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们…是什么关系?”
“蓝颜”
“嗯?…奥”
就这样,在高一分文理的时候,他成了她的蓝颜。而她,一直掩耳盗铃似的告诉自己——我们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他说他永远是她的蓝颜;
他说“水换好了”
他说“我感冒了,请了假,晚上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他说“你别去那个学校了,我爸爸说那个学校很不好”
他说“走!领你买糖葫芦去”
他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在和我女朋友聊天”
他说“新环境怎么样?还适应吗?室友对你怎么样?”
他说“我一直都在”
他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他说“对不起”
他说“不能喝非得喝,我不在,你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说“听说你那边地震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说“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他说“你这么好,我为什么无动于衷呢?”
他说“你放手吧,我不值得”
他说“你当初来我这个学校多好”
他说“我可以陪你去新加坡”
他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老铁”
他说“你既然拿我当朋友为何还要删掉?”
他说“其实你可以生活的更好,不应该纠结于儿女情长”
他说“你对狗哥啥样对我啥样就行”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故事的主人公“子睿”,
这一年,她大一,20岁,在一个慵懒的午后,与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第一章 茫茫人海遇见你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老铁,不用多想。我不答应你只是怕伤害你,毕竟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所以不要怪我。”
这是子睿和秃驴一起迎来的第四个春秋冬夏,让她无比开心的是,他回来了。不对,是他一直都在。
故事,还要从三年前的那个秋天开始说起。
“稍息,立正!向后转!面朝太阳军姿十分钟。不要说话,不要动。违反者,男生50个俯卧撑,女生30个蹲起!动,要打报告!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
“还有三分钟你就坚持不住了吗?
第四排第六列,出列!俯卧撑50,立即执行!”
“是!”
随着教官的话音,子睿偷偷的看了一眼队列的后方,一个有一点圆润的男生,嘻皮笑脸有一点害羞的趴在地上做俯卧撑。50个俯卧撑过后,她看见他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和教官说
“报告,俯卧撑已做完。请求归队!”
“归队”
高中的军训是两个星期。
子睿从上幼儿园时候起,因为一次高烧,烧出了心肌炎,之后连续几年一直在吃药调理,这才刚刚有所控制。之前学校里所有的活动——例如军训、冬季的跑操,她都不敢参加,严重时连课间操都不敢去,但毕竟是高中了,她不想和别人不一样。所以还是想试一试。自己本身也是一名基督徒,在每一天的军训当中,也在不断地祈求上帝保守。可事与愿违,终于在第四天,子睿病倒了,高烧不退,心跳达到每分钟120次。母亲和班主任请了一天半的假。等她返校时,母亲说什么也不让她继续参加军训。
返校那天,碰巧是子睿值日,所以去的早些,没多久班任就进来了,他就坐在讲台前拄着桌子。
“诶呦喂,你这刚好点怎么还干上活了?赶紧快放下,回到座位上歇着。这回你可别跟着训练了,去后面当特体”
“今天我值日么,没事的老师,我哪有那么脆弱。正好我要和您说这事,我妈妈不让我参加军训了,她不放心”
“成,本来我也不想让你训了”
“谢谢老师”
话音刚落没多久,眼看着而立之年的人了,开始趴在讲台上矫情起来,嘀嘀咕咕嘴里反复嘟囔着
“你身体有特殊情况怎么不和我说呢?怎么不说呢?”
子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管干活。
以后的日子里,她和班上另外两个特体,每天和老师一起待在大树下面,有时背着高中必备的古诗词,有时看烈日下他们的训练,老师不在的时候,就打盹。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混过去。
叮叮叮,“***请求添加好友”
“哈喽,我叫程宇”
“…我叫子睿”
“哈哈,小样吧”
“说我小样,那你就是大样。”
“额,这个……”
“军训就快要结束了,军训结束休假后你们会迎来一次体检。明早六点准时到班级,不允许吃早饭,因为要抽血。完事以后统一去学校食堂就餐”
第二天,全班70来号人,一个个顶着哀怨的小脸和哀嚎的肚皮等待抽血。
“听说了么,十一班抽完血回来说食堂都没吃的了,咱班十二班,更不能有啥了”
“还是去看看吧”
“子睿你不去吗?”
“不了,你们去吧”
之后子睿回到班级,虽然肚子很饿,但是觉得食堂里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吃。反正自己也不训练,索性就睡一会。刚要趴下,程宇把她当空气似的走到她邻桌那里坐下。子睿饿的快晕了,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也不想听,就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
历时两个星期的军训终于结束了。一天晚饭后,朋友找子睿出去遛弯,她看天快黑了就答应只出去半个小时。到了以后,发现其实还要和她一起去找别人,“别人”正是程宇和他的一个朋友。朋友给程宇打电话
“你在哪呢”
“啊,我看你半天没来,就和那个哥们一起去网吧了”
“我和我朋友现在去找你”
到了以后,子睿死也不进网吧,
“我不进去,要进你进,我长这么大,连网吧门都没碰过,你可不能让我晚节不保啊”
然后子睿的朋友自己进去了,没多久她就看见朋友和一个小胖子一起出来了。
“诶呦,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俩白跑一趟。放你鸽子了真不好意思,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没事没事……”
然后子睿像丈二和尚一样的回家了。
过了几天,美好的假期逝去,迎来了开学必不可少的体检,也迎来了真正的高中生活。
“同学们,咱们是一个班一个车,三个人两个座位。一会排队上车”
听到这句话,同学们脑袋里嗡的一声——这么多人,要怎么挤一辆车?
