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家》:12岁男孩控诉父母,你不该生我(四)
监狱里住满了人:男人、妇女、老人......毛巾衣物挂满牢房的铁栅栏,栅栏边堆满杂物。大人们静静地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关了进来,谁都不说话。
监狱里的生活,嗯,讲真,比在外面流浪的日子好多啦!时间到点,就有人送上热气腾腾的饭;大人们也很自觉地排队领取。
偶尔,还有和气的老奶奶带上漂亮姐姐弹奏乐器逗大家开心!
大人们和着调子拍手唱歌,有的会欢快地跳舞,有的还一群群做起了跪拜礼;更多的妇女则沉默地呆坐着,仿佛在等待、等待黎明的尽头快快到来!
赞恩象只受伤的小羔羊蜷缩在一小块被褥上,透过一道道黑色的铁栅栏,他茫然地环视着这奇怪而陌生的一切,这些大人们,闹啥哩?
在欢乐的人群中,尤纳斯的妈妈——拉希尔沮丧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她的眼里充满了哀伤。
晚上,广播声骤然响起,在呼叫赞恩的名字。拉希尔象被电了一下,她跑到牢房铁门边,拼尽全身力气地嘶喊:赞恩!赞恩!尤纳斯在哪里?你把他丢给什么人了?
赞恩扭过头去,他看到了拉希尔。很快,他们就在审询室碰面了......
要说这坐牢的日子吧,不仅有免费的饭吃,不用象骡子一样累死累活地干活,简直清闲得不要不要的~
监狱空地设有篮球场供人打球。
到了晚上,还能和狱友们一起坐着看电视节目。
这比以前在外面的日子可舒服多啦!
一天,妈妈来到监狱找赞恩,给他带来好吃的。妈妈摸了把他的脸,亲了一口,还问他是不是感冒生病了,赞恩一脸漠然。
赞恩:
“恭喜!哀悼期结束了吗?你不用穿黑衣服了吗?”
母亲:
“你干嘛生我这么大气?我那也是没办法,我什么也做不了。萨拉是我女儿,我也失去她了......”
赞恩:
“你来这儿干嘛?”
母亲:
“真主拿走一样东西,就会赐给你另一样东西......我怀孕了......你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
赞恩:
“我太难过了,你说这些话简直就是在扎我的心......我不想再看到你,听懂了吗?畜生......”
赞恩起身,一把扔掉母亲带来的食物,他不愿再听母亲多讲一句话,也许在大人眼里,孩子就只是一样“东西”?
晚上,狱友们在一起观看电视,有个现场直播节目能够让观众打电话讲述自己的故事。
赞恩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白天母亲的话又在他刚刚失去妹妹的旧伤上撒了把盐。他想该做点什么?于是,他起身拨通了电视台的号码。
主持人: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打电话呢?”
赞恩:
“我要起诉我的父母......我想让大人们都听一听我的话,我想让那些不能照顾孩子的人不要生孩子,否则长大后能回忆的是什么?侮辱、或者殴打吗?被铁链锁、被水管浇、被皮带抽吗?我听过最亲昵的话只有‘给我滚臭小子’或者‘走开混蛋’。生活简直就像一坨狗屎,比我脚上的鞋子还脏,我天天活在地狱里......”
赞恩一字一句地向电视台讲述着他那猪狗不如的受虐生活。这个受尽折磨的小小少年,用他的亲生遭遇向虐待孩子的父母控诉着不尽抚养义务和责任犯下的罪孽!
整个监狱沸腾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