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新的旅途了
在经过一段的时间的休息后,刘辰去了新工作报到。这次他想好好做事,他不希望自己想那么多别的,有的没的。慢慢地,工作慢慢地变成了刘辰的生活的全部,他没有时间出去玩,他也不想出去,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低效率1社交上面。工作虽然很忙,但很充实。他很喜欢现在的状态,但喜欢是因为忙吗,不是的。那是因为刘辰在工作中,干的越来越出色,他得到了领导的赏识,他的付出,别人可以给出他正反馈,他在用自己的意志做事,他在创造价值。这让他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这份工作刘辰很喜欢,跟上份工作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别。刘辰想着,难怪那么多人是工作狂,原来工作能够给人带来如此大的满足感。他希望这份工作能够一直保持这样。他觉得不需要去思考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工作,就是人生的意义。
这种状态持续了半年,在半年之后,工作的强度开始降了下来。生活总是起起伏伏,情绪也总是起起伏伏,工作也总是起起伏伏,这里不是说的工作变的不好还是啥的,只是说,工作不可能一直给人一种高强度的刺激,它也会经历,低谷、平静、高潮。现在刘辰的工作,就属于平静。这对刘辰来说,既是一种好事,也不是一种好事。好事是,他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用于生活了,不好的是,工作没有像最开始一样,能够充盈自己的生活了,他对自己的重要性有所下降。当然了,这还不足于令他怀疑工作,只是刺激变小了而已。
工作的好状态,也放映在了刘辰的精气神上了。刘辰的周末,依然还会选择出去玩,虽然依然没有交到朋友,但此时的他是更自信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遇到了她,这一切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可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他并不按照预期。苦难也是,友情也是,工作也是,爱情,更是这样。
一个新的人
那是一次正常的周末交友活动,刘辰对这些活动是不抱希望的。他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些呢?是因为要突破自我吗,刘辰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他在这些场合常常话不多,但是他不是为了突破自我,他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没必要要搞得八面玲珑。是因为好奇吗?其实一开始可能说是,但是渐渐地,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循环往复后,他的好奇心早就大不如从前了。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无聊,因为孤独,他需要一个地方,他需要一群人,即使他知道,这些人他可能不感兴趣,但只要身处当中,他就会觉得很充盈,而且,很安全,这种感觉,可以让他抵御无聊,抵御寂寞,可以让他多巴胺分泌。毕竟,有谁能忍受,放假的两天,自己一个人度过呢。也许短期可以,但是长期,反正刘辰做不到。这对于刘辰来说,就是一种本能,他就是会去,每次都去。这就是刘辰自己的生活方式,一直在寻找的路上,他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但他在寻找很多东西。
好,回到这次活动上来,这次活动跟往常一样,有很多人来参加,大家在来之前都是陌生人。那是一次吃饭聊天的聚会。对这种活动刘辰是不抱希望的,他看任何人时,心里都不会泛起一丝涟漪。一开始他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只到刘辰眼神无意地和她对上了,这个对视的时间很短暂,可能不到一秒,甚至不能称之外对视。但在看到的那一眼,他能感觉到四周的一切都黯淡了,他能感觉到她很特别,虽然还无法分清楚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来源于哪,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久闭的心,打开了一些。对面的那个她,好像在某个层面上,和自己是相通的。
但是没谈过恋爱的刘辰很是羞涩,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他不敢跟她说话,不敢把目光放的太明显在她身上,生怕被人察觉到了,也许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这种喜欢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见了光,可能勇气会瞬间被光亮射穿。