但是还是得服从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
“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一队排开,不要说话”
子睿,一不小心站在了女生队伍的最后面;而程宇,刚好就站在了男生队伍的最前面。
从下车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做完体检回到车上止,他就没消停过。也不知道这孩子中了什么邪,一直挠子睿痒痒,先左边,再右边,然后两边一起。弄得子睿是上蹿下跳。奇怪的是她的“屏蔽器”竟然坏掉了,她竟一点也不反感……
在做x光胸透的时候,每次进去三个人,子睿这组刚好是两个女生和程宇一组。她模仿着前面女生的样子站在机器上面,闭上了眼睛,几秒钟之后,换程宇上去。出来的时候,程宇和子睿说
“哇,瞧瞧你胆小的,有啥害怕的,还把眼睛给闭上了”
“谁害怕了?闭眼睛就叫害怕?真是有趣……”
第二章 蓝颜
体检过后,就开始了正式的高中学习生活。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一种想法,就是每到放假,都会在心理暗示自己说“下学期一定要好好学习”,而每到开学时又会说“这学期一定好好学”,然后坚持不了多久,就又打回原形。哈哈,这两个想法会一直伴随着我们,直到我们毕业步入社会。这就像是一个魔咒,子睿也没能幸免。
“你们一定要努力,两个月后要根据你们自己文理科不同的学习情况来选择学习方向。”
学校的管理制度很严格。每周六下午休息四个小时,返校时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可以睡觉。每个月休息两天。
初三时的子睿,喜欢上一个运动男。但是高中没和他考上同一所学校。本就是无果之事,也想尽快把他忘记,就开是盲目寻找目标,又刚好程宇那个时候比较活跃,就把他当做目标了,但是一周后的一个周六晚上放学,子睿在校门口偶然碰见了他,就知道自己放弃失败了。也就放弃了对程宇的这种想法。
又过了大概一周,子睿周六下午返校休息时睡不着,就悄悄抬起眼睛四处观望。然后就发现程宇一直趴在桌子上悄悄向他右下角子睿的方向看。被她发现后就转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子睿突然觉得有一丝尴尬。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在第一次月考之后,迎来了高中以来第一个运动会,在给运动员起立加油助威后,程宇站在子睿后面还没坐下,看见她给旁边的同学分享口香糖,他站在她的椅子横梁上面伸手就拿走两个,拿完就跑了……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子睿的文科成绩比理科成绩高很多,但是因为很多方面的原因,她选择了理科。当时就特别希望能和程宇分到一个班,莫名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事与愿违,不但没有和他一个班,而且还离得很远。他三班,她八班。
子睿的心情一落千丈。
但失落归失落,该搬还得搬。还好她在新环境里碰到了初中同学蕾蕾,她们两个成为了同桌。
东西还没收拾利索,蕾蕾就开始流泪,子睿问她怎么了,她说是不舍得原来的班级。然后子睿也开始落泪,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流泪,可能是因为舍不得他吧,反正不是舍不得那个班。
晚上回家,她特别心烦,一路上都心不在焉,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和他在一个班时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对他的每一次小测验、月考排名、考场考号、总成绩、单科成绩都过目不忘,他课间睡觉的样子、吃东西的样子、贫嘴逗别的女生的样子、打闹的样子都一幕幕印在她的脑海,像放电影似的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回到家中,她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
“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分钟后
“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
“蓝颜”
就这样,程宇成为了子睿的蓝颜,而子睿,是他的红颜。
第三章 从未有过的关心
一开始,子睿也没太在意“蓝颜”这个称谓,也只是把他当做是普通朋友,平时也没有太多的联系,只是偶尔在qq上问候几句,直到有一天下午,课间时子睿和同学一起去学校的后花园里散步,刚好遇见了程宇,他和他的朋友站在高高的石台上,大概两米高,子睿和同学从下面走过,他朋友跳下来对她说:“你从这走过去,他就从上面跳下来。”她当时也没在意,也看到石台挺高,就随口说了一句“算了吧”,然后挽着同学向相反方向走去。刚走了不到五步,就听见“噗通”一声,子睿心“咯噔”揪了一下,想“完了”。赶紧回过头看,就看见程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赶紧走上去,
“你怎么样,没事吧?”
想扶他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这时候上课铃响了,他朋友见状,就说
“我扶他回去,没事的,你们俩赶紧回去吧”
他朋友捡起他摔落在地上的眼镜,扶着他回去了,他被扶走时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有回答她的关心。
和同学一路狂奔着回到了班级,那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数学老师留了任务,她也无心完成,一整节课都在想办法托人给他买药,但以失败告终。
下课了,该去吃晚饭了,子睿催朋友快点吃完,知道他脚扭伤了,赶紧去他班看一眼,不出她所料,他没办法去吃饭。间食时间有限,她一路小跑去学校的超市给他买了点吃的,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就随便拿了点。当然现在她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她想想其实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等到子睿回来时,上课铃声再一次响起,正在她来不及给他,不知道怎么办时,看到了原来的同学,虽然不是很熟,但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子睿赶紧叫住她,让她帮忙把东西给程宇,她也没多问,就赶紧各自回班了。
大概过了两三天的样子,中午放学,子睿和闺蜜有说有笑的一起走,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回头张望了半天,发现了一瘸一拐的程宇,
“我的天,你可算听到我叫你了”
“……怎么了”
“奥。没什么,那天的吃的是你送的吗?”
