎,胃窦炎,浅表性胃炎等。但只要不喝烈酒,不过量,应该正常无虞。心脏,肝胆脾肾等几次检查,都好。睡眠,时好时坏。饮食,一日三餐,荤素搭配,并不过分。

烟龄,三十年,近五年一天三十根;酒龄,三十年,每晚三两左右。其它:高血压八年,但无糖尿病。还曾患过痛风,结膜炎角膜炎,中耳炎,腱鞘炎,皮炎,咽喉炎,鼻炎,结肠炎,痔疮等。其中痛风,结膜炎,痔疮等几度发作。

大概如此。近阶段畏寒怕冷的具体症状是:吃饭喝酒或者着急时,头上持续不停地冒汗,但四肢后背甚至胸口小腹处发凉,怕冷。包括晚上睡在床上,这种情况也经常出现。

--好的,我记录了。

--暂时不必告知他人,等需要时再说。

--我明白,等需要说的时候我们先提前交流。

--好!你自己也保重好身体,切记!

虽说我毛病不少,好在我还不算老,且有病也会及时就医,不像很多年纪大的老人,为了替儿辈节省,即使身体不适,还常常知趣隐忍,比如我娘。

父亲离世后,我们兄弟姊妹都想接母亲到各自的家中照料她,但她似乎铁定了心,坚决不肯离开那块熟悉的家园,我们最终无奈,只得依了她。

好在母亲身体一向硬朗,所以虽然年事已高,倒无大恙。

但2016年8月的一天,她从田头锄地、挑水、浇菜后回到家,坐在矮板凳上休息片刻,站起来时不幸闪了腰。

是的,当时大家都以为是闪了腰,谁知我后来带她去医院一查,竟然骨折了。

八十七岁的高龄,腰椎骨折,医生给出两条建议,一是注射“骨水泥”,二是回家静养。回想老父亲摔跤后被忽悠进ICU病房,折腾三天出院时,原本坐着轮椅精神不错的他,已然萎靡不堪,导尿管竟然还插在里面。

我当即决定将娘接到我家,由我和夫人亲自照料服侍她。

三个月后,老母亲终于能起床了,虽说还有点不适,不像以前那样走的稳当,但毕竟站起来了,能走路了。谢天谢地!

当时,我小姐小姐夫俩在外面承包了十多亩的葡萄园,娘离开我家后就住到了他们那儿。

经过小姐小姐夫两人的精心服侍照顾,娘又慢慢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于是她又惦念起老家的自留地了,这次,遭到了我们姐妹兄弟最强烈的反对。无奈之下,她只得放弃,开始安心在小姐承包的葡萄园那静养。

2017年7月份,我大姐又将娘接到了湖塘紫禁城的家中。

7月9号,周日中午,我和夫人下乡看了她娘,饭后回到湖塘不久,就接到了大姐电话,说娘突然之间头昏乏力,情况有些严重。我和夫人随即赶到大姐小区紫禁城楼下,接了她俩一同前往阳湖医院。

因是周日,只有急诊。值班医生看了下,便吩咐做头颅CT,肺部CT,血常规以及生化检验等。待一干检查结果拿去给医生看后,她写了满满一张纸的诊断印象,最后说因神经科暂无床位,娘需在院留观。

考虑到前年我父亲在留观室所受痛苦,我当即拒绝了。不出意料,女医生一如既往地让我签字,显出一贯推卸责任的漠然和明哲保身。我未作犹豫,果断签下了自己的名姓。

在我的要求下,医生开了两瓶盐水。大概六点半左右,终于安排妥当,娘开始挂上水了。考虑到我和夫人照应就行,于是我让大姐回了家。

由于娘已88岁高龄,挂水的速率很慢,坐在输液室硬板凳上的她到后来明显疲累不堪,但除了坚持到底,没有它法。期间,娘感觉冷,夫人立即去医院超市买了一床薄被,覆盖于双膝,稍感好转。等到挂完水,已然夜里10点了。

这时的娘,看上去仍无半点改观,行走更是艰难,说话也费力。夫人建议我背着娘走,但她死活不肯,于是我俩极尽全力把她搀扶到了车上。等回到小区地下室,再从车里拼命挪动出来后,娘却似乎再也迈不开腿了,说话也更加口齿不清。

娘本来挂完水想在医院小解,因为厕所较远,所以作罢了。看着她的模样,夫人当即建议必须重返医院,防止意外。我觉得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以免不测。于是,娘在地下室的卫生间方便完后,我们又再次把她弄回了车上。

赶到医院急诊室,所幸那位医生还在,我把情况一说,她倒没迟疑,随即带我们到了旁边的留观室,也许是定数,娘躺在了前年父亲留观时的那个位置,或许不是原来的那张床而已。

留观室的医生护士一听情况,七手八脚就为娘接上了各种测量身体指标的医疗器械,床头左上方的显示屏不一会便闪烁出种种相应的数据来:血压128—70,心跳60,含氧量95……看上去,一切正常。

可能过度疲乏,娘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二小时后,娘就醒了过来,看到我坐在床边,娘不忍,哽咽着要回家,这样她的小儿子就也能睡觉了。

我再三安慰,骗她说我能找地方睡的。慢慢地,她才开始安静下来。我问她情况怎样,她说头不那么昏了。怪不得说话也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等娘再度入睡后,我询问留观室的医生,娘这种情况是否一定得住院,答案是肯定的,第二天一旦有床位,立即安排入住。

二十年前,娘曾经一度中风。所幸她和父亲当时刚好在我家小住,所以我当即就送她去了湖塘中医院。在那治疗了半个月不到,娘痊愈出院,之后的几十年间,从未再发。除了慢性胃炎和高血压外,娘的身体其实一直硬朗,没有其它毛病。但父亲的故去,显然对她的精神打击很大,身体状况自然不复如前。

第二天上午,大姐二姐前脚后脚来到留观室,听我说了情况后,当即商议决定,她俩轮班照顾老娘,具体为每人一天一夜。

谢谢两位姐姐对三姐四姐的体谅,她们两位实在无暇分身。这就是我的姐姐们,碰到难处,总有人能站出来承担义务,也总能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孝顺,理解,宽容,互助这些人性中美好的品格,时时闪现在她们身上,诠释着简单而温馨的美。从这个意义上说,做小弟的我是最幸福的一个。

医院的每个科室,每个病房,总是人满为患,床位也似乎永远难求一张。这不,直到上午10点,神经科终于来电说安排妥当。我立即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在交待完大姐有关注意事项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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