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阮籍性格看魏晋风度

陈留阮籍,谯囯嵇康,河内山涛,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琊王戒。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阮籍即其中最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怆恨使心伤”——阮籍

1)“林中有奇鸟,自言是凤凰。清朝饮醴泉,日夕栖山冈”

阮籍,林中奇鸟也。何以称奇?首先奇在性格和品行。

他顺应本身所欲所想,不把礼教,舆论放在眼里:

「《世说新语》卷五 任诞第二十三 二」

阮籍遭母丧,在晋文王坐进酒肉。司隶何曾在坐,曰:“明公方以孝治天下,而阮籍以重丧,显于公坐饮酒食肉,宜流至海外,以正风教。”文王曰:“嗣宗毁顿如此,君不能共忧之,何谓?且有疾而饮酒食肉,固丧礼也!”籍饮啖不辍,神色自若。

「《世说新语》卷五 任诞第二十三 九」

阮籍当葬母,蒸一肥臀,饮酒二斗,然后临诀,直言“穷矣”!都得一号,因吐血,废顿良久。

「《世说新语》卷五 任诞二十三 七」

阮籍嫂尝还家,籍见与别。或讥之。籍曰:”礼岂为我辈设也?“

「《世说新语》卷五 任诞二十三 八」

阮公邻家妇有美色,当垆酤酒。阮与王安丰常从妇饮酒,阮醉,使眠其妇侧。夫始殊疑之,伺察,终无他意。

阮籍的真性情,遵从内心而不被礼教所束缚,正在这自若之神中也。非醴泉不饮,非梧桐不栖,非所欲而不为。想哭的时候就大哭,他人觉得自己应该哭的时候就偏不哭。母亲去世了,悲伤之下阮籍吐血,这种行为在当时的人看来,大概是比痛哭流涕更加孝顺的行为表现。然而,按当时的习惯,父母去世孩子必须多年守孝以表达自己的孝顺,最好伤心得不吃不喝,辞官专门守着父母之灵。这种有些扭曲了的病态规则,(有一种想法,自发地这么做是孝,规则约束下执行是麻木)阮籍又怎么可能遵守呢?因为阮籍内心始终是清醒的,他能神色自若,能在葬母前大吃酒肉,正说明他明白孝顺不等于子女在灵床前哭喊着父母不要离开,自己给自己永远背负着越沉越好的负罪感,守孝亦不是真的铭记和感恩,不过是对自己良心和众人观念,眼光的一种解释和回应。但他似乎也是在故意和礼教,和他人眼中的“理所应当”作对,把那些和自己为人准则和底线相违背的条条框框当作孩戏以示自己的不屑和“清高”。任诞第二十三 第八则中,阮籍打酒喝醉,“眠其妇侧”。关键在于此乃邻家酒铺,要睡,回家才几步路。况且是在他明知“邻家妇有美色”的情况下,而“终无他意”。不禁使人怀疑他这么做,会不会是故意想戏弄一下他人的认知。他自有作风,自辨黑白,因而众人面对阮籍议论纷纷,怀疑他猜忌他,就像是把一个大智之人,被当作无知的愚者来劝说或关心,更别说居高临下的嘲讽了,那会显得多么可笑。而阮籍,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身边的玩笑,不语。

阮籍凭其真性情,成为竹林七贤中最重要人物之一。他同时著有八十二首咏怀诗等,均为有感之作,情感深厚复杂,因此又为魏晋文学史上的一颗明星。故阮籍自比为凤凰,一点儿也不过分。阮籍部分的小标题选自咏怀第七十九首,可谓完美地诠释了阮籍的志向坚守和忧愁。具体在下文加以阐述。

2)”高鸣彻九州,延颈望八荒“

「《世说新语》卷五 栖逸第十八 一」

阮步兵啸,闻数百步。....彼犹如前,凝瞩不转。籍因对之长啸。良久,乃笑曰:“可更作。”籍复啸。意尽,退,还半岭许,闻上口酋(左口右酋为一个字,字典上无记载)有声,如数部鼓吹,林谷传响。顾看,迺向人啸也。

“高鸣彻九州”如果仅从字面上简单粗暴地来与阮籍的行为对应,那便是“啸”。

百度百科对“啸”的解释是:一种歌吟方式,称之为“啸”。啸不承担切实的内容,不遵守既定的格式,只随心所欲地吐露一派风致,一腔心曲。若是在如今,长啸恐怕是不太风雅的行为,然由栖逸第十八 一 可见,魏晋时期,连山上一个不知名的人,尚且被长啸声所吸引,以长啸相回,更不必说名士了。阮籍之啸尤为著名。连其常流连吟诗长啸的一段黄土城墙都被筑为“阮籍啸台“供后世人仰慕先辈。