“嗯?……奥,对啊”
“奥呵呵,谢谢你呀”
“嗯,客气,这没什么”
后来她才发现,从她不小心在后花园里碰到了程宇的那天起,她就几乎每天每节课间都会去那里,看上去她是漫不经心走到那里,实际上是故意的。见到他就很开心,甚至习以为常;见不到他就胡思乱想。
喜欢看见他在那里做仰卧起坐,喜欢听他在那里吹牛,他从高高的石台上跳下来摔倒后扭伤的那一刻,子睿无比心疼,就好像受伤的人是自己。之后再看到他在高处的时候,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是悬着的——总害怕他出什么意外。
第四章 自欺欺人
高一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高二时学校提出四班和七班、三班和八班各互换一下位置。刚好那时的她八班,他三班。
十一国庆放假,子睿和几个朋友,当然还有程宇,一起聚餐。餐桌上,他和在场的朋友说我的笑声很搞笑,还学出来“咯咯咯~”。在子睿和我讲到这里的时候她自己都笑出了声。
高二时候取消了晚自习。
这一年子睿迷上了晨练,每逢休息就早早起来出去跑步。有一段时间总是下雨,子睿经常去的体育场就变得很泥泞,她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也没有个明确的目的地,完全是看心情,走到哪算哪。
第一学期过后的暑假,一个温暖的早晨,她在一所中学附近看到了程宇和他的家人。那种感觉不是看到好朋友的感觉,反而像是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但是子睿反复告诉自己
“你和程宇之间只是单纯的好朋友啊,别胡思乱想,你们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
子睿和我讲她那个时候其实特别害怕自己会喜欢上程宇,因为她仿佛中了一个魔咒,就是——她一旦喜欢上某人,不论之前和他的关系有多好或者是多陌生,到最后都只会变得更加陌生。她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友谊。她害怕失去这个朋友。
过了一段时间,子睿叫上了程宇和狗哥,还有另一个女生朋友一起去爬山。狗哥是子睿在文理分科之后认识的一个好朋友,和她同班,人很好,很仗义。
子睿和那位女生朋友一起打车到了指定地点,看他们两个还没到,就打电话
“你们到哪了?我们都到了”
“啊?那你俩等一会,我和狗哥马上到。”
然后她们等了大概20分钟,看见一胖一瘦两人气喘吁吁的迎面走来。
“你俩怎么了?”
“没,没怎么,热的。”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没事”
“那,走吧。”
一路上,有说有笑,终于到了山顶,程宇站在山顶,大手一挥,说
“看,这都是朕的天下!”
直到后来子睿才知道,他们两个是一路跑着过来的。在她知道这个消息时,她震惊了——体力竟然这么好?!
第二学期很快就来临了。
班主任总是喜欢把不好管的男生放到子睿旁边,和她一桌。这一学期亦没能幸免。
但是这个男生,和以往有些不同。他很幽默,长得也很标致,也算不上是完全不学习,甚至有时候听课效果比子睿还好。她太害怕自己真的就会喜欢上程宇,就再一次犯下了高一时候的错误。
有一天晚放子睿出来的特别早,刚好在教学楼门口看见了程宇,但是他是从侧门出来的,然后子睿就不断地在调整步速,想着能和他一起走一段路。但是失败了。接下来连续很多天,都没能成功。
后来,高三了。在得知高三会分班时,子睿每一天都在盼望着能够和他分到一个班。但是并没有,他在她隔壁。她依然是三班,而他,在四班。
第五章 如此近的距离
虽然还是在三班,但是同窗奋斗的同学有所变化,有旧的,也有新的。
子睿一遍又一遍的出去向他班级张望,终于在上课的前两分钟,她在四班后门那里看到了他的身影。
她就像是一个吃了蜜糖的孩子,咧着嘴笑。
而他仿佛是见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故友——冲着傻笑的子睿挑了一下眉毛。
紧接着就敲响了新学期的第一声上课铃。因为见到了他,就连往日里最讨厌的上课铃声都觉得悦耳了许多,子睿赶紧冲他摆摆手跑回了座位。
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开学的第一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晚上放学时很快就出来了。令人惊喜的是,子睿刚一出门就看见了他。他说:好巧,然后他们一起走出了教室门前那段漆黑的走廊,一阶一阶,一层一层的从五楼走到了一楼,从教学楼门口走到了校门口,从校门口走到了路口。然后互说了拜拜,朝各自的方向走去。之后的每晚都是这样,直到他们考提前批离校。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在这样辛苦的高三岁月里,每一个夜晚都有他的陪伴。他们时而说笑,时而沉默,但却从不尴尬,即便有时一句话都不说。
从第二天开始,子睿便每一节课下课都出去走一圈,除了值日睡觉外,好像不知不觉中这已经养成了习惯。因为程宇的班级在子睿的班级前面,她只要出去就可以从他的班级门口看见他,要是在走廊里看到他,便会是更加的开心。有一天晚上放学,程宇问子睿想不想吃糖葫芦,子睿不过大脑的就说想,然后他说:
“走!我领你买去。”
走到了路口,子睿刚要说拜拜,他说:
“拜拜啥啊,不说领你去买糖葫芦么?”
