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遥远的清平湾》:知青的琐碎日常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是史铁生记述自己知青岁月的一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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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开篇即是琐碎的内容,怎么看牛的好坏,过渡到清平湾养牛的知青岁月和与白老汉相处的小事。

文章比较长,大多是讲白老汉的一些琐事,他喜唱信天游,崇尚扎扎实实地劳动,同情更加贫穷的民众也真诚待人。

这些都是作者以自己的眼看到的,再以不华丽而更加口语化地文字表达出来,穿插着许多当地方言,避免了许多文章内容不精简就会显得空洞的问题,文章细致但是不失真。其中的过渡也非常精巧,所有的小事被作者“趁读者不注意”就串联在一起,比如白老汉收留两个说书人并让他们在村里说书到牛打架的事,作者就完成了非常自然的衔接。上一段说“村里难得热闹一回”,下一段第一句是“我倒宁愿去看牛顶架”,衔接顺畅,这些喜欢写作又不会衔接的小可爱们可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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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

留小儿没完没了地问我北京的事。“真个是在窑里看电影?”“不是窑,是电影院。”“前回你说是窑里。”“噢,那是电视。一个方匣匣,和电影一样。”她歪着头想,大约想象不出,又问起别的。“啥时想吃肉,就吃?”“嗯。”“玄谎!”“真的。”“成天价想吃呢?”“那就成天价吃。”这些话她问过好多次了,也知道我怎么回答,但还是问。“你说北京人都不爱吃白肉?”她觉得北京人不爱吃肥肉,很奇怪。她仰着小脸儿,望着天上的星星;北京的神秘,对她来说,不亚于那道银河。

这一段是作者与白老汉的孙女留小儿的对话,多方言,质朴度upup。也借留小儿的口说出当时环境的艰苦和农村的贫穷,还有农村的天真和朴实。借别人的口说自己的话,是很多大作家常用的手法,而且常见于第一人称的文章,在《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中,“我”只是眼睛,是看别人的“工具人”。这种写作方式随处都是。能够非常熟练而且把它用出花,史铁生老师的写作水平可以说非常高了。

天不亮,耕地的人们就扛着木犁、赶着牛上山了。太阳出来,已经耕完了几响地。火红的太阳把牛和人的影子长长地印在山坡上,扶犁的后面跟着撒粪的,撒粪的后头跟着点籽的,点籽的后头是打土坷垃的,一行人慢慢地、有节奏地向前移动,随着那悠长的吆牛声。吆牛声有时疲惫、凄婉,有时又欢快、诙谐,引动一片笑声。那情景几乎使我忘记自己是生活在哪个世纪,默默地想着人类遥远而漫长的历史。人类好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这个段落是写农村的生活的。其实我们不难看出,作者要写的,是一种近乎于田园牧歌的形态,是一种辛苦交杂着快乐的生活状态,长长,慢慢这种叠词整的非常容易塑造氛围,包括悠长等等词语,小可爱们在写作时想要塑造类似氛围可以多使用这些词语。把氛围慢慢拔高,最后再进行升华,很容易让你的段落美出新高度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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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其实是一篇非常特殊的小说。史铁生老师是一名知青作家。知青作家的数量其实非常多,比较著名的,像梁晓声老师,王安忆老师等等,可以说占据了老作家的半壁江山。知青文学也成为了像“伤痕文学”一样的一种文学现象。

而在知青文学当中,知青这一群体往往是命运随着社会洪流起落的,因此催生的知青文学大多将目光放在“知青”这一群体本身,聚焦他们的命运或者遭遇,形成固定线路,对那段时光或反思或歌颂,但是史铁生老师与这些大方向都有所不同。他的路线更加偏向于描写日常生活,基调也更加天然,没有聚焦。正如他作为知青本人,在本文中也并不占有“C位”,因为在他所要书写的人物中,白老汉显然是一个更加“平民”,更加能够凸显生活元素的角色。包括他同一本小说中的《关于詹牧师的报告文学》等,都是类似的风格特点。

插队生活是苦难的,但是史铁生老师依然以生活化的方式去表现生活里的自然美,人情美,他超脱于这种生活之外,发现苦难生活里的美,他的人格魅力从文章中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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