苦吟诗派诗人贾岛更是作《阮籍啸台》:

如闻长啸春风里,荆棘丛边访旧踪。地接苏门山近远,荒台突兀抵高峰。

阮籍正是在这”突兀抵高峰“,“高处不胜寒”之地,仰天长啸,延颈远望,怀着一身的才能,怀着“彻九州”,“望八荒”的志向和天下,在重山叠嶂,空谷传响的孤寂中,寻得一丝内心的慰藉。

3)”适逢商风起,羽翼自摧藏。一去昆仑西,何时复回翔。”

「晋书·《阮籍传》节选」

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钟会数以时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及文帝辅政,籍尝从容言于帝曰:“籍平生曾游东平,乐其土。”帝大悦,即拜东平相。籍乘驴到郡,坏府舍屏鄣,使内外相望,法令清简,旬日而还。帝引为大将军从事中郎。有司言有子杀母者,籍曰:“嘻!杀父乃可,至杀母乎!”坐者怪其失言。帝曰:“杀父,天下之极恶,而以为可乎?”籍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杀父,禽兽之类也。杀母,禽兽之不若。”众乃悦服。籍闻步兵厨营人善酿,有贮酒三百斛,乃求为步兵校尉。遗落世事,虽去佐职,恒游府内,朝宴必与焉。会帝让九锡,公卿将劝进,使籍为其辞。籍沈醉忘作,临诣府,使取之,见籍方据案醉眠。使者以告,籍便书案,使写之,无所改窜。辞甚清壮,为时所重。

大部分解释认为,咏怀第七十九首很可能是为嵇康的悼诗或悼其下狱。而这个解释,在颈联中最可行。何也?“羽翼自摧藏”。

阮籍对待司马政权,是有些委曲求全的。晋书·《阮籍传》中记:籍虽不拘礼教,然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即阮籍从不议论他人的好坏,喜怒不在神色之中表现出来,可见其谨慎。阮籍参政亦是如此,他对司马政权的不满,只敢藏在心里。相比之下嵇康则相当了断,完完全全拒绝容忍政治。山涛邀他做官,他便断然写下《与山巨源绝交书》。嵇康不怕死,弹一曲《广陵散》潇洒从容就戮,于他,是生命的自我完成,是“自摧藏”羽翼,更是“思想不自由,毋宁死耳”。可是呢,嵇康之死,却在多少人的心里引起了一场地震。阮籍便是其中之一。

曾经在语文课上讨论《小石潭记》时说道,柳宗元被凄清环境触发出的感情中,会不会有王安石变法失败,同志者被杀的后怕?于阮籍而言,他会不会有嵇康被杀的后怕?想必是有的。阮籍向来不是直接反抗,拒绝与政治相关的事情,却是以醉酒为由躲避。他躲避司马昭联姻,一醉便是两个月;司马昭要他写劝进表时,阮籍的回应如出一辙。然而婚姻毕竟是个人之事,司马昭加九锡之大事,岂是阮籍可以敷衍搪塞的?醉不下去了,他立马一挥而就一篇锦绣之文,只怕是早有准备吧。因为即使是阮籍,终究也是怕死,不敢乱来的啊。因此“自摧藏”中的自,于阮籍不免还是有一点被动的意味。再加上阮籍咏怀诗起调一般不高,而咏怀第七十九首,无论是“自言是凤凰”的自比,还是“高鸣彻九州,延颈望八荒“的志向,都是偏豪放,而与性烈而才隽的嵇康恰好对应,因而有此说法。

但我们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用这一首诗解释阮籍亦是极其恰当的。特别是看到《阮籍传》中“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有济世志“岂不不对应“高鸣彻九州,延颈望八荒”?“天下多故”即“适逢商风起”,“但恨处非位”中的“非位”,而“名士少有全者”即对阮籍谨慎的直接诠释,亦是阮籍“后怕”,在意生死的证据,“遂酣饮为常”即阮籍“羽翼自摧藏”的方式,(再进一步细分,阮籍的所为偏向于“藏”,而嵇康会偏向于“摧”,为了自由即使是摧毁生命也在所不惜)。因此《阮籍传》中的阐释和咏怀第七十九首,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为什么同一首诗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完美地自圆其说?这大概便是由于时代的共同价值观。

