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05

我没有韩少功的文笔,虽然如果我当作家,可能不认为那是我写作的方式,但与他相比,我还远远不是一个作家,这是我开始在上尝试后的体会。

午休打个盹的功夫,醒来躺在床上,落枕的余伤,连辗转反侧都变得困难,平躺着,小时候的片段一幕幕呈现,以我的所谓文笔,无法像韩少功那样不动声色的把文章说圆,只能以平面化的描述,来展现那一个个片段:

去当街代销店买海趴子油(豫东话里所有的助词“子”均以“的”代替),用来抹冬天皴裂的手;路过六挠子院子看杀猪,猪嗷嗷地叫,院子里支着一架大铁锅,热气腾腾,等着烫猪;在古东的里(胡同)跑着,耳后是六挠子家电视里霍元甲的插曲,我家院墙上也趴满了人,为了看堂屋一台十几寸的黑白电视;对门的大奶奶包的香荠荠菜饺子,坐在门口,先从一端咬开一个小口,然后一口一个吃掉;后来我家搬到县城,大奶奶因为摔倒骨折,去同院里的大儿子家借面,大儿子说,你吃完这瓢再没啥吃就死吧,果然瓢里的面见底的时候她喝白帆折腾了几天死了;去坑里(塘子)洗澡(游泳),谨防兔井子,深不见底儿的大洞;每年刮坑,从坑两边拉网赶鱼,从这头儿赶到那头儿,每家每户分几条……我的臭文笔把那活泼的片段框成这么生硬,真不愿再写了……偏远的自留地头儿,坑洼淤泥越踩越出水,在小孩眼里是神迹,旁边还能挖出泥鳅,在薄钢片锅里做着吃;另一块儿自留地,放学看大人翻红薯秧子,一陇拢的土,一颗颗秧子下土裂了,高高隆起,下面就是一个个的红薯,路边上,掏着腿,学会了骑车;上学有三条路走:走当街、磨叨老妈子那儿下岗子、荣香那儿,往磨叨老妈子门上、锅里砸雪蛋儿、扔石头,惹她骂,她骂起来,语速急促,语焉不详,一串串,无休无止,奇奇怪怪,这可能也是她被称作磨叨老妈子的原因,是痴呆是神经?无法定义,她越是这样磨叨,越是让小孩害怕,越是引小孩好奇,越是冬天扔雪蛋儿,夏天扔石块儿,引她磨叨一连串,躲她追,下岗子跑走;去东头的姨奶奶家也要下这个岗子,我使坏拉着小脚奶奶往下跑,免不了惹得她“龟孙龟孙”的骂;荣香的那条路,快到学校的时候,经过一队的坑,坑比较深,冬天已干涸,往下瞅,蓝皮的是什么,跑下去,捡到了几个鸭蛋,但现在想,我怎么能把鸭蛋带到学校?不合逻辑也无此记忆;荣香的爸爸叫毛二,我们家搬到县城后不久,毛二出车祸死了,后来他媳妇也出车祸死了,再后来,荣香的弟弟也出车祸死了,保森大娘死了,慢慢的,我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上了班,陆陆续续的,听家里人说,姨奶奶的丈夫死了,文尚的弟弟死了……他们都在一个古洞子(胡同)里……

今天就到这儿吧

你可能感兴趣的:(2022-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