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11

越传越邪的“转学生”

王维审老师曾因为一个孩子写了70多篇反思文章,可想而知这个孩子对他教育生涯而言,是一个多么大的挑战。本学期我们班又转来了一位这样的同学,原本我是想这一学期去研究那两位听障同学的,他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也击溃了我从教的心理防线。他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他的到来之路就与众不同。还未开学,在我未收到学校正式通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班新转走一名同学,而且还多方打听到了我的联系方式,联系我的第一时间,我直接回复了我并未收到学校通知,然后马上上报了学校赵老师。他仍旧频繁与我通过电话和微信“热情”寒暄,我都用最官方的语言回敬了他。

“王老师?希望孩子能到你们班。”

“有专门的负责老师办理转学和入学,我们说了不算。我们班的确有一位同学转走,但是至于能不能转到我们班,领导通知我再说吧。”

“9月1日能到你们班级吗?校长说可以了。”

“我没有收到学校通知,办理转学的老师会联系您的,如果能到来,那的确欢迎。”

......

几番这样的拉扯和交流以后,我已经有了不是很好的预感,只能仍旧很客气的交涉。

第一天见面,这个孩子和他的爸爸就给我一个下马威。9月2日上午,我正在班级里安排收集假期的手抄报。丁主任领着一个高个子男人和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过来了,开口第一句就是,已经聊过了哈,奔着你来的。这样的话语让我感觉很诧异。更诧异的是孩子的表现:强烈要求自己单人单桌;乘法口诀写的不好不对,而且数字也是潦草异常;桌子每时每刻的在挪动,趴着也在蠕动,停不下来;说话含糊不清......我大胆放大了他爸爸说的调皮和多动,很有可能是多动症儿童。心里想多去了解一下这个孩子,放学后与其父亲交流得知,自己是复员军人,孩子目前由自己带,孩子妈妈在浙江,家里也没有老人照看。然后主动说出孩子患有多动症,幼儿园期间曾到上海等地的医院康复治疗,有所好转,非常笃定他能上学。当我了解到他上班距离学校非常远,来回照顾不便,再就是55人的大班额耽误对他学习和生活上的关注,暗示他要不要到上班附近的学校或者是班级人数少一点的私立学校时,他突然做了一件让我倍感吃惊的事情——用力把手中的提包扔向身边的儿子。不仅我吓的一激灵,远处的刘校长也往向了这边。拦住了他继续的动作,“您是军人,我很佩服您的血性,正是这种血性才能保家卫国,不过孩子的教育是个复杂的事情,不能靠压制,很容易长歪了或者触底反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很奏效,他冲我咧嘴笑着道歉,我赶紧就坡下驴,改天再聊把。

越传越邪的“转学生”。开学头两天实在是太累了。核酸检测表、通风消毒表、晨午检表、课程表、值日表等等,还要打扫卫生和各种培训,还得收心制订新学期计划,插空还得备课上课,我的心不堪重负了,去找领导抱怨,发牢骚,吐一吐心中的不满,希望能调整一下这名学生。领导明确告知我不可能,我又坚持了一天,当他再一次上课的时候随意挪桌子、翻垃圾桶的时候,我彻底被激怒了,郁闷、怨恨都集中在了一根粉笔上,被我狠狠的摔在了讲桌上,没有声响,我却清晰的听到了我心脏怨恨的敲击声。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生气或者特别劳累的时候,心口会特别痛,所以我从来不会也不敢特别生气,总是用最爽朗的笑来掩盖住它,为了自己,我必须学会调整好自己心态,久而久之,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就形成了。我不是一个情绪低落就什么都不做的人,我坚持完成了学校另外安排的美篇宣传工作。

最邪的是,才两天就有传言说是我联系教体局和家长,安排这个学生转学到我们班的。委屈、愤恨、心绞痛、无奈、失落,一下子涌上心头。这次我被激怒了,忍者疼痛上完课,坚持到了放学,我再次去找了丁主任。

我不想因为领导的失误安排买单,正常一个班级里不会有3个这样残疾或者明显无法正常管教的学生的,不要说别的班级里也有成绩很差的学生,学习障碍的学生我们班还有4位呢。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研究各种书籍,请教老教师,与家长沟通,家长回敬的让人吐血:“老师,他就是这么笨。”“我们就是上完义务教育就算了。”我不信邪,上课讲了,单独讲;老师讲了,学生互讲;回家不写作业,在学校完成适量的作业。试过很多方法了,好不容易有所起色,结果又浇上了一盆凉水,我不相信学校其他的班级也都这样。

我能理解领导工作也难做,一定是别人比我更难缠,一定是踢皮球似的踢回给我,我不想自己受了委屈,还不清不楚的背上污名,被人背后指指点点。至于工作,,苦中作乐,先把他当成课题研究吧。正如王维审老师的经历,经历低谷的时候,在可以选择颓废的日子里,我不能放弃希望,做一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事情到了最坏,在艰难中行走,始终坚持初心,在看似走投无路的时候,推开自己教育的另一扇窗。



王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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