这个姑娘叫李晓,在她跟他人的对话中,他得知了她的姓名。他在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跟她说上话,又不显得刻意。正巧,刘辰注意到李晓,杯里的水喝完了,她的眼神正在寻找水壶。他马上就跟她的眼神对上了,拿了下桌上的水壶,就给李晓倒上了。‘来,这个水离你比较远,给你倒吧’刘辰淡定的说到,实则内心暗流涌动,但这个暗流,被克制着。‘谢谢谢谢’,李晓很客气地感谢到,'你好像一直都没怎么说话,我叫李晓,你呢‘,‘我叫刘辰’腼腆地回答到。这就是两人初次见面认识的场景,仅仅也只说了几句话。
面对面是需要勇气的,但是如果不是面对面,面对一个头像,人往往会勇敢的多。这就是现在的社交软件,两个人,即使间隔万里,也能互相通过网络连接起来。在聚会结束的当晚,刘辰想了很久,如果加了人家的话,会不会显得很刻意啊,会不会被对方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呀,那岂不是很尴尬。可是如果不加的话,那不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千思万想,他还是决定在聚会群里,找到她的头像,加上她的联系方式。
过了没一会,申请通过了。为了表示的不那么刻意,就像跟加其他人一样,刘辰发了她第一句。他不知道李晓会作何反应,他不知道对方的态度是热烈的还是冷淡的,他好像在告诉自己,如果对方的回复是冷淡的,那我也要冷淡,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庆幸的是,李晓的回复也颇为热情,有时候,女孩的一丝热情,就可以点燃一个男孩无尽的勇气。就这样,刘辰每天都会跟李晓聊上几句,从生活,聊到工作,聊到爱好。有时候是刘辰主动发的,有时候是李晓主动发的。聊的越多,感情的发酵就越显得暧昧。后面,刘辰顺势约这个女孩出来约会,在这么来回几个回合之后,刘辰主动跟对方表白,两人就在一起了。
但是对于刘辰来说,他并不知道爱情对于他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对方很吸引着他,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特别之处,但是这个特别之处究竟是什么,他也搞不懂。爱情,爱情对于他意味着什么,此时的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跟它在一起很开心,很充实,也许这个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爱情到来了,恰好工作也不忙。这让刘辰的工作之余的时间,都用在了两人的相处之上。原来生活还能这么美好,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原来的孤独,工作的意义,生活的意义,这些在爱情面前,都荡然无存。在刘辰的眼里,李晓是完美的,温柔,知性,理解他,美丽。两人利用一切的空余时间,尽情地聊着天,散着步。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周围都是空白的,只有两人是在闪闪发光,是彩色的,是有光的。爱情总是那么美好,他能扫掉一切生活中的雾霾,她此时,就是他生命中的意义。
但是感觉是会慢慢消逝的,爱情容易让人盲目,分不清这是表面的感觉,还是来自于心灵的契合。是新鲜感的喜欢,还是深入骨髓的。慢慢地,刘辰发现,刚开始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他苦恼,他苦恼这种感觉为啥消失的这么快,那,什么是不变的。一个人的喜欢是遮掩不住的,一个人的不喜欢,也是遮掩不住了,如果遮掩住了,可能只是另一个人想甘愿被欺骗吧。
一开始刘辰和李晓的聊天频次是很密集的,一周虽然两人在不同的地方上班,但也是很想见到对方的。但是后面,聊天的频次越来越少,一周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那股欲望被冲淡了。是因为两人工作不在一个地,不能常见面吗?不是的。是因为时间吗?不是的。两人的结局并非在过程当中才被决定。恰恰是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两个人的性格,经历,喜欢,这些在后面的相处过程中,只不过是被慢慢挖掘出来了,但它们是一开始就存在了的,只是说,他们两一开始没有发现而已,但不代表没有,后面的过程是发现。那么,我们有能力所有这段感情的走向吗,有的,我们需要这种幻想,不然我们的努力还有何意义。我们活着还有何意义。
情感的流动是双向的,特别是在两个情侣的身上。你能感觉到对方,对方也能感觉到你,无论是喜欢,厌恶,冷漠。但是刘辰不想这样,他太懦弱了,他需要她,他不敢跟她分手。还记得吗,刘辰是个什么样的人,内向的,没有朋友的人,他抓住了一根稻草,实在不想,放手,即使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他仍然尽一切可能拖延这一结果的到来。他太懦弱了,但只有他是懦弱的吗,还有多少人是借爱情的名义实施摆脱孤独的实际意义。这样的爱情,是工具。所以爱情对于刘辰意味着什么,他为什么想谈恋爱。以前的他可能对此不太能理解,现在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卑鄙,自己是如此的自私。所以刘辰一边自私着,一边受到强烈的内心道德谴责。假性的孤独,真实的谴责,这种愧疚感很痛,但也靠着这种愧疚感,才能缓解痛苦。
