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癫人降生

   咚咚咚，已经半夜了，还下着大雪，夜光照着整个寂静的县城，本来是静悄悄的，哪怕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到声响，此刻被一阵阵敲门声给打破了。

   “李哈巴，快开门，快开门，生了！”不断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粗犷，铿锵有力的声音。四方财赌坊的门都快要被这老碗大的拳头给敲烂了。敲了有一刻钟也不见有人应答。这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退后几步，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看到有人破门而入，正在进行的赌局，立刻停了下来。正蹲坐在屋子正中间的的一个赌徒，听到有人叫他名字，赶快走向门口。

“天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看把你急成这样，难不成你老田家今儿个打猎，出了什么宝贝，赶紧来给我补充些赌钱，让我翻本。”

“我说李哈巴，你个烂人，要不是你家二婶拽住我的腿不放，死活让我叫你回去，我才不理你个货，怎么？身子好了就开始折腾了？”

李哈巴见情况不对，这天成老弟似乎不认账，看着好像有紧急的事情，一脚踢开屁股下面的凳子，狰狞的眼神马上柔和了下来。

“天成老弟，是不是我家出什么事情了？我这也是近来无事可做，找点乐趣。”

“哈巴，你老婆生了，赶紧回去看看吧。”

“真的？”李哈巴一听，喜不自胜，也顾不上桌子上的银子，“多谢天成老弟！”话没说完，一个箭步冲出大门，没几秒钟就消失在黑暗中。

整天做梦当爹的李哈巴，马上就会有一个小生命叫他爹，并且可以帮他转运，异常兴奋，在夜的黑暗中一连摔倒几次才到家门口。前脚刚要迈进门里之时，几年前一件事情突然浮现在眼前。那时他与天成等几个猎户在山上打猎，希望能打到一些熊或者狐狸什么的，可以扒皮卖钱，也好攒点碎银子为自己寻一门亲事。那天傍晚，一伙人带上家伙事儿，兴致冲冲就上山了，然而一整晚都没有什么值钱的猎物，只打到几只不是很肥的兔子。思量着也不会再有其他收获，于是大家都准备回去。就在此时，不远处山坳处传来诡异的声音，虽远隔几尺却如在耳畔低语，好似幽灵之声。一伙人顿时都吓出了冷汗。李哈巴艺高胆大，停住脚步慢慢把头转过去，却没有发现人的影子。天成和其他人当时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虽是夜晚，但月光下依然可见额头已然浸出的汗水。待大家缓过神来的时候，李哈巴已经摸摸索索的走到了下路的右边，那里有个斜坡，斜坡的旁边是悬崖，看不到底，只感觉有浓重的寒气向上蒸腾着。

“哈巴，你干什么呢？赶紧回去吧！”

“天成老弟，没事的，这边有光，我看看什么情况，兴许还能发现什么好东西，你们在上面等我一会儿，帮我扔个绳子。”

李哈巴小心翼翼的顺着斜坡往下挪着小碎步，一边是荆棘丛生，一边是万丈深渊，抓着上面人投下来的绳子终于顺着斜坡顺延挪了有十米左右，是一个直径有一尺五左右的小洞，光是从这里面散出来的。

这也是奇怪，深山老林里，万丈深渊旁，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平常除了这些猎户也没有人敢在这里活动，莫非是那路神仙在此小住，也好沾沾仙气，说不定还有遗漏的珠宝重器之类的。

李哈巴想了一会美事，被一阵寒风惊住才晃过神来。慢慢顺着那个一尺见方的小洞滑了下去。里面空间很小，成年人尚不能完全站直，只能弯着腰行走，向里大约500米左右，出现一条岔路，李哈巴想：既然男左女右，那就选左边。便抬脚往里面走着，身体左右前后都蹭着洞里的墙壁上的黄土。李哈巴坚信一定有宝贝，只要有了这些宝贝他就可以娶一房老婆，几个小妾过安乐的日子了，欲望驱使着哈巴矮瘦的身躯，向前探索着。

