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王者 成硕济

豆瓣简介,长篇小说寻觅王者出版伊始就医引人入胜的故事和独特的叙事方式在韩国引起轰动,有点言过其实吧。小说以主人公元斗接到儿时伙伴载天的电话,回乡参加小镇老大哥马沙奥的葬礼,不断穿插作者元斗从幼年到而立之年马沙奥的神话和小镇黑帮的故事,最后发现马沙奥假死,自己被载天骗回乡成为黑帮斗争的工具。前篇翻译有很多不符合中国人习惯的表达,读起来非常吃力,后篇渐渐融入到故事中,又因为颠倒的叙述顺序和无厘头的黑帮幽默不容易理解。可能黑帮背景,街头混混传奇的人生比较符合韩国读者的口味吧,并不觉得这是本多么令人震撼的书。

身为与一个时代平凡的一员,想要尽力跟支配那个时代的人物扯上一点关系,这种冲动是难以抑制的吧。同样,要是跟那个人有缘分,哪怕是一点点,把它埋在心底不张扬也是极难极难的吧。

对神话时代的人们来说,历史是不重要的。人们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造就英雄,马沙奥之所以拥有不败的神话,恰恰是人们本身就愿意拥有不败的神话的缘故。

假如说马沙奥是夏夜十五的月亮,我堪比溪边的萤火虫。伟大而悠久的十五的月亮不会记得萤火虫,而萤火虫哪怕一辈子只跟圆月碰上过一次,也会永远珍藏心底的。

不管怎样,画上区区几万元就能体验一次如此惊心动魄、紧张万分的旅行!加入这家大巴公司想给乘客更大的刺激和更多的惊险,满足他们更大的冒险心理,那应该采取如下措施:先把车费提高五倍,然后更残酷得使唤那些司机,最好是让他们在抓住方向盘之前,三天三夜合不上眼。我的不满越来越膨胀了。这些笨蛋,为什么不这样做呢?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不这样做?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替乘客着想还不倒闭的公司?

那些伟人是生为伟人,死为伟人的么?不是的。世上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伟人的。为人是我们大家造出来的。我尊敬那个人,那个人就会成为值得尊敬的人物。我热爱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成为拥有人见人爱的魅力的人物。我要是思念他,他就会立马成为值得思念的人物。我要是讨厌他,他仿佛立刻心有灵犀编成万人嫌的人物,我怕要是憎恨他,他就会成为人人憎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物。

由于我们两家谁也没有搬到外地去,所以我们只好生长在完全一样的自然环境当中,毕业于同一所小学和高中,到此为止尚可以说宇宙的、历史的层次的战后出生高峰期偶然缔造的某一种缘分。可是我们两人之间最富有人性味、最强烈的缘分还是就某种人物有过相同的体验。这个体验缔造出我们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缘分。最终我们两人之间就像排成一溜的电线杆子般衍生出一排排、一串串的缘分。

柳新潮此人之所以能成为著名人士,得益于他能用尿画世界地图。他时常当着孩子的面,掏出使人联想到泡涨的手指头般的阳物,一边撒尿一边在地上画世界地图。根据尿液的量,有时画亚细亚,有时是非洲,有时是美洲外加夏威夷。遇上尿特别多的日子,他会一口气画上亚欧大陆,画得兴起会用树枝补画其他的地方,他画出来的真的和我们在地理教科书上看见的世界地图一模一样。他每次画地图,总是落不下一个地方,就是朝鲜半岛。哪怕是画和朝鲜半岛扯不上半点关系的美洲大陆,非洲大陆得时候,他也会省下一点点尿液,最后一定要画上朝鲜半岛。

载天小子把本子扔到桥下,撒腿就跑。扔本子这个单纯的动作,蕴含着攻击和防御、处理垃圾、轻装逃跑等丰富的内涵。尽管这个动作耗费了时间,载天小子还是比我快得多。在我迈上十四五步的时候,载天小子已经跑到二十米开外。我也竭尽全力抬高膝盖,双手紧贴腰部的良好姿势逃跑着。

孩子们中流传着一个传说,要是掉进那个粪坑,会染上粪毒而死。孩子们想象到,长年累月沉淀在坑底的大粪会柔软如泥土,粘稠如浆糊。一如岁月长久的物件或树木,大粪放久了也要沾上鬼,具体来说就是形成了粪毒。染上粪毒,会浑身长疮,疮上流脓,生成一个个小洞。这些小洞竭尽全力跟身上那头的小洞连起来,待到这些洞连起来,就会生出穿心洞,就像被子弹打穿似的。这是人就会发疯,像疯狗似的挣扎,最后会死去。

“我们错了大叔。”

接着就是呜呜呜的哭声。之前我偷看到载天小子眼疾手快得往眼睛上抹唾沫呢。而我因为吹口琴,腾不出手抹唾沫。

只见载天跪在那里,脑袋垂到胸口,高举双手连连搓着,活像一只小苍蝇。

我们两个路上只顾跑啊跑啊,都没顾得上说一句话。要是我们俩照着这个样子跑上十年,我们当中起码有一个人会当上马拉松运动员。马沙奥却不在那里。载天小子变得泪汪汪的,看着这小子的眼泪,同样的生辰八字,连倒霉日子都一模一样的我,也觉得鼻子一酸。我们就那样面对面流着泪。绝望是眼泪的种子,我们算是连这句话都懂了。

载天小子在应用方面尤其展现了卓尔不凡得才气。对一个从城市转学过来的女孩子,他做出“长得好像屁里掺杂得屎末”得评价,并广为传播,闹得那个女孩子哭了。因为这事,他被班主任用胶皮拖鞋扇了个大大的耳光,更绝的是他用“拉稀拉出来的豆芽”形容自己的处境。接着他把老师诅咒为:“淹到粪坑里灌一肚子屎尿,吐屎吐尿叫豆芽噎死。”

载天说一定要抓很多很多得田鸡,因为不这样,爸爸就会宰了家里的鸡小姐吃,而鸡小姐可是今年夏天把自己送进名片教室的摇钱树啊。要是自己捉田鸡,烤了给爸爸吃,那鸡小姐就会下下蛋悠哉游哉地度过夏天。母鸡悠哉游哉地话,载天也会悠哉游哉地拿着鸡蛋去名片教师吧。

“你们这帮狗崽子都聋了么?”