“真买啊?快回家吧,不用了。”
“赶紧的吧,都说给你买了,快走。”
然后到了卖糖葫芦的地方,她要了一个糖葫芦的经典款,他付了钱,她转身给他吃,他咧着嘴笑着说:“我不吃,快回家吧。”到家后,妈妈问子睿糖葫芦哪来的,她说老铁给买的,结果妈妈一脸坏笑的问她什么情况,子睿说就是纯洁的友谊。
大概在半个月后,子睿生病了,时而低烧,时而高烧。那时天气非常冷,她在新组建的班集体里不熟悉同学,就去他的班级找他,想让他帮忙借一件衣服。可是他借不到,子睿冷的浑身发抖。在刚要回去的时候,他叫住了她,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给她。那时是四月份,虽然冰雪已经开始渐渐融化,但是风还是很硬,还很冷。程宇里面就只穿了一个短袖,子睿说:“不用,你会感冒的。”可他说:“没关系,赶紧穿上,我还有衣服。”然后子睿就天真的相信他真的还有其他的衣服可穿。因为实在太冷,就赶紧穿上回班了。后来还给他衣服时正是晚饭时间,她看到他正在脱下衣服给别人然后只穿一个短袖往外走。子睿赶紧叫住他把衣服给了他。第二天他感冒了,她问他是不是因为借给自己衣服冻着了,他说不是。可是子睿总觉得因为自己。所以连续几天起早给程宇泡了柠檬蜂蜜水。
就这样高三的第一学期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很清楚地记得程宇是正月时候的生日。但是这个寒假子睿不得不赶快到H城,归期未定。回来时不一定能赶上他的生日,就提前给他买了生日礼物。她没有办法放到家里,就放在闺蜜那里存着。
那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她和他一起打车到了和闺蜜约好的咖啡厅,坐下。他和她说了他年幼时的事情,听得她心里好不舒服,差点流出泪来。
高三的假期很短,很快就迎来了第二学期,也是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学期。
一天放学,子睿还是像往常一样和程宇一起下楼,快走到四楼缓台处,子睿看见了年级主任老张,老张一边看着过往的学生,嘴里一边说着:“男生女生的哈,都少往一块凑,自己走自己的,别勾勾搭搭眉来眼去!”,子睿不想被老张误会,于是去了相反方向的楼梯,想着这段路就先和他分开走,不想惹麻烦。可程宇没能感受到子睿的用意,他看见子睿去了另一侧楼梯,他也紧跟着过来,子睿用余光看见了这一幕,一心想着不和他走同侧楼梯,于是一个快速的转身——暧昧的气息在这里迅速蔓延,此时子睿和程宇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
“该死!他怎么走这么快?”子睿有些吃惊的看着程宇的胸脯,心想“他要是再快点就好了…”
就在子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程宇说:“怎么?难道你想投入我的怀抱?”
“不是…”子睿知道程宇在开玩笑,可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于是哈哈一笑就一起同一侧楼梯下楼了。
很快就到了报考自主招生的日子,
因为偏科太严重,所以子睿决定报考自主招生。那段时间真的很烦,不知道报考什么学校,后因专业的原因,只能选择W大学。一天晚上放学,程宇和子睿说起报考的事,说他也想报W大学,但是他爸爸说这个学校很不好,不允许他报,但具体报哪也没定下来。子睿说她没得选,只能报这个大学。然后程宇说:“那你可以高考啊也可以考一个不错的大学。”但是子睿没有,毅然决然的选择了W大学,而他最终去了L大学。
她和他的距离,大概是五六个小时的汽车。
她怎么可能会参加高考呢?高三的那段日子如果不是每天可以看到他,她恐怕早就沦落社会了,他考提前批走了,如果她继续参加高考,那剩下的高三这一段路程叫她一个人如何走完?
第六章 秘密被揭穿
同桌早就发现了子睿的心思。她是一个性子急的人。在考提前批的一个月左右,她在晚自习下课时去找了程宇,和他说了子睿喜欢他,但是程宇说他只把子睿当铁子、最好的朋友,没有别的想法。当然这是子睿后来才知道的。
在同桌找他的那天晚上放学,子睿感觉到程宇的异常——也不像往常一样同她一起并排走了,而是走得很快,在子睿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子睿一眼。
“你怎么了?”子睿问道,
“没什么啊,啊哈哈,没怎么。”他说
“我下课时看到你和我同桌在说话,你们是认识么?她都和你说什么了?”子睿继续追问
“没什么啊,她是我班一个男生的姐姐,所以随便聊聊…没什么。”他毫无头绪的回答。
然后,然后他们就又不说话了。走到校门口时,他突然问子睿:
“想知道你同桌和我说了什么吗?”