最近,刘辰能感觉到,李晓对自己的失望,是在蔓延的。一次,李晓语重心长地给刘辰发了条信息,‘周末有空吗,咱们出来聊聊吧。’。刘辰能感觉到,虽然言语很平和,但是平和的背后是失望,刘辰能感觉到,这次见面,凶多吉少。
约定的时间到了,两人相约着在一个安静的餐厅吃饭,气氛很暧昧,很昏暗,是个适合约会的地方,如果两人是相爱的话,这种气氛是恰到好处的。但在此刻,这种昏暗的气氛,反倒显得压抑。是心情影响了气氛,还是气氛影响了心情?两人一坐下,彼此都没有说话,李晓一股气地把两人要吃的东西都给点好了,也没问及刘辰想吃什么。‘都帮你点好了,我记得这些都是你平时喜欢吃的’,‘好’刘辰在等着,看着对面这个曾经熟悉的人,此刻却像个陌生人,他在等着她宣判。‘咱们最近的问题很多,虽然不说,但是你也能感受到吧,我们分手吧,不太合适’,这句话很平静地从李晓的口里说出,但却像五雷轰顶一样轰在刘辰的头上,虽然预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结局,但在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很难以接受。在来之前,刘辰的想法也很明确,他要尽力挽留对方,虽然他也知道不合适,但是人要挽留对方。因为什么?舍不得吗?有的, 毕竟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更重要的是,恐惧。当他尝过摆脱孤独的滋味,当他尝过心灵合一的滋味,你再把它剥夺了,这让刘辰非常非常的害怕,所以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恐惧驱使着他做很多不合常理,但又合乎人性的事。
‘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我也知道你是个对对方要求很高的人,但是我很努力地在做了’,‘你别说了,但是你的作为真的很差劲,也许你该多跟几个女生相处下,我跟你在一起真的很难受’,‘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跟我在一起是让你受委屈了,我也能察觉到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但是我一直在努力改了,你不要老拿绝对值标准来看我,你看看我跟一开始有什么不一样,虽然现在我还不太好,但你能看到,我会变的越来越好的’,刘辰很真挚地跟李晓说道,真挚到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自己也是相信的,但在说后的0.5秒后,自己又深深地为此感到震惊,原来人可以为了自己卑鄙到这个程度,说出的谎话把自己都感动了。是的,不仅是刘辰被感动了,能感觉到,李晓刚刚坚定分手的心也有些动摇。人是情感的动物,虽然理智已经告诉彼此,应该分开,但一个因为恐惧,一个因为情感的惯性,双方都在此刻又向彼此更近了一步,但是两颗心只是更近了一步,只要裂缝还在,就不会再贴合一起了。李晓没有明确答应他,也没有明确拒绝他。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外面的天气很冷,两人就在路上安静地走着,只有夜光,和偶尔遛过去的猫陪伴着他们两。刘辰看到,李晓的手不自觉地收口袋里了,他知道她很冷。他也没有说话,就是把手伸进她的口袋,握住它,然后放在自己的口袋中。刘辰的口袋很大,可以容纳的下一只大手,包着一只小手。这是一只热手握住一只冷手,但是握住的瞬间,不是感觉到冷和热的交互,而是连接,两个人的心通过皮肤的接触,好像又融合在一起了。虽然双方都没有说话,这时候也许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告白吧,两人都知道,此刻,情感战胜了理智。
两人又继续像往常一样相处,可是有过缝隙的心,是不能再贴合了,出现问题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刘辰的心是有缺陷的,他孤独,需要一个人来温暖自己,充实自己的内心。李晓的心也是有缺陷的,但他不孤独,他需要的是关爱。两颗有残缺的心,因为一开始的残缺走到一起,但是又因残缺的不同,始终无法贴合在一起。时间越久,中间的缝隙越大。
还是一个人
原来真正的分手是悄无声息的,在某一天,李晓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给他发了再见之后,就把所有联系都拉黑了。一个人真的想通的时候,是决绝而平静的。
这忽然到来的孤独,这忽然到来的崩塌,让他很难受。他还没有做好迎接孤独的准备,他还没有做好一个人生活的准备,他尝试一切方法去联系她,他换各种号码去给她打电话,但只要李晓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立马挂断。就这样硬生生的,刘辰与这个世界的连接,被扯断了。这种扯断了的感觉,扯断了世界,带来的是无尽的孤独,就好像整个世界是黑暗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舞台中央,一束光打到你身上,那么的亮,又那么的暗。
