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在韩国举行了一次重新认识文化遗产的展览会,把百济、新罗、高句丽时代的书法作品放在一起重新认识。不同时期总是受到中国不同时期书法的影响,这和当时的经济政治结合不断产生新的文化。尽管在运笔等方面都是大同小异,但在“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韩国书法和中国书法本来就是大同小异。从这一点来看,韩国书法在不同时期通过新的交流,不断有新的变化,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韩国和日本有自己的传统的书法史,“三人行,必有我师”,中国的书法家没有给予必要的关注。举个例子,韩国人提到王羲之都知道的,但在中国书法高层中知道韩国书法家金正喜的人都不多,这说明了非常重要的问题。
所以大家要抓住这次机会,《文化书法》要送给中国书协所有的理事。这一期有叶欣谈金正喜的一篇文章,包括各位今天的发言,将会有不少于两万字的全方位的对韩国书法的报道。这份刊物在书法创作和学术研究这两个方面有所兼顾,所有的标题都是英汉对照,很多外交使馆都会有这份刊物。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文化书法》刊物将书法的海外交流看得很重。
书法这一百年来,已经没有书法的大国沙文主义。20世纪中国书法遭遇了四重危机:在大学当中退出,在精英阶层退出,在社会公文、公函、行政工作中退出,在经史子集的学术谱系中退出。所以说中国书法没有任何大国沙文的可能性。相反,韩国和日本一臂独撑,让我们意识到墙内开花墙外香,别的国家把书法弘扬到让我们羞涩,我们自己惭愧,我们自己内疚。所以我还很感谢韩国书法和日本书法让我们认识到了中国书法的当代价值。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书法申遗成功。
以前主张书法一定要有毛笔、写汉字、用墨水,你见过美国书法后有所改变,无论写哪个国家的文字也没关系,不一定用墨水也没有关系,不一定用毛笔也没关系,你的思想改变了。可是我怀疑的是,东方的文化是非常重视精神性,用这样的改变的话可以接受、容纳、了解其他文化,可是这种了解是外表上的变化,很难进入东方精神的重要性,而外表上有变化不能算书法的推展,而是另外的一种形态的艺术而已。
器具上的变化我可以接受、容纳,文字上的扩大也可以以容纳,有一些埃及文字和其他的文字都可以,可是主要的就是中国的真正的艺术精神是春秋时代的诸子百家,他们所有的思想压缩起来的话,我想中国真正艺术的精神就是技精于道,技术变成道的话,这个过程当中,怎样可以体现技与道。西方艺术也体现文化,可是最近西方人在论艺术的时候经常提到科学,以他们的观念来分析解释西方艺术的观点没问题,但不知道能不能解释中国书法文化。
我认为现在是电脑的时代,用电脑来刻意分析以前非常有名的艺术作品优点、长处、短处可以分析出来,可是用电脑来绝对不可能分析出来的东西是人体现情感的问题,西方艺术家批评作品的时候,经常有用电脑分析的结果来说艺术作品怎么样好,那东方文化精神根本不能分析出来的,以西方电脑分析的艺术观点来怎么能了解东方文化精神性。
以前来韩国的外交官,我们为了让他们了解一下韩国的传统文化,给他们一个体验毛笔写书法的机会。那时候韩国的书法文化,如果一拿笔就是很严肃,而且用很重视的态度来写,可是一个比较高等外交官,他拿着毛笔写的时候,嘴里有口香糖,鼻子哼着歌声,好像玩儿一样地随便写,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书法很深的道。他们用游戏心态理解书法,这样态度观念不一样情况下,把东方文化的精髓,真正书法的意义怎样传达给人们,这是很难的问题。
中国经典书法主要是指的是“书法经典”,在中国当代不管有多少流派,但我将其化约为三派:一是传统经典派,就是坚守汉魏晋唐传统经典书法并加以“守正创新”的流派;二是西化派,从西方现代派、后现代派、流行艺术、波谱艺术、装置艺术、行为艺术挪用观念和技法来做书法的流派;三是民间派,用一些民间碑版墓志,或者是用一些瓦当民间写经元素来做书法的流派,主要倾向在于反经典反西方。
中国目前大体分为这三派。我谈的书法经典主要指的是经典书法,即以魏晋、二王的为代表的书法,这在中国基本上形成了共识,大家只要端正美学观点和文化身份立场就可以“目击道存”。
