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淌过岁月那条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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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家老三天生瘦弱，个头也小，看上去弱不经风，他夹在调皮捣蛋的二哥与专横跋扈的四弟中间，经常被他们欺负，在家里最没有话语权，原来大哥在家，有时还会帮他，现在大哥当兵走了，他就只能沉默。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看书学习，他觉得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必须好好读书，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好像从来不去计较二哥和四弟对他的欺辱，也好像从来不计较妈妈偏心眼地宠着四弟，但是，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总有一天他必须让他们刮目相看！他永远记得因为眼睛近视，妈妈带他去配眼镜时说的话：“三儿，你看你怎么就把眼睛给弄近视了呢？还得花钱给你买眼镜，你懂点事好不好，我们这样的家庭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了，一分钱意外开支都经受不起！”

    “知道了。”在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委屈的想大哭一场：“我也不想近视啊，可是家里为了省电只允许点5瓦的小灯泡，每天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能不近视吗？！”这些他也不想争辩，争辩也没用。“再者，我不就是配个眼镜吗，可别当我没看见，二哥多少次从您那里拿钱，哪次还给您了？还有，四弟要油条吃，您不也偷偷的给他一个人买？”想到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努力不让它留下来，硬生生给逼回去了！他忽然觉得他不是妈妈亲生的，他就是多余的…

      霍老三越来越沉默。不过，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每次发的奖状他都悄悄的放在一个小木盒里，反正也没人重视他，谁又会在乎他的奖状？爸爸妈妈宁愿让他放了学多干些家务事，也不愿看见他捧着书学习。爸爸有时下班回来累了就横竖不对，如果看见他点灯看书，就“吧嗒”一声关掉灯：“大白天还点灯看书，电费不要钱啊。”霍老三只能默不作声地合上书，然后从方桌上的大瓦壶里倒一碗茶递到爸爸手中，再坐到土灶前给灶里添火。他胸口也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可是，他敢怒而不敢言。

      他只想熬到初中毕业，考一个中专算了，离开这个家，因为，他知道爸爸妈妈不可能花钱给他读高中的，那天，他听二哥对爸爸说：“爸，让三儿别念书了，我跟厂长说一声，让他去厂里上班，好歹补贴补贴家里的生活。”

      爸爸掐灭烟头，瞅了一眼老三说：“你看他那瘦弱的身体，个子也没长起来，他去上班哪行，恐怕厂长也不收啊！等他初中毕业再说吧。”

      老三一声不吭，怒视着二哥。二哥走过来，揉揉他的脑袋：“你怎么光吃不长呢？别那么瞪着我，你看老四马上就赶上你了，不然给你浇点大粪，看你还长不长，哈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气的老三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捏紧拳头，瞪着二哥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人群里。

      老三中考在即，以他的成绩重点高中根本没问题，考个好中专也不在话下。他暗自给自己鼓劲，他非常非常相信自己！

      那天妈妈的一番话提醒了霍老二，他必须采取行动了。

      “巧云，下周我要出差去S城，你想不想去？都说那里很好玩呢！”

      傍晚的夕阳照着小河波光粼粼，柳枝随风飘动，巧云的心情非常的好，她就喜欢这样和心爱的人坐在河堤岸边，大柳树下，依偎在他身旁：“想去呀！可是，我爸爸一定不让。”

      “你甭说去哪儿，也甭说跟谁一起，不就成了。”

      “你坏，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敢把我骗去卖了？”

      “哪能？我怎么舍得？我把我自己卖了，也不会把你卖了。”说着，在巧云的脸上亲了一下。

      巧云故作矜持地推了他一下，然后依偎在他怀里，仰起头，盯着他的脸，用手指头在他的下巴上蹭来蹭去，含情脉脉的说：“我跟你一起去，你可别告诉我爸，我想办法怎么跟他们说。”

      霍老二一听，兴奋地搂紧她：“我傻啊，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爸？你爸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恋爱吧，我一直担心你家人不同意我们…”

  没等 霍老二说完，巧云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他们同不同意我管不着，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妈听我的，放心吧，傻瓜。嘻嘻”

      霍老二装作愁容满面的样子：“云，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一点了，我舍不得和你分开，我真的是爱你的。”说着，他的手慢慢地伸进了巧云的衣服里…

      巧云只觉得脸发烧，心脏“砰砰”的快要跳出来了，她觉得她快要窒息了，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亲吻着、抚摸着…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寂静无声，只有风吹动树叶哗哗声，还有他们急促的喘息声。

      霍老二这几天神清气爽，那是他的初吻，也是巧云的，这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谁说巧云刁蛮任性了？在我霍老二的面前，呵呵，她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他得意的想着，不禁笑出声来。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把刁蛮公主变成一个可爱天使！

      S城，一家普通的旅馆，旅馆的工作人员坚持要霍老二他们出具结婚证才可以同住一个房间，万不得已，他们只得一人开一个房间。他匆忙把出差要办的事办好了，就领巧云到处逛逛，他只敢带她去公园逛，可不敢带她去大商场，因为他阆中羞涩，就这腰包的的银子还是从霍妈妈那里软磨硬蹭得来的。晚上，他领巧云到饭店吃饭，还特意买了一瓶红葡萄酒：“巧云，红葡萄酒，喝一杯吧，解解乏，跑一天也累了吧？”

      “我不喝，电视剧里都是这样说的，女孩和异性吃饭时不能喝酒的，怕对方心术不正，图谋不轨。”巧云说完，手捂住嘴巴，咯咯咯的笑着。

    “我俩啥关系，你放心大胆喝，我绝对不会干对不起你的事，我对天发誓，再说，我俩一人一个房间，你怕什么？”

      “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敢欺负我，呵呵，我让我爸修理你，喝就喝，谁怕谁！”

      两人吃饱喝足，回到旅馆。旅馆的工作人员眼睛一直盯着他们，霍老二笑着走过去：“不要盯的那么紧嘛，我去她房间坐会，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好吧”

      工作人员没好气地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他。

                                  未完待续（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