所以爱情是为了什么?生命是为了什么?如何才能挽回对方,如何才能回去原来的生活?如何才能不这么的孤独,如何啊,如何?到底该怎么做,是因为喜欢才痛苦吗?还是因为恐惧才痛苦?刘辰无数次地这么问自己,在上班的时候,下班的时候,刷牙的时候,喝水的时候,几乎在任何时间,他都是一个人,他都在思索这些,痛苦让其存在,痛苦让其崩溃。
失恋是一种力量,而时间是一种比失恋更厉害的东西,随着日子一天天往前走,痛好像没有那么痛了,他能感觉到伤口在愈合,他能感觉到失恋的毁灭性的力量在慢慢减弱,自己内心渴望光亮的力量在慢慢生长。这两种力量是一体两面的,一种是拉扯开与世界的关系,一种是连接起与世界的关系。有很多人,被其中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完全掩埋了,但也有很多人,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重新建立起与世界的联系。说到底是渴望连接的力量战胜了自我毁灭的力量。
在经过失恋期一段时间,刘辰慢慢也走出来了,虽然爱情失意,但是所幸工作没有辜负他,他想换个更近点的,更好的房子,这样一方面可以改善心情,一方面可以节约时间,把时间花在工作上,他急需有另一样东西,填补刚刚心里空出来的部分。而工作,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它能让佣人,摆脱很多烦恼。所以现在刘辰的生活就是两部分,一部分就是完全沉浸在工作当中,一部分是在下班之余,努力地去找房子。
找房子的过程中,刘辰见了很多个房间,或因为价格,或因为大小,或因为房间主人的性格,反正总有一个原因,能使双方的成交不成功。但是,一次在找房的过程中,他遇到了曾经的一个见过的人,为什么说见过,因为两人仅仅是见过,但还谈不上认识,更谈不上是朋友。是刘辰那个刚来北京的火车上,坐在他旁边的兄弟,还记得吗,那个已经在北京工作了的做销售的朋友。真的好巧啊,他之前合租的室友搬走了,他正在招室友。在北京,室友是个很神奇的存在,特别是两室一厅的房子,要么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对方的存在只是来分摊房租的,要么是臭味相投的,刘辰和这个销售兄弟属于后者。‘哇擦,好巧啊,原来是你在招租’,‘诶,是你啊,咱们之前在火车上见过,这都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当时你还刚毕业,现在也是经过生活蹉跎的人了’,‘哎,谁没被生活鞭打过几次呢,你一切可好’,‘这咋看起来这么想叙旧呢,别忘了咱两的目的,一个是找室友,另一个也是找室友’,两人都哈哈大笑,就这样两人成为了室友,刘辰也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叫李磊。
又一次重蹈覆辙
在没了爱情的刘辰,每天就是在努力工作着。还记得刚开始进入这家公司的时候,他深刻地体会到工作带来的成就感,只是这种感觉慢慢就一点点消散,恢复到平静了。他好像是这样一个人,总是在追求深刻的体验,这就意味着,所有的体验,要一直在一个高水平,不然他就忍不了,但是我们都知道,生活大部分是平凡的。这种一直高刺激的生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现实的。努力工作,努力做好工作中的每件事,比起追求这种虚妄的体验,来的更加重要。刘辰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每次当他开始对某件事产生厌烦的时候,他就会告诫自己,这种感觉只是一种感觉,它会过去的,专心做好当下的事情,不想太多,比什么都关键。
也许这件事在很多人看来,比什么都容易,在现有体系规则下,只做好当下的事情,这样的幸福感是最高的。毕竟幸福感,很多时候不是来自于你站的有多高,而是你所站的地方,你能否满足。欲望与痛苦来自于落差,而幸福来自于平衡。
哎,生活好烦啊,刘辰总是会这样自己想到。工作是不稳定的,爱情是不稳定的,什么都是不稳定的,我到底要什么。没了爱情的刘辰,生活又把他放到这个自由的世界,要他做出选择。
这份工作本来他以为,能够赋予他想要的,可是只是一开始是这样的,好像后面又不是了。哎,难办啊,难办啊。
刘辰最近的工作态度没有以前那么积极了,以前的他,每天下班是最晚的,倒不是公司要求,而是他觉得这份工作非常有价值,他想去做好。所以在他心里,是没有加班这个说法的。他很快乐,虽然他在加班,他在享受工作赋予他的满足感,价值感,充足感。现在呢?基本一到点,他就准备撤了。
他的领导也看出了他最近的反差表现,一次中午他领导跟他吃饭的时候,跟他聊了两句,想问问是咋回事。‘刘辰啊,你咋了最近,看上去好像行为有点反常。’,刘辰有意识到,领导可能是在说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但是毕竟没有了工作,自己的情况会更糟糕,所以他也不敢说实话,只是打了个马虎眼。‘有吗,还好还好’,刘辰笑着说道,一种很客气的微笑。‘你最近工作态度很消沉,咋了,不只是我,大家都看出来了’,刘辰并不想把真实原因告诉他,总不能告诉他我觉得现在的工作不是刚开始那样吧,所以他找了个很合理的理由,‘最近刚分手,所以可能确实不太好吧,我调整调整。’,‘这样啊,那我懂了,收拾下心情吧,男人,工作还是第一位的’,领导说到。刘辰对这话点点头地复议到。