曾做过《世纪·楚世家》节选的文言文练习。文章中周定王派王孙满慰劳楚王,楚王问鼎轻重,王孙满一番议论,”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于是伐陆浑戎,观兵于周郊的楚王带兵回国。十六年,楚王伐陈,杀夏征舒。当楚攻下陈,把它当作自己的一个县时,大臣们都欢呼庆贺。唯独申叔刚从齐国出使回来,不庆贺。楚王问起,申叔便答:“俗语说,牵着牛笔直地走到人家田里,田的主人抢走了牛,牵牛走入人家田里确实不对,但抢走牛不也太过分了吗?当然,庄王您是因为陈国动乱才率领诸侯们攻伐它,明明是有理攻伐它,但贪婪地把它划归为自己的一个县,这怎么能在天下发布命令呢!”(鄙语曰:牵牛径人田/田主取其牛/径者则不直矣/取之牛不亦甚乎/且王以陈之乱而率诸侯伐之/以义伐之而贪其县/亦何以复令于天下)听罢,楚王于是又恢复了陈国后代的地位。十七年春,楚王围郑克之,从皇门入郑都,郑伯恳切谦逊又无比深情地向楚王诉说,请求不要断绝郑国的祭祀。楚王听完了说:“郑国君能这样谦卑,就一定能任用自己的百姓,怎么可以断绝他的祭祀!“于是“自手旗,左右麾军,引兵去三十里而舍,遂许之平。二十年,楚国因为宋杀了楚国使臣而围宋五月。宋城食尽,易子而食,析骨而炊。宋华元把情况告诉楚王。楚王一声”君子哉“,便撤兵离开。

看罢,不禁要感叹,楚王也太好说话了,真想和楚王做朋友!为什么楚王总是这么轻易地就被说服呢?当时我们对此的解释,便是:一个时代共同的价值追求和道德认同。因为春秋战国时人们有着共同的道德标准,因此劝说的内容往往一针见血,往往能够被很好地理解。

魏晋亦然。为什么山上那人被阮籍的啸所吸引,沉默片刻后自己亦开始长啸?为什么嵇康就戮之际,三千太学生为之辩护?魏晋名士大爱喝酒,其程度过于疯狂,任诞第二十三里,54篇短文其中一半或多或少提及到酒。若是在今天,这无非是酗酒,无疑被摒弃,可为什么一直以来那些“酒鬼”却被钦佩,被视作率真?做,是自己的事,评论,却是他人的事。社会上众多评论者能够赞赏做事者的行为,能够钦佩或达成共鸣,这就绝非仅仅做事者本事的能耐,却是时代背景使然,乃一个时代之绝唱。

4)“但恨处非位,怆恨使心伤”

「《世说新语》任诞第二十三 十三」

阮浑(阮籍之子)长成,风气韵度似父,亦欲作达。步兵曰:仲容已预之,卿不得复尔。“

「《世说新语》任诞第二十三 五十一」

王季伯问王大:“阮籍何如司马相如?”王大曰:“阮籍胸中垒块,故须酒浇之。”

「《世说新语》栖逸第十八 二」

嵇康游于汲郡山中,遇道士孙登,遂与之游。康临去,登曰:“君才则高矣,保身之道不足。”

「《滕王阁序》」

“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晋书·《阮籍传》」

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

「《魏氏春秋》」

阮籍幼有奇才异质,八岁能属文,性恬静。

·阮籍之殇

人们常说魏晋之士有着孩童一般的天真。其实这也仅仅说明了他们率真,比起复杂的人世,他们宁愿如此简单,无所顾忌,为想为之事,不为不想为之事。可是呢,“像孩童一样”,言外之意便是,他们终究不是孩童了。阮籍的那些事例,那么的真性情,那么的洒脱,让人看一眼,便不禁笑出声来。因此很多人对阮籍的印象便停留至此,谈论起来,似乎是在讲一个个笑话。可是当你愿意再往下走一步,看第二眼时,便会发现,阮籍是一个多么悲哀的人物。至始至终他在痛苦中挣扎,他那些看似洒脱的行为之后,是无穷无尽的哀痛与无奈。

例如阮籍葬母吐血,我们往往过于看重,寻找,体会他的真性情,却忘了,不论是吐血还是痛哭,它们体现率真之前,首先要有悲伤。这悲伤,是对母亲去世的悲伤,更是对命运,对时代的透彻心扉的无奈的殇。没有可以效忠的明主只得认了,然父母在,人生尚有来路;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儒学世家的阮籍,从此连孝忠,作为行为指南的对象亦没有了,岂不悲哉?!

阮籍常跟刘伶一样,驾车携酒漫无目的地乱走,不同的是,刘伶让仆人带一锄头跟着,“死便埋我”,自己则边走边喝。而阮籍,茫然地走到道路尽头,大哭一场,哭自己的穷途末路,”山重水复无路“到连”疑“都不必,“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望又何从谈起?这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又怎么可能被忘记,被隐藏?

