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ER那些年

2015年暑期项目龙胜营结营合照

说起跟PEER的相识,不得不感激2012年的夏天吧。一群山那边的、大洋彼岸的、去过世界很多地方的人,对一群山这边在应试教育重压下、整日不是迷茫地学就是迷茫地玩、迫切地想去到山那边的学生的分享与陪伴,可能只有学生和挚愿者,才明白这15天的所学和感触远超过从前任一经历。

所学很多,像是开始能走出自卑、勇敢地向别人说自己说想法,突然发现自己对某些事情的热爱、然后稍微有了努力的方向,总的来说其实就是四个字:自我认知。如此潜移默化又说不定的东西,可能看起来无法直接促成高考多拿几分这样喜闻乐见的事,但实际上没有它,人跟其他生物的与众不同大概就大打折扣了。至少我们届那年大多能稳定发挥,与参加了夏令营不无关系。

听起来像是泛泛而谈?一二年那会儿我还算是个比较压抑的人,不太会表达自己,因为总是面对别人对自己过多的期待和实际自我感觉很糟糕的落差,无形中给自己很大负担。结果就是这种状态迎来了那群人,而我每天跟他们接触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但是那些天总会觉得开心,有时候会走神会打盹,但更多的时候开始思考,思考他们给我们说的话。我记得有挚愿者给我们说过《功夫熊猫》里的“inner peace”,一种宁静致远的状态,这使我每每想起来的时候无论多么焦躁也能慢慢平静下来。也记得某次英语课上,大家觉得说不好不会说就放弃了,这时候挚愿者打断我们很严肃认真地说,你不去跨越障碍,那么它永远会伴随你,阻碍你。还有就是团队活动中所有人并不熟悉但相互配合,取得成果的时候别人真诚的欢呼,好像平时自己可能没什么存在感,但慢慢地往自己以外的世界走、去尝试,能够累积出足以质变的量变。

就我自己而言,在15天里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在他们的鼓励下意识到自己除了关注自身,关注高考,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比如珍惜高中生活,有梦想也要脚踏实地,以及同理心、同情心等等。小县城多少还是有点封闭的,所以大多数人本质上还是自卑的成分多一些,所以自我肯定远不及别人的认可来得坚定。于是在营期结束后,我听说了很多挚愿者对我的评价,说我有同龄人少有的成熟,说我不属于任何有局限的空间,说我可以更自由。可能有些夸张,但正是他们这些评价,重塑了我关于“自我”的信心。

后来我发现,处于应试教育下的我们,也很需要别人除了成绩以外,不戴任何有色眼镜对我们身为“人”本身的关注。家长没有这么做,老师朋友也没有这么做,但是榜样,12、13年的挚愿者就像我们的榜样一样,哪怕很辛苦却也总在这么引导我们,引导我们认识更多关于自身、关于世界的可能性。

可能我现在并没有到他们那样的高度,或者足以说我已经见证了各种可能性的地步,但至少我考上了一个还不错的学校,思想观念不至于落后,学业还算游刃有余,同时在朝着未来的方向努力。除此之外,我也从无间断地保持着跟挚愿者们的联系,备考期间的鼓励加油以及帮着一起分析学业问题,到后来填报志愿,在再到大学期间各方面的成长,这转眼都快四年了。

之所以对PEER有这么多感触,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在2015年暑假的时候也成了一名挚愿者吧。身份转变之后视角也随之转换,挚愿者多么辛苦暂且不说,但给予学生的陪伴当真是细水长流的。去年在广西龙胜中学的时候,开营前一天就曾收到过学生的质疑说,短短15天,凭什么觉得我们能给他们带去什么。中途也有学生找借口说不来参加。但慢慢到后来,我们看到有学生说后悔没有参加,有学生家长特意发短信来说孩子变得外向了很多,有看到学生在辩论展示赛上能言善辩,有看到学生发掘出自己的潜能,做出了不亚于一些清华建筑系本科生水平的建筑模型。

挚愿者教给学生的东西大多无关于高考成绩,思辨精神、专业认识、媒介素养之类的课程,也更多与大学接轨,这些的教授虽说是蜻蜓点水般的存在,但谁说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呢,而且还是多米诺骨牌式的。

关于学生究竟有何获益,想说太多。但至少越来越多曾经的学生回到PEER成为挚愿者,应该算是无声但有效的证明吧。虽然此种获益是否具有普遍性,我不得而知,但正如那个故事中,暴风雨后小男孩坚持不懈挽救一条条小鱼性命时,他对路人的质疑的回答:这条小鱼在乎。所以我想说,关于PEER能带去什么能做到什么程度,每个能够发现自身可能性并且踏上旅途的学生,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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