其实很多事,只要说出来就好,就怕你什么都不说。工作上受到的憋屈,刘辰还是需要找一个出口说出来的,不然对于他来说,憋着实在是太难受了。现在刘辰每天回到宿舍,都是一脸死灰的样子,他总是很累,虽然在工作时间上,他其实没有那么的累。
因为下班回去太早,他一般是一个人呆着的,而到了晚上晚一点的时候,李磊才会回来。不知道为啥,回宿舍待了一会,临睡前的时候,刘辰总会变得特别精神,变得有特别多的感想要说出来。平时从李磊的口中,刘辰也知道,李磊也在抱怨他的工作,他也觉得他当前的工作不是他想要的。一次晚上,两人的房间门都大开着,李磊为什么喜欢开着门,可能是因为关着门憋屈吧,开着门透透风感觉会比较敞亮。但是对于刘辰,他是习惯关着门的,在门里的他是安全的,是自由的。不过最近,他的门确实是老开着的,他希望对话,他希望跟别人说这些事情。
可能是想说的话憋了太多吧,临近12点的时候,刘辰走到了李磊的门口,找他聊了下。‘你最近咋样,是不是也很不顺’,刘辰问道。‘是啊,想死,销售真不是人干的活,每天勾心斗角的,心累啊,很羡慕你的工作,稳定,有钱赚,不像我们,有一顿没下顿的。’,‘别提了,现在的工作感觉没有刚开始想象的那么好,一开始我还能全身心投入,感觉工作很有价值,但现在,好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感觉,感觉我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啊,这么干下去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刘辰吐苦水说道,已经从门口走到屋里找个墙靠着了。‘知足吧,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份不错的收入,工作其实在别人看来也不错,你就是闲的,想太多,我就不会去想你想的那些问题,努力做好事情,才是关键,听我的,你就是想太多,别想,啥事没有’,李磊对刘辰说道,这道理很粗,但是又很准确。‘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但是我不可能让自己不想了,如果真的能做到不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我做不到啊,要不你帮我剖析剖析。’,‘行,那你说说’,李磊说。
‘你看啊,这是我第二份工作,第一份工作是我觉得确实工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是在给老板画PPT,觉得没有成长,然后我就辞职了,第二份工作,也就是现在的这份工作,刚开始我工作意愿很足,每天加班,但是很爽,因为我觉得工作是有价值的,但现在好像不是,刚开始的工作的感觉没了,现在更多的就是日常的工作了,我感觉不到什么希望了。’,‘听着好像是工作给你的感觉不够了,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感觉吗,价值吗,还是升官发财。’,‘我倒也想升职加薪,不过欲望也没有那么强烈,只要工作能给我带来满足感,一直带来,我觉得我就会很开心’,'为什么你这么需要满足感,这么需要价值感,你有想过吗',这句话问道了刘辰的盲区了,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价值感,但是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要这种价值感,而且在这几次的工作经历中,反复折磨他的就是这种东西,他思索了一会,很多想法在自己脑里回滚,他也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是他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非常重要的,可能能够帮他解决现在的大部分问题。为什么呀?为什么这么需要价值感。是因为自己童年的经历吗,是因为从小父母对自己就很严格吗?他想起很多心理学家会说,人当前的行为模式,如果追根溯源的话,大部分问题还是来自于小时候,来自于家庭。刘辰不能否认这个,但是他也没办法认同,他觉得这个理论对于他太遥远了,这样强行归纳,对他来说一是毫无帮助,二是逃避责任,三是没有体会。应该不是这个,那还能是什么呢,满足感是什么,是一种感觉,刘辰一直在追寻的是一种感觉,一种不一样的人生体验,但这背后,最终都会归根为感觉。所以,是感觉,他想要的一直是一种感觉。‘我想要的是一种不一样的人生体验,价值感在我看来是人生体验,我想要的是这个,但是自己能力好像也不足,所以只能止步到这,这令我非常困扰’,‘可是我们就是普通人,你应该要明白这个现实,我们就是这个城市里千千万万的打工者’李磊说道。这句话很扎心,虽然刘辰理智上知道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但他总是不甘心。‘那我猜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认真地做个普通人,做好当下的事情,不去想太多有的没的,你的痛苦我觉得就没有那么多了。二是,接受自己的想法,去追求那些你想要的不一样的人生体验。不是有好多人辞职了去开店了,还有摆摊的,送外卖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你可以都去试试,你总会发现你自己真正适合什么’,刘辰无法现在就给李磊答案,但也许,没有答案,就已经是答案了吧。