再说,阮籍父母去世早,家庭十分不美满,加之咏怀八十二首基调悲伤,阮籍劝小儿子不要学自己和兄长做疯狂之事,皆可说明,阮籍根性其实是“恬静”,内向的,更没有如此豁达。可他却能够做出那些和嵇康所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事情,用长啸这么外放的方式去表达内藏的情感,因此说阮籍不免有故作豁达之嫌。即物极必反,读本中所谓“赌气”的做法。“表面上毁坏礼教者,实则承认礼教,太相信礼教”,“将自己伪装成化外之人,来作为抵抗当局‘征辟’的盾牌”。(因此时代所致,当时有此中倾向的不止阮籍一个。同为竹林七贤之一的向秀曾在嵇康死后投靠司马昭。司马昭问:先生不是要学尧舜禹时期的那些隐士吗?怎么会在这里?向秀却回答:他们哪里值得羡慕!

这不难理解。毕竟,多数人还是怕死的,哪怕他是竹林七贤。先前的勇敢,不过是因为不怕死的嵇康,有着一种”大哥“的感觉。有了他对官场展现最鲜明极端的个性,堵住枪口,把灾祸往自己身上招,而使那些实际上反感官场,追求自由却无如此勇气的人们,敢于站在他背后的阴影中,默默加入他的坚守,他的抵抗。嵇康死了,那挡枪口的盾牌便倒下了,有的人便退缩了。)

就像《小石潭记》中被贬的柳宗元,来自大自然的喜悦是一时,真正的了解他,还需透过深入骨髓的孤独凄凉。阮籍亦是如此,所谓真性情,不是豁达,豪放地饮酒,把凡事忘在脑后,却是一个人深之动人的情感的自然流露。

·阮籍与酒,阮籍的分寸和保身处世之道

阮籍心中有块去不掉的疙瘩,只能用酒来浇灌。阮籍以“醉”为由,逃避自己内心抗拒却不敢直言的事情,不参与世事;以“醉”为由,他壮了胆,做了多少于当时人而言“出格”的事,拒皇帝联姻,眠妇侧,口出狂言,所谓真性情也。也因为“醉”,他得以被钟会豁免求得自保。就好像出于自保的本能,几个人同时被审判时,人们本能地会去说“他”怎么怎么样,而不是说自己。人们每每借他人之口诉自身之欲,似乎这样便会使自己变得更无辜,更中立。

阮籍醉酒亦有这样的意味,他在借“醉”中的自己传达着些什么。但事实上至始至终他的头脑都是清醒的,他懂得把握分寸,更深谙保身之道。该醒的时候,就不能醉了,因此即使不愿意,还是写了劝进表,还是要和皇帝处好关系。他明白礼教制度之中的麻木,也对借礼教之名谋篡的司马家族心怀不满,他更是深知,自己的才华在这个时代注定得不到重用和发挥,可若是学嵇康那么粗暴直接,结果注定只是一死。就算是阮籍也是怕死的,不会拿生命来戏耍。因此他选择了相对嵇康包容,委婉的方式活着,然所谓包容也非真正意义上的包容,更多情况下缓和了阮籍身边的一些矛盾,却同时使那些不可能实现的志向成为了心中隐痛,只能通过所谓真性情,“出格”之行为例如长啸,酗酒,以及用智慧与官场世俗斗智斗勇,坐看众人舆论之笑话以在困境之中自我娱乐,暂时获得一些快乐,发泄内心的苦闷。

试想假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而有才之士都被重用,阮籍还会去长啸,去做那些令人哑目的事情展现自己的豁达吗?恐怕他会把自己的才华和生命重心放在建功立业上吧。

有才而不得志;欲展现自我而无处施展才华; 醉酒却无法摆脱清醒;勇敢,大胆,疯狂与胆小,容忍并存;内敛与外放,豁达与悲观忧愁同在。(用读本上的话具体来说就是人格分裂,一会儿‘喜怒不形于色’,一会儿‘当其得意,勿忘形骸’;一会儿‘发言玄远’,一会儿‘能为青白眼’;一会儿‘不与世事’,一会儿又‘求为步兵校尉’...矛盾的实质,乃人物需求与现实的差异,即内心的高洁容不下社会的污秽而导致内心的挣扎,欲逍遥而终究有所待,此乃所谓真正的孤独!先前诗词鉴赏中写道的污浊之中拒绝同流合污,人群之中无以为伴,阮籍算是典例了)组组矛盾共同铸就了阮籍,铸就了竹林七贤,铸就了诸多名士乃至复杂矛盾的魏晋风度。反而言之,魏晋风度产生于混乱,病态,矛盾尖锐的时代,魏晋的名士们,注定也只能用病态的方法进行自我完成。

2019.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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