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颓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在真正的春天到来之前，总要颓几天。干燥的小暖风虽然吹起来了，大地还是没见绿色，渴望着眼前的花红柳绿，没见到之前，心里干的发慌。

春困倒没有，昨晚只睡了俩小时，又一早爬起，在春天的夜里我异常的清醒，就差像宫里的女人数着地砖过日子了。我一度以为战胜了失眠，在连续数个都不美好的春天，失眠还是主动找了我，住进我大脑里，心脏里，砰砰跳。

下一场雨也许能缓解春颓，我喜欢湿润的气候，就像我一直喜欢阴天，雨天，心里的太阳太大了，我又是个偏阳的体质，就渴望外界的气候能与我匹配。也许我该换个地方生活，杭州或成都。

杜甫的《春夜喜雨》灌入脑中，“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湿漉漉，嘀哒哒，雨打芭蕉惹铜绿，“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期待一早起来打开窗的细雨轻尘味，新发的草木葳蕤味，都无。只有干燥的沙尘味。真真颓。

上班，医院里人来人往，周一的医院局部地区有点摩肩接踵的意思，大家为健康奔走。楼下的核酸检测处排队很长。角落里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人蹲着在哭，手里拿着一沓单子。处处颓的气象。

我心里住着一个叫“颓”的怪兽，外面的世界就是我心的样子，几日了都驱赶不走，我的视觉、嗅觉、触觉、味觉、听觉都被感染了。像美剧《西部世界》里的角色，一遍遍重复剧情，毫无知觉。目前只有咖啡是解药。一早上，已喝了两杯黑咖啡，又苦又涩，我想我是缺这个滋味才这么迷恋这个滋味。

病了，春颓症。

有好的大夫推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