“嗯,”子睿心头一紧回答道。
“她说她喜欢你,让我离你远点。”他盯着子睿的脸说道。
“啊哈哈,是么?不用理她,她总和我闹……”
然后他们就走到了路口,子睿便慌张地逃走了。
之后的连续几天,程宇都让子睿感觉到很尴尬,很不自然。她给他写了一个字条:
“我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了,如果觉得尴尬,那你可以离开,也可以忘记你曾对我说的永远。”
她实在没有勇气当面亲口和他说出这些话,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晚上刚到家,聊天软件突然响起
“你怎么了?”他问
“我没怎么啊,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子睿回复到,“我知道每喜欢上一个人,这个人就会离我而去,不论之前是什么关系,我们都只会变得更加陌生。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没想到也终究逃不过这个魔咒。所以你走吧。”
“你想什么呢?我说过要离开么?”他回复到
“那你不介意吗?”她问
“介意什么?”他说
“我喜欢你这件事…”她说
“那又怎样,我有那么害羞么?”他说“别想太多,我永远是你老铁。”
之后……很快就到了报考提前批的日子。说实话,她当时特别希望他能和自己报考一个学校,但是愿望落空。她知道不论是什么关系都没有资格和权力去要求一个人和自己考一个学校,即使她很希望。
因为比正常高考的人提前两个月毕业,所以很多人都去找了一份假期工。大概毕业有一周多,子睿在街头找工作时,偶然遇见了狗哥,很开心的和他打了招呼,然后狗哥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往后一看,是他。当时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简短的交谈之后,知道了他和狗哥也在找工作。后来他陆续给子睿打了很多电话,告诉子睿他找工作的进展,其实子睿很开心,也很欣慰,他能主动联系自己说他的情况。但是子睿在家里这边工作找的不是很顺利,就去了H城,顺便去看看在那边的姥姥姥爷。
在H城一个西餐厅试了一上午,然后就离开了。因为那里的员工。离职后就和他说了,他和子睿要那个员工的联系方式,说要教训一下那个人。子睿说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遇见。再说她也不想给程宇惹麻烦。
之后…还有20天开学的时候,程宇发了一条动态:“我喜欢你,但不能说,怕说了之后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做朋友,怕失去整个世界。”那个时候的子睿,其实很自作多情,于是也随其后发了一条:“如果你说的是我。我不会让你失去整个世界。”
过了大概几个小时的时间,程宇突然找她,给她发了一个截图,是和他一起玩游戏的男生,也是子睿的同学截的图。内容是她发的动态和程宇发的动态
“这是什么啊?”他很凶的问道
“什么这是什么?”子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语无伦次,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之后她就把动态删了,他也不说话了。
他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从那天晚上起,子睿连着三天,不断地通过各种方式联系他——短信、电话、各种聊天软件、动态……打了近2000字去找他,联系他,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打了好多个电话,可是无人接听。每晚都失眠,凌晨才睡,天不亮就醒了,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眼睛红肿,红血丝满布。终于在第三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他说话了:“对不起,这几天事情太多,过两天再给你个答复,好么?”
当时的子睿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泪水突然浸满眼眶,耳朵嗡嗡作响,看不清过往的行人,也听不见汽车鸣响的喇叭……
她说:“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这两天也在反思,或许,我们都需要一个时间平静一下。”
他说:“对不起”
之后……之后就再没说过话。
第七章 转机
20天后,开学了。新学校的管理模式让子睿找到了高中时候的感觉——真的很严格,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大学。
开学总少不了的就是军训。每天5:00起床,晚上10:00才可以休息。训练强度很大,各个方面给施加的压力也很大,加上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这让子睿几乎崩溃。终于在一周之后,子睿坚持不住了。这将近一个月没有联系的时间里,她无时无刻不再想他,特别是军训累的时候就更加想他。终于在某天中午,子睿放弃了午饭的时间,独自一人先回到了寝室,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拨过去之后很快就接通了。
“喂。”他说。子睿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涌出,“喂,铁子?说话啊?怎么了你?”他又说了一句。她强忍住抽噎的声音回应了他,和他聊了聊近况。他问她室友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她。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没有,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呢?室友都对我挺好的。”
“ 嗯,行,我去吃饭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拜拜。”
“拜拜。”
从那以后,子睿就比之前开心了好多,因为给他打的那一通电话。
大概在十一假期回来之后的半个月左右,一天晚上10点多,子睿正准备睡觉,聊天软件突然进来了一条消息,是他。
“听说你那边地震了?我看空间都霸屏了,你怎么样?还安全么?”
“啊?地震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很好啊,没有地震。”
“奥奥,那就好。”
其实说实话,当他和子睿说这件事时,子睿忍不住地想笑,但又特别感动,因为他很久没有这样关心过自己了。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偶尔在QQ上聊天。还记得有一次钢琴课时老师讲乐理知识,他和子睿说话,她一整节课都没怎么听,后来比别人落下一部分知识,直到现在也没有补上,还是对那部分知识一知半解。
在放寒假的前一个半月,子睿买了一个素描绘本。开始每天都画他,想着给他当做生日礼物,于是她开始不分白天黑夜的画,课上画,课下也画,室友都觉得她疯了。其实她是不会画画的,小时候画的画都特别抽象,别人都看不懂,所以这一次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每一幅完成大致轮廓后都找会画画的室友帮忙修改,然后再上调子。在单一的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素描之间,还夹杂着一些水彩画,以及配有一些文字,终于在子睿努力了一个多月之后,在放假的前一天,完成了这本素描绘本。
放假那天,是2016年的倒数第三天,子睿是下午的车,中午和室友吃饭时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元旦放假回家,她本来决定在12月29日去做头发,30日去看他,可是他那天回家,她只好提前一天去他的学校找他,在电话另一头的他说:
“怎么?要来看我想我啦?”
“额…嗯,想你了。”她说
之后他告诉了她该怎么走,告诉子睿到了给他打电话。
第二天,子睿起得很早,按照他给的路线出发了。公交车上,在还有四站地的样子的时候,他发来消息:
“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呢?”
