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1)

    我没有亲情,我只有妈妈,儿子和我。我们相依为命。原本我是有老婆的,到后来也只是个虚物,存在的价值只有那个红本本。自从那年结婚至此我并未体会多少所谓幸福婚姻。

国有国史,家有家源。任何事情总有它的来龙去脉,追根溯源,方可旗帜鲜明,理清头绪。先从我们这个家说起吧,我的父母来自不同的地域,基本上他们都是贫下中农的孩子,解放初父亲五八年从农村来到省城钢厂工作,没过多久便积极从军,一干就是八年汽车兵。中印战争时一度把车开到了新德里附近,父亲说:新德里的火车声可以听到。可见父亲曾经也是捍卫祖国的有志青年。母亲从小家境贫苦,自幼没了母亲,六几年自然灾害时期榆树皮磨面若有,也算能充饥頂饿。母亲活着的时候时常与我讲起那时候的艰辛与苦难。母亲家中排行老大,一切所有家中重担自然少不了去担当。值得一提的是我的母亲很好强,读书的时候学校里的奖学金全部拿回家供养补贴家中。家中继母无法腾出多余银两供她读书,但并没有因此压垮她走出去的意志。母亲强烈的要改变自己,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那时候的重点师范学校,从此母亲便有了生命里恢宏的起点。

记忆从不消散,小时候的场景总会历历在目。我们的家生活在一个被称为“干打垒”的街区里……

那里有很多住户,不同单位的人大家和睦相处。人们操着山南海北的方言,全国各地的人都相聚在此。苏联专家很友好给我国提供了无私的帮助,住过“干打垒”的人都知道它的特征冬暖夏凉。生活在拥有三线厂居多的县市也许永远无法磨灭时代的印记。

七八十年代,没有今天的通讯,交通,更没有网络的无处不在。生活在干打垒街区的人与人之间相互友好不亚于北京四合院里温暖如家。孩子们跳着皮筋,踢着沙包,滚着铁环等……。还有就是到了饭熟了的时候邻里之间不分你我的互相品尝各家的美食,酣畅淋漓的大口咀嚼,互不嫌弃的吃着、说着、谈天说地。那种胜过亲情的邻里之情,我用朴实无华四个字却无可挑剔。这种差距唯有回眸在往事里方可找寻,你可以称之为“遥远的乌托邦”。

我的父亲很英俊!穿军装的样子不亚于影视明星。或许这便是母亲时常因为父亲去世多年以后想起父亲而引以为豪。一九六六年从部队转业到地方我的父亲只是换了个为人民服务的地方。仍然从事开车,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开车在单位里很是吃香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友好接近他,那个时代要有十分鲜红的政治面貌。不知道是哪位领导撮合了我的爸妈。再后来我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他们的原因。

其实我的父亲并不善于交际,性格十分内向。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周围总有一些对他时而称兄道弟的人。小的时候我并不懂得什么是善恶,虚伪、狡诈。长大以后那些曾经的长辈慢慢的不再往来。后来我母亲常常提到父亲曾经的朋友会生气的义愤填膺。母亲是一个很女汉子的性格,说起一些往事会直言不讳。后来父亲去世的时候,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我并没有看到几个。或许我们做凡夫的都这样,会因为有情换来无情而多有感慨。自古以来人们都是现实的,绝大多数人都很务实。可用与无用在各自脑袋里规划的有条不紊。

在我的记忆里,仍然赞叹流光岁月里不可磨灭的七八十年代。在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岁月里,左邻右舍的阿姨、叔叔,大娘,大爷等还有同龄人,一起攀爬院墙玩耍、淘气,一起友好和睦始终荡漾于脑海。直至若干年几十年过去,原有的邻里再重逢时,有一种超越血缘的亲切。我说那就是阔别已久的亲人!!请相信生命里特殊时期有些看似普通的相处,完全是有些至亲的亲情不可替代的。

待续……

帝颛顼

原创2022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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