突然，眼前一黑，整个身子掉了下去，下降了好久才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脑袋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顿时越发晕眩。歇了好一会才醒过来，这里很黑。哈巴拿出身上的点火管，借着微弱的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像是一个密室，墙上有沾着煤油的火把。李哈巴赶紧依次点燃了所有的火把，室内的境况这才看个明白。

这是一间房子，没有门，地面和墙壁都是黑土色，没有颜料或者其他材料打磨的痕迹，像是直接在土里面切成一样，很是整齐。举起火把，整个房子都照亮了，布局看的很清楚：左边有一个黄金做的麒麟兽，嘴里面一直留着银白色的液体，地上有一个环形水渠，让这银白色液体形成一个循环系统，麒麟兽旁边全是铜钱，形状很是奇怪，有的是圆形方孔钱，还有些是很奇怪的形状，哈巴没上几天学堂，文化自然不高，脑袋想破都不知道什么来历。房子右边是一个书架，上面林林总总好多书籍，有的是竹子做的书签，有的是布料一样的，上面都有字，书架旁边有个鼎，里面有一些红色的像是土壤的东西，上面有一张东西盖着，是一张动物皮革，是的，这个李哈巴一眼就看出来了，再熟悉不过了。再看看屋子正面，是一个龙椅，龙椅前面是五个人像，长得很有特点，其中几个人手中的武器哈巴一看就知道，丈八长毛，青龙偃月刀，青钢剑，亮银枪，铁胎弓，双股剑，虎头湛金枪。李哈巴，看完直接傻眼了，这不是三国大将的武器吗！哈巴虽文化不高，但经常在村口茶馆戏台上看戏，时间长了，才懂得一些，却不深知。整个屋子中间有一个很像鼎的东西，但又不是，里面有液体，持续不断的蒸汽溢出来，看看里面又没有沸腾的迹象，打量着这奇怪的东西，在正面发现两行字，有点繁琐，但大概可认出一二：四羊方尊，天成眼泉，蜀汉基业，五器融合，千秋万代等。

难道这东西叫四羊方尊！不管许多，哈巴没搞懂，暂且记住这个名字。四羊方尊的底部一条长长的蟒蛇躺在地上，顺着蛇的身子看过去，蛇头在右边大鼎的下面，当然蛇已经死了，可是身子跟活着一样，李哈巴一身冷汗，感觉整个毛孔都留着冰水，敲敲蛇头看看是否还活着，力度不敢过大，只是轻轻用手指按了几下蛇头，看没动静才放心，瘫坐在地上。

吊起来的心还没有从嘴里吞回去，突然一个巨大的软软的东西向自己移动过来，李哈巴顿时头皮发麻，没了知觉，晕死过去。不知道混沌了多久，哈巴才缓缓睁开眼睛，感觉整个身体像被抽干一样，没有一点力气。后来才知，是天成他们救回来的。当晚几人在山上等到天亮也不见李哈巴回来，绳子也断掉了。第二天有人在溪边洗衣服，发现李哈巴躺在河滩上，才喊人救了回来。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没有下床。

屋里老婆生孩子的哭喊声很大，李哈巴晃过神来，自己站在家门口，院子里的柴火堆上上挂着一张羊皮，对，就是几个月前自己深入洞穴，屋中大鼎上盖着的就是这块。“赶紧收好，这缺心眼的娘们，竟然拿这挡雨”一边说着一边慌忙收起来，快步挪进屋里看看老婆什么情况。

推开里屋双开门，孩子已经躺在床上了，说也奇怪，别家孩子出生都会有哭声，但是这家娃娃不但没有，还使劲的笑，笑着笑着口水都流了出来。李哈巴见状挠了挠头，赶忙将接生的康婶子请出大门，自己抱起刚出生的娃娃，跪在窗前，面对明月，虔诚的嘟囔着：天灵灵地灵灵，老天保佑我会赢，一把不行再一把，把把赢，一定灵。说完，将孩子双手捧在胳膊上，轻轻放在面前地上。就这样，这个娃娃的名字诞生了——李连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