“我正在去的路上,还有四、五站的样子,”
“这么早你就来啦?”
“你不会还没起?”
“起了,刚到寝室,早上出去考了一个英语。”
“噢噢,我快到了,今天好冷。”
“你有没有多穿点?”
“嗯”
“那就好”
很快,她到了。
“我到了,你在哪?”
“你在那等着我别动,我马上到。”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
“你过马路这边来吧,我看到你了。”
然后,子睿便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依旧是那个略有圆润的身材,戴着一个半包围镜框的眼镜,一身黑色的棉衣外套,一条黑色牛仔裤,一双深褐色面包鞋。不同的是头发染了颜色,变帅气了许多。边走边聊,就走到了他学校门口,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全是居民楼。站在他学校门口聊了一会天,她感觉到他盯着自己看,但却不敢正面看他。然后他说:
“我带你在附近转转吧。”
“好。”她回答说。
他们绕着两栋居民楼走了一圈,很快,就走到了刚见面时的公交站。
“好啦,我回去了,你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她说“今天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把这个生日礼物提前给你,是我亲手做的素描绘本。”
“奥,你总是做这么麻烦的东西,本来你时间就紧,你哪来的时间做这些?”
“哈,晚睡点,早起点,时间不就出来了?”
“哎,谢谢,下次别做这么麻烦的。”
“嗯,没事,我走了。”
“慢点,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嗯,好。”
然后子睿上了公交车,看见他跟着她的车走了一段,还一直向车窗里看。当时的她,好难过,都没有勇气好好看看他,更没有勇气伸出手去抱抱他。不知道他看了那个会是什么反应?
40分钟后,她给他发了消息:
“哈哈,我到家了。”
“嗯,我先吃饭去。”
下午,她说:
“我不会画画,但是每一幅都用了好久,还专门找室友帮我修改,真的很用心在做这个本子,虽然没有画得很好。”
“嗯,我知道。”
之后,又过了大概两三天,她再一次向他告白,他再一次拒绝她。
之后就很久没有说过话。子睿觉得这一次真的和他完蛋了。在过年的前六天左右,程宇发来消息: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老铁,不用多想,我不答应你只是怕伤害你,毕竟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所以不要怪我。”
当时的子睿正在化妆,眉毛画了一半就回复他的消息:
“其实所有人都说让我放弃你,不论是喜欢你也好还是做朋友也好,都说你不值得,可是我觉得我看到的你和他们看到的你不一样,我想证明你是值得的。”她回复到
“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吧他说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啊,我觉得你很优秀。”
“反正我自己觉得无所谓了,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吧。”
“原来我的梦想是去新加坡和你,现在我的梦想是去新加坡,可能你依然还是我的梦想,只不过可能这个梦想永远不会实现。”
“我可以陪你去,只不过不是恋人的角度。”
“我是说去哪里工作诶,”
“我无所谓,我都不知道以后自己做什么。”
当时子睿的眼眶里涌出一股热流,好开心。
很快就到了新年,她醒的很早,向他拜了年,
又过了不到一周,他生日她给他发了一个早在上学练琴时录的一首钢琴弹奏“生日快乐”,之后他们闲聊了几句。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去他的城市办点事情,给他发了个消息: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可是他并没有回复,虽然他以前也总是出现这种不回复她消息的情况,按道理来讲她应该习惯,可是还是有点难过。
过了好久,他说他买了个隐形眼镜,不会戴。
很显然,程宇在转移话题。
隔天,子睿数据线坏了,闺蜜陪她去买,她随意走进一家手机店,店铺里有个男人,大概27、8岁的样子,他给子睿拿了一款数据线
“多少钱?”
“25”
“便宜点,20”
“可以,但是你得加我好友给我宣传。”
当时店里人很多,子睿就想着赶紧弄完然后出去,就加了好友。当她走出店里时,数据线老板给她发了消息
“哈喽”
“有事?”
“怎么?不认识我了?”
“认识,给我优惠了五块钱的小哥么”
“别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
“……”
“在干嘛?”
“吃饭”
“在哪里?就你和你那个朋友么?”
“嗯,Z烧烤店,你要来么?”
“我一会买完这个设备的”
“你来你请客”
“行,没事。”
她和闺蜜也没当真,以为他就是在说笑,没想到过了大概10分钟,数据线小哥发来消息
“我到了,你出来接我。”
子睿当时好慌张——居然真的来了!
“在二楼,你自己上来吧。”她说
然后大概过了两分钟后,他上来了,她和闺蜜满脸尴尬。子睿尴尬到浑身颤抖,他在子睿座位旁边坐下,简单得聊了几句,他就说他有事先走了。然后,他起身叫上了服务员——结账。当时子睿和闺蜜一脸懵逼,他走之后,子睿在聊天软件上和他说
“多少钱啊?一会转账给你。”
“没多少,你给哥转账哥不能要,那,哥多没面啊?”
“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刚认识就让你请客不好,况且我就是开个玩笑。”
“没事,妹子,以后还长着呢。”
然后子睿没有回复他,和闺蜜出去了,到前台时,问了价钱,
“93元,已经结完账了。”
到家后,子睿给他转账,他没收。
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晚饭过后问程宇,
“在么?今天我遇到事了。”
“怎么了?”
