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里的守望者

1   霍尔顿的理想

“我说,不管怎么样,我老是想象一大群小孩在一大块麦田里玩一种游戏,有几千个,旁边没人,我是说没有年龄较大的人,我是说只有我。我会站在一道破悬崖边上。我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个跑向悬崖的孩子,我是说要是他们跑起来不看方向,我就得从哪儿过来抓住他们,我整天就干那种事,就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得了。我知道这个想法很离谱,但这是我唯一真正想当的。”

别人问我长大后想干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就希望长大后能天天快乐。

——人怎么可能天天快乐?

为什么?

有时想当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猪,有时又只想当平淡无奇的猪。

为什么?

有时就想当个好吃懒做,淹没在人群中的人,却会被一个念头敲醒,这不是我想活出的样子,然后瞬间跳下床。

我想拥有本书,封面作者是我的名字。我想有间屋子,有阳台还有和图书馆一样多的书。我想有个朋友,在无数个未知的地方留下一大串欢笑。我想有个爱人,晚饭后我们要牵着手散步。


2   我们上了大学后,不会有什么好地方可去

“我说不会,我们上了大学后,不会有什么好地方可去。你好好听着,那会完全不一样的。我们不得不挤着电梯上楼,拎着公文包什么的。我们会给每个人打电话说再见,还时不时发些傻不拉叽的公司广告等等。我会在一间公司工作,挣每个月就那么多的钞票,坐地铁或堵的要命的巴士上班,整天刷手机、令人糟心的娱乐新闻,还去电影院看很多烂片。平板放着真人秀,全是女人什么时候结婚,男人做不做家务。电视新闻真离谱,里边老是报道一场无聊的家庭纠纷,整容纠纷,还有一只穿裤子的大猩猩骑破自行车的事儿。根本不会跟现在一样了,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

霍尔顿已经想好了,他决定离开,决定再也不回家了,永远不再上另外一所学校。他要搭便车向西部出发,会去西部某个地方,谁也不认识他,他要装的又聋又哑,这样就他妈不用跟谁做蠢而无用的交谈,别人想对他说些什么必须要写在纸上,他再也不理会,再也不用听虚伪的话,看令人作呕的勾当。他还要立条规矩,就是不管谁来看他,都不许做虚伪的事,谁要做就别待。

我二十岁刚出头,我就想着往后日子我就瞎几把过了,反正这个世界很操蛋。

我还保留愤怒,可是我也变得有点虚伪。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真话总是很刺耳,我自己都不爱听。还要假模假式的微笑,小心翼翼的试探,突如其来的寒暄。到底虚伪和成熟的界限有多明显?

3   你是在自讨苦吃

”我觉得你再这样下去,吃到的不是一般的苦头,是要命的苦头。吃苦头的人感觉不到,也听不到什么时候苦头就这么大了,而是一直吃下去,吃下去。对一个人来说,一辈子里注定会不时去寻找一些他们自身周围所不能提供的东西,要么他们以为自身的周围无法提供,所以放弃了寻找,他们甚至在还没有真正开始寻找前,就放弃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想吓唬你,可是我清楚地看到,你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理由,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正在轰轰烈烈地死去。“

“一个不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而轰轰烈烈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而谦卑地活下去。”

“我是说在还没做一件事情之前,又怎么会知道将来怎么做呢?”

写到这里,好像只是因为生活不如意而发了一大堆牢骚。我知道我其实是在自讨苦吃,我在追求一种绝对理想化的东西。这种东西让我时常怀疑,它究竟是否存在。可我也不舍得放弃,只要想一想,我就有努力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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