我们在面对书法经典的时候,应该像古人学习,更为谦虚地无限接近,更为明澈地穿透技法而触摸道体的光辉。我曾经问过一些自我感觉极好但写得很差的所谓书法家,在座的人有没有比王铎写得更好的?有的请举手,结果没有一个人举手。看来自负到还尚存有自知之明。我说,王铎作为明末清初一大家,尚且对历代书法经典表示无限崇敬——一日临帖,一日应酬。今天为什么很多所谓的名家从不临帖,只搞创收?他能够超越古人吗?能够让自己的作品成为经典吗?走向经典是很实在的,是要把一种书法观念、书法感觉通过日复一日的强化变成手腕运动的肌肉记忆,要把人们对书法糊涂的认识和乱写渐渐规范在对经典的精细分寸感之把握中,这才是最关键的。
在我看来书法精神在于自由而合规律的书写中达到“技近乎道”——在机械化时代,书法强调“徒手线”地书写,书法成为人的心电图。徒手线是在机械化、电脑制作、程式化、设计化的时代中非常重要的保持人性的一种审美方法。
我做的中国书法输出工作,第一步就是要把美国人、欧洲人等不懂书法的人,逐渐吸引并进入到图手线书写的中国书法之中而不是之外。首先让美国人、欧洲人和中国人在书法艺术上达到图手线的文化认同,通过线条墨色结体去感受一种抽象美,这是第一步,也可以称之为“书法认同的最低原则”。第二步将西方人欣赏的初级水平逐步提升到对东方书法文化体认的高度,强调境界、道、精神的高层次,这可以成为“书法文化交流的最高原则”。
正如我们能够欣赏西方的梵高、毕加索,通过我们持续不断地书法输出和训练,西方人一定能够欣赏王羲之、王铎。西方长达两个世纪向东亚传播输出西方思想和审美方式,我们切不可自我壁垒将西方人排斥在东方书法欣赏和创作之外。在这个关键问题上,我坚持的是不仅是“经典派”,而且进一步发展为第四派——“化西派”!如果我们通过坚忍不拔地“化西”——把一大批的西方大学生乃至大学教授和精英变成“东化派”,也大大影响那些时过境迁的“西化派”,将西方对东方书法隔膜的人们和中国全盘西化的人们逐渐变成欣赏东方书法文化的“东化派”——把西方人逐渐提升到东方书法道的高度来欣赏。从书法认同的“最低原则”到书法国际交流的“最高原则”,这是一项急迫而有重要意义的工作。
在坚守的同时需要拓展,所以提出“守正创新”。正如韩国历史上没有冰上芭蕾,但当代韩国的金妍儿却成了世界冠军,可见西方的东西东方人可以玩的很好;乒乓球在中国传统里好像没有,但是中国人可以连获冠军;中国历史上没有钢琴传统,但中国的朗朗成了世界上最好的钢琴家。这说明东西方组成的人类在体育竞技、艺术类方面都可以互通。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西方很有耐心的坚守钢琴五百年,也很耐心的化东方化了二百年,我们要同时对等地进行文化输出和传播,一方面认同东西方中美书法的图手线最低线,然后逐渐让他们欣赏达到文化认同最高点。正如钢琴不是西方人的而是人类的一样,书法也不仅仅是东亚的而是人类的。
都兵剑,号卧牛斋主,桃园书画社社长,剑兰客厅掌门人,当代著名书法家,其书法作品被称之为“兵剑书法”。共和国同龄人,出生于太行之巅一一山西陵川。曾戎马军旅20载,后创办“北京鸿都书画院”并担任院长,研究探讨和传承发扬中华传统文化。先后发表书法专集《翰墨剑情》、《兵剑书法作品集》,中篇小说《岁月留痕》,回忆录《剑行》,散文集《手机上的歌》等文学艺术作品。
兵剑书法,如行云流水,落笔似云烟;兵剑书法,如龙蛇竞走、磨穿铁砚;兵剑书法,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出于无心,其手心两忘;兵剑书法,如壮士拔剑,神彩动人似曼卿之笔,颜筋柳骨神形俱佳;兵剑书法,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且气象万千;兵剑书法,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或劲键或婉转,或如婀娜窈窕的美人,或如矫健勇猛的壮士,或如春风拂面繁花一片,或如北风入关深沉冷峻;兵剑书法,如花瓣般,香气远播,越发清芬,陶醉世人。
北京大学特聘教授、姓氏文化学者冯志亮先生曾赠送著名书法家卧牛斋主都兵剑老师七言律诗一首:“临池不辍五十载,毫锥衔墨似盘星;静室雅斋映明月,道法无为依清风。门下已有三千客,胸中布满十万兵;不问凡间纷扰事,只听世外雅歌声。”这首诗客观的证明了卧牛斋主都兵剑老师字如其人、为人师表的高尚品格,又体现了卧牛斋主都兵剑老师在书法文艺上的高超技艺和锲而不舍的坚韧精神,也反映出了卧牛斋主都兵剑老师桃李满天下且不为俗世所扰的高贵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