对话不一定能产生答案,但他会帮助你去对自己发问。当晚两人聊了很多,聊了各自过去的经历啥的,不过到最后还是没有一个解决方案。但,这重要吗。自己的事情,最终还是要自己面对的,没有人能帮你代劳,对话,能给你带来勇气。因为深入的对话,不是跟对方的交互,而是借由对方,对自己心灵深处的发问,交流,在对话中,你不得不面对自己。
就这样,时间慢慢往前走,在这家公司也呆了一年多了。在最后的最后,刘辰还是选择了离职,很平静,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酝酿,终于还是结束了。可是结束后的下一段路,该怎么走呢?不知道,只是,他确实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了。虽然理智告诉他,你应该继续留下来,继续探寻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然你贸然离职,只不过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这样子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他知道,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哎,沦为了情绪的奴隶。
没有了第一次离职的热烈,这次更多的是茫然,那就找份工作吧,哎,那不是从一个坑跳入另一个坑吗。先等等吧,休息休息,再说。
还是会有变化的
离职的那天,刘辰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在北京没什么朋友,只能够跟自己的舍友说说这件事情,巧的是,那段时间,李磊也辞职了。两个失业的大男人,就一起围着自己的小区附近闲逛,聊了很久,聊到工作,人生,生活,女人,失意和梦想。两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刘辰打算先休息半个月,半个月后,再找工作吧,这段时间,他想好好休息下,什么事情也不干,就是休息。李磊呢,没闲着,他想马上找到工作,所以一直在面试。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段时间,刘辰特别想看书。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你觉得你的精力都被其他事情耗尽的时候,你是没有心情去做其他的事情的,之前的刘辰就是这样,他的生活里都是工作,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刘辰还没有那么的有力量,能够对抗工作的不顺带来的对精神的耗费。但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他忽然涌现出了,他有很多的兴趣,他想去阅读书籍,他想去看看城市里的好风光,他想品尝下好吃的美食。
这段时间大部分时间,刘辰就是躲在自己屋里看书的,他看了很多,但是主要是哲学和心理学的。他之前对这些是不感冒的,以前也尝试过去读,但是读不进去。但现在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他非读不可。很多事情不能做,只是因为时间没到吧。他看着书里的内容,大为震撼,原来自己困扰的问题,在几千年前的人类,也有过这种困扰,且一直都有,且一直在探索。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啊,苦于没有朋友的刘辰,原来只是想阅读书籍,但没想到,在书里,找到了同伴,阅读着这些文字的时候,他感觉在跟每一个文字背后的主人,在对话着,文字是活的,思想是活的,通过这些文字,他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不同时空的人,连接在一起,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不孤单的呀。在这个出租屋里,他习惯自己一个人呆着了,这里就像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所有的悲伤、快乐、孤独,都在这个屋子里,被承载了。