然后她和他说了这整个事情的经过,
“……你看,这怎么办?”她问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他回答说
“可我给他转账他不收啊,”子睿继续追问
“不收就不收呗”他说“我去陪女朋友玩游戏了,拜拜”
这让子睿的心情很糟糕,
之后就再没找他说过话。
又过了不到半个月,在子睿开学的前三天,程宇给子睿发来消息:
“我承认我什么都不是,我抽烟喝酒放荡不羁,这就是我的生活。跟着我只会让你颠沛流离,每天支持你的只有我的一些甜言蜜语,我不想耽误你,你另做选择吧。”
“什么意思?”
“我以前和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敷衍你。”
“嗯。”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可能经历的太多吧,现在我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了。”
“ 哦,这样啊,我也没说让你非得怎么样啊。”
“我就是告诉你么,我之前说的不是敷衍你。”
“嗯,我相信你。”
“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你是个好姑娘。”
“可我怎么觉得我再也遇不到可以心动的人了?”
“会的,可能他还在骑马来的路上。”
“不会的,都这么久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或许吧。我说我从高一开始直到现在其实一直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你相信么?”
“那小宋呢?”
“他不过是我为了欺骗自己的一个幌子罢了。”
“奥,我现在怎么说,算是有女朋友吧。”
“嗯,我知道,所以不想打扰你,也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你也不让我省心”
“我高中时候和你说我喜欢小宋,是因为我怕有一天我会露出破绽,我和你说我喜欢别人,你就不会怀疑我。”
“是么?”
“因为我怕,怕你和他们一样,被人喜欢了,就离开了,就连朋友都不是了。”
“可能真的没感觉吧,但我知道你真的很好,对不起。”
“我最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而且,千万别说我很好,我很好,你为什么不要?
“我觉得感情不是强求的吧?我对你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嗯,我知道,你说过。我后天就走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想离开,就离开吧。我记得开始你知道我喜欢你时,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你介意,觉得尴尬,就可以离开,我没关系,以后也不会轻易打扰你的生活,你也不用理会我的喜欢,你开心我就开心,如果毕业了我还喜欢你,我认栽。”
“额……”
从那以后过了很久很久,她没有再找他说过话,他也没有联系过她。
第八章 一块石头
子睿给程宇素描绘本的那个冬天,是子睿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结束,后来又陆续发生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子睿没有和我提起。只是说了在她毕业实习前的那个学期里发生的一件丢脸的事——
那是一个较为炎热的下午,子睿和她的室友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电影,故事的最后男女主角没有走到一起。子睿入戏太深。哭的像个泪人儿。
电影散场后,子睿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了一个卖石头刻字的摊位,她和室友走上前去,看个热闹。
瞧着瞧着,一块特别的石头映入子睿的眼睛。那块石头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乳白色的石体里透着深褐色的斑点,一圈一圈规则而又凌乱的纹路里彰显着大自然留下的足记。
子睿毫不犹豫的给程宇买下这块石头,上面刻了一个“宇”字。她把这颗石头捧在手心里,想着有一天把它交给程宇时的样子。
然后她就和室友一起去了F自助店吃晚餐。
像是在和自己较劲一样,子睿和一个室友拼酒,其实两个人酒量都不算好,开始有说有笑推杯换盏,到后来就变成了两个人互说心事比谁更惨。
子睿感到时间差不多了,酒劲也差不多了,有勇气和程宇说话了,于是她捧着那块石头,拍了张照片,给程宇发了过去:“看电影出来看到了这块石头,很特别,买来送给你。”,没想到程宇很快就回复了:
“谢谢。你总给我买东西,下次别买了,浪费钱。”
子睿听了太多遍这句话,已经懒得理他了,于是转移了话题:“我和室友在吃自助,她和我拼酒,我不服,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显然她喝多了,程宇回复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情,一个亲人离世了,你少喝点。”
这时子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说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程宇,她说:
“那你快忙吧,节哀”
“嗯,没什么事了,我现在开车回家,等我到家再聊”
过了20分钟左右,程宇发来消息:
“到家了,你还在喝酒么?”
这个时候的子睿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完全忽视餐厅里还有其他客人的存在,室友见状,连忙把子睿拖出去打车回宿舍。
上了出租车,子睿还在哭,边哭边给程宇发语音说什么时候给他石头的事情,程宇说有时间过来取,子睿一听,又开始笑,把头伸出了车窗外,晕车吐的车外面都是,这时司机不高兴了:“我这车新洗的,你说吐就吐了?”子睿还处在醉酒状态,扬言道:“不好意思奥给你洗车钱!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到了宿舍,子睿开始给程宇发语音讲故事,就是她专业课里学的幼儿故事。
“惊了,子睿你快睡吧,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别玩手机了。”
“我不睡,我不敢睡,我睡了你就走了,你就不在了。”
“我就在这,我不走,乖,快睡吧。”
第二天,上午8点,子睿在一阵施工声中醒来,头痛无比,她赶紧翻看手机。因为她隐约记得昨天做了一些丢脸的事,又不确定是不是在做梦。
“惨了,完蛋了,这下脸全丢尽了”
子睿看到了自己和程宇的聊天记录,她硬着头皮给程宇发了一条信息:“真的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作了你那么久。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我能理解”
第九章 我不是不喜欢你
在子睿即将离校实习的前三个月,学校里总是出现学生晕倒被救护车抬走的事情,还有精神失常的人闯入学校,子睿很害怕,她就给程宇发消息,可是程宇并没有回复他,一连等了六天,程宇都没有回复,子睿一气之下就把程宇删了,删掉之前,她给程宇留了言,很长很长,最后一句是:“假如你还愿意和我继续做朋友,在你有事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可以加我。”
过了40分钟,
“叮叮叮,***请求添加好友”
验证留言是“既然你都当我是朋友为何还要删掉?