可怜的载天,仿佛有人推搡似的扑通掉进了水里,说不定他能做出判断,与其到马沙奥跟前去,还不如淹死痛快一些。一帮孩子,谁也想不起来去救他。

此刻,我恨不得打死载天小子,要是不能用拳头,哪怕用沾上毒地屁股也要把他地嘴巴碾碎。

关于有和没有的争论,总是认定有的那头比较有利。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能立马就拿来,但你只需主张他存在就可以了。想法,你要是想主张他没有,而且想要用这个战胜主张有的人,那就得搬出世上一切条款来证明他。

人们听到了传闻,一个接一个地赶到医院来,虽说没什么东西可送,但人们想用自己的声音替马沙奥助一臂之力。要知道,我老家的人对语言助威可是颇有心得的。医院的院子因数十人的参与,很快像雷雨砸下的瓜田纷纭嘈杂,可是医院兀自坤然不动。

人们不惜说自己就是马沙奥帮忙救治的人,还违心地表示出于替马沙奥偿还债务的考虑,以后有病一定来这家医院救治。可是医院还是理都不理。

于是,居民发动了舆论攻势,纷纷攻击说医院真是厚颜无耻,没有一点人情味,钻到钱眼里只认钱不认人。我们都要同仇敌忾,给医院厉害看看,平常就要好好锻炼身体,都他妈不生病,让医院破产。可是医院还是眼睛都不眨一眨。

医院的态度出乎意料的顽固,居民们不免有些慌了,商量的半天推举出会谈代表。代表们联名递上担保书,担保负担马沙奥的医疗费,还不动声色地威胁医院,说医院要是不能相信人心,往后世人也不能相信医院的。

医院里渐渐形成了要不就信他们一把的氛围,趁着难得的机会假扮成会谈代表的马沙奥的老朋友们就用担架吧马沙奥抬到了外面。一家人哭天抹泪地跟在后面,闹的院方只好目瞪口呆的就看着。马沙奥只得按着在家倒下去地姿势和环境,原封不动地呆在家里。

蚂蚁么?我一问,那女孩子吓了一跳。蜜蜂?女孩子的眼睛变得怪异了。毛毛虫?她几乎到了晕倒的边缘,我知道我的话正在一步步给女孩子更恶劣的刺激。于是,搜肠刮肚像找出让她喜欢一点的动物,以便缓解事态。哦,白杨树不长毛毛虫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美国飞蛾幼虫,就是很胖的那种,那女孩子一下子瘫倒在地,我慌得一下子忘了接上刚才地话,我原本想告诉她那虫子胖得多么优雅,简直就是昆虫界的贵妇。后来我才知道那孩子有心脏病。

他无法忍受有人比自己更出众,所以要把非凡的人物拽下来,跟自己一样处于平凡的位置。

我明白了相秀这一点恰恰就是讨人厌的地方。他自己不说,人家也知道,而且也没人问他,为什么要强先说出来招人恨呢?话这种东西就是怪,转来转去往往会造成跟说话者意图相反的结果。而不喜欢这种结果的人,势必要追寻第一个说出那种话的人,那么像他这样的人就会成为万人嫌。因此,我不想当着相秀的面说出这点,落得跟他一样的处境,最终招致仇恨,所以我知趣的转换了话题。

那堪称是来自长期当权的力量,马沙奥超越了人类的肉体和局限,简直成了力量的代名词,成为秩序的象征。当力量和秩序消失时,产生混乱不足为怪。

当地人认为昌勇最大的错误就是他竟然想取代马沙奥,像大王一样君临在城市之上,而且身为大王,他却没有撰写出理应给臣民的神话,未能显示出慈悲与庄严。他只是给那些恨不能走上歪路的孩子提供尽情走上歪路的机会,而且让那些恨不能家破人亡的家庭非常气派的家破人亡了。

那些警察朋友会跑警察署内部公用的电话亭那,说老实话,警察署的公用电话似乎就是为了派这种用场的。几乎相隔不到一分钟,接连打来同样内容的电话。

问题是跟犯罪的战争开始后,这种亲切的便民服务消失了,弥漫在警察内部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斗争。因为他们都要完成任务量。警方想要的人数7人,说是达到这种程度,才算有脸面,上头也不会直接插手,可是如果达不到这个数字,简直没有脸往上报。警方将这种意思透露给他们,加入地区大,可以告其他组织的密,让他们完成任务量,会落个皆大欢喜,可惜当地只有一个组织,而组织外的人,警察抓都拦得抓他们,就像是一一捡出鱼刺才能吃的鱼肉吧。

传闻吃下传闻,传闻嫁给传闻,跟传闻交配,生下传闻,再次剩下传闻……这种形式一天不知道要繁殖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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