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夜晚的蝴蝶

文/哈哈  图/布哈不哈

天上飘着一点点的细雨，沿着公路走着。

他发现听着蒋大为老师的《敢问路在何方》走路很有感觉，很有节奏感。他一个人听着，走着，手机快没电了。

耳机声音很大，过马路的时候没听见汽车鸣笛，被撞了，当场死亡，没留多少血，死相还可以。

背上的书包在离他几米远得地方，新买的英雄钢笔从笔记本里掉出来，才吸了两次墨，就这样没人用了，谁会用死人的东西呢？笔盖处刻着四个字“跬步志远”，本来应该是“致”，刻错了，感觉那么的滑稽，尤其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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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还有一本书，静静地躺在那里，书可感觉不到那时的处境，摔出来居然还如此的干净，出奇的干净。

看书名是渡边淳一的《孤舟》，写了一个退休老人的事儿，书不难懂。生前觉得无聊，却又想着读完也许能有所收获，谁承想看到一百多页就遭遇了这样的不幸。

刚刚他还盘算着回去之后给公司过生日的老总录一首歌当做生日礼物，录一首赵照的《当你老了》。可现在就这样了，千真万确，事实就在那里躺着，就在阴郁的天空下，在湿冷的公路上，旁边热闹的小吃巷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炒饭的声音那么的刺耳，水果摊那里挂着的微信二维码牌子随着微风飘转着。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但是都“留不住”，都有各自的事情忙，忙着生，忙着死，更何况谁也不想多沾晦气，看着都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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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哭，应该没人笑，他生平小心翼翼的。过了一两周，大多数人都忘了。新鲜的事太多了，有心思留恋过去的人很少的。

基本上没什么人会记住他的，学习雷锋，缅怀先烈都变成了形式主义，更何况他是那么的平凡，那么的普通。可他的妈妈该有多么伤心，他的亲人该有多么伤心，好不容易看着有点出息，好不容易要供出头，就这么没了，找谁说理呢。

我想，大多数时候总是把好的一面展示给陌生人，那样一群不会记住他的人，而把不好的一面展示给自己的亲人，那样一群会因为他的离去而悲痛欲绝，一夜白头的人的他，如果不是立刻毙命的话，肯定会想到这点，然后后悔一下，再安静而不甘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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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手机壳的手机没摔坏，运动型的蓝牙耳机有一边掉了出来，声音开的很大，循环播放的《敢问路在何方》刚好唱到啦啦啦，斗罢艰险的他又出发，希望会遇见和蔼的阎肃老师！他生前很喜欢老鹰的《加州旅馆》，尤其是上面那个live版本，临死前听的却是《敢问路在何方》，世事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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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走路听歌声音还是开小些好了，耳机摘一个下来，固然体验不好些，总比像他一样好。对爱你的人，你爱的人也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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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给他。居然是立刻毙命，唉，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