是他,子睿欣喜若狂
程宇发来消息:
“皮?你发的消息我都会看,只是我真的没时间,睡醒了吃个饭就上班了,我很累。”
“所以我说我总烦你,吵你,把你删了就没人吵你了。”
“天天别瞎想那些,我和你说实话,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现在找不到喜欢人的感觉,我怕辜负了你,我有一段很深的执念,不是放不下一个人,就是那段执念”
“那你就不怕当你找到你喜欢人的感觉的时候,喜欢你的那个人却不喜欢你了么”
“我现在什么都怕,怕任何人离去,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工作。”
子睿对我说,她不太理解程宇说的“我不是不喜欢你”这句话:“饼干,你觉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在一起?’”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子睿说她后来和程宇偶尔聊聊近况,然后有一天,程宇突然给她发信息说:“其实,你应该活的比现在坦荡,应该更精彩。不应该纠结于儿女情长。”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子睿问
“我就是感觉很对不起你”
“…我不是和你说我已经不在意了么…所以也不用有这样的心理负担…”
“我知道你在骗自己,我也喜欢过人,知道什么感受”
子睿看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那你想怎么样,别联系了吧那就,这样你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子睿写道
“我是怕你有心里负担,傻子”
“其实我知道 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并纠缠 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你也不容易”
“我不是痛苦,我是怕耽误你,我还有点良心。你把你对狗哥啥样对我就行。有事吱声。”
后来他们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偶尔聊几句,也是草草结束。
第十章 是否还爱你
忘记说一件事。
在大一上学时,某天程宇给子睿发来他的新手机号,当时她正在校外走路,正要和室友一起去吃饭,刚好那时候她也换了新的号码,还没来得及给他,她告诉他说在外面,晚些时候把号码发给他。到了饭店后,子睿把号码拍下来给他,他说他室友过生日,在外面吃饭,晚些时候再联系,还给她录了一个小视频。
那天大概八九点钟的样子,程宇给子睿打来一通电话:
“喂”子睿接起电话说到
“喂,铁子,你干嘛呢?”
“和室友吃饭刚回来,你不是在外面给室友庆祝生日么?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嗯,他们在ktv唱歌呢,我不想唱,就出来等会他们,快回去了。没怎么,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看看你最近怎么样,还想去你那里看看你呢,可是一直也没时间。”
“啊哈哈,真的假的?你竟然想了解我的近况。”
“嗯,当然真的,你说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我喜欢你啊,因为你是我最珍贵的人。”
渐渐的,子睿听出程宇言语中带着醉意,紧接着,他说:
“你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就无动于衷呢?我为什么就无动于衷呢?”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
“你是不喝多了?”
“没,没有,就喝了几瓶,没多。”
“还说没多,你肯定喝多了。”
“没有,你说,当初你要是来我这个学校多好。”
“我也想去啊,可是没有适合我的专业。”
“哎,我好难受啊……你放手吧,我不值得你这样。真的,放手吧。我不是不回你消息,我只有在寝室时候才有网,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我不怪你。”
然后,可能是因为喝多了吧,程宇就把话题转向了别处,和子睿说了他的近况,言语之中,她听得出来他过的并不是很好,电话另一头的他的声音,醉意中像是带着哭腔,他说:
“都走了,所有人都不在了,我好难受啊。”
“你还有我啊,我一直都在啊。”她说。电话这一头的子睿其实更难受,好想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可是他不在自己身边。
然后他仿佛突然醒酒了一般,和她说他室友出来了,要回去了,让子睿早点休息。
那天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脆弱,她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
直到现在,这五年整六年初的时间里,可能在这里没有完全记载,但因程宇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深深的印在子睿的脑海。
后来子睿和我说到,高中时每次逛街买东西时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稀奇古怪的,甚至是最普通的都想给他带点。每年他生日都会提前两个月给他准备,就连现在也是这样。
其实,她尝试过很多次放手,可是她做不到,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很喜欢他。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索性就顺其自然。
现在很多时候子睿自己也分不清对程宇是心存喜欢还是只单单的存有一份友谊。
可能真的是放下了吧。
后记
故事写到了最后,不得不承认我可能大概也许是把子睿的故事写成了日记,它之所以叫做《我与秃驴的奇葩经历》,是因为子睿对我谈起高中时程宇的头发。那个时候的他算是学生头,但又不是很标准的那种,反正形容不出来。那个时候的他总是喜欢把头发剪得很短,所以子睿叫他小秃驴。其实我觉得这个名字还蛮可爱的,可是听子睿说程宇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哈哈。
最后
子睿想对程宇说:
“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的我们,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再见面时希望可以给彼此一个拥抱来纪念折腾了这么久还依然可以存活的友谊。
希望以后可以和你在一个城市工作生活。
我不后悔喜欢过你,只是如果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想我不会告诉你。”
还有最后一句
“这么久了我不相信你从未对我心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