但是以前这个屋子,更多的是一个人,更多的是迷茫,而现在的这个屋子,好像没有那么的冷漠了,他显得好像没有那么的孤独了,刘辰好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他想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感觉啊,感觉啊,还是在追逐某种感觉,追逐就是目标,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吧,不孤独总比孤独好吧,刘辰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这段时间,刘辰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因为都在自己的屋里看书,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没有跟人交流。虽然书籍能够给他带来慰藉,但是只靠书籍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它就像是一个避难所,你可以进去,但你也终究是要出来的,终究是要回归现实生活的。
在读书的这个过程中,刘辰也反思了下自己过往的经历,他觉得过去的他,喜欢出去参加活动,参加活动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孤单,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目的感太强烈了,把本来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搞复杂了,也许不抱目的,单纯享受这个行为本身,更重要吧。还有,参加活动的人,可能有一部分人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吧,一群寻求慰藉的人聚到一起,企图找到另一个可以慰藉自己的人,太可想了。消除无效社交,只保留有效社交,不盲目,过渡的无异议的社交,只会耗费自己的心力。他也默默地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今年要学会只参加有意义的活动,目的性不要强,然后,交到一个真心朋友。他是个内心的人,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太主动,所以没什么朋友吧,所以刘辰给自己定下个规矩,自己以后要主动一点。然后呢,关于工作,自己还是没有太多的想法,那就先找份工作吧,先让自己不焦虑,比什么都好。
接下来,刘辰很快就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对这份工作,他其实没有太多选择,糟糕的工作经历,太过随性的职业选择,只能让他找到一份很普通的工作。找到工作,确实可以缓解焦虑。但这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入到另一个牢笼中而已。
现在的刘辰,可以说是处于人生的低估了。回味他第一次来北京的憧憬,现实的一切都被击打的粉碎,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处于人生的最低谷了。没有朋友,工作不顺利,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告诉他:‘你真的活的好失败呀’。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路还是要往前走,再难的路,也都要往前走。虽然感觉好像没有路。往往越绝望的时候,也是希望诞生的时候。这个希望,不是来自于他人的馈赠,而是来自于自己内心的力量。刘辰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外表柔弱,但是内心强大,即使在当前自己的境地很难的情况下,他还是对未来还是保持乐观的,虽然也没有那么乐观,但也还不错。
这种力量来源于哪里,来源于他之前的人生经历,吃过的苦,看过的书,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内化成了自己心里的力量。他知道,现在的他,不应该想太多,有的没的,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是比什么都关键的。所以他给自己定了目标,做好眼下的事情,无论是工作、还是交友、还是吃喝玩乐,就好好去做这个事情本身。
他也确实是这么去做的,当他这么去做的时候,发现生活变了个模样。工作没有像之前那么讨厌了,他享受着完成工作本身,带来的预约愉悦感,即使这个工作本身很简单,但是在完成工作当中,自己付出的努力,跟他人的沟通、协作,去做这件事情本身,本身就很有意义。
然后你,他也减少了自己社交的参加次数,只挑选自己喜欢的,想去的,而不是饥不择食。当他这么做之后,发现耗费的无意义的时间变少了,他也不强求能够获得什么,只是参加本身,活动本身,就让他觉得很有意义了。原来这里有另外一处风景,原来这里的人不是那么的不可爱,虽然说还是没有交到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但是因为自己的真诚,刘辰还是认识了一些,暂且叫做普通朋友吧,有时候几个人还可以出来吃个饭什么的,他好像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这段时间,刘辰又交了个女朋友。是的,他又有女朋友了,她叫何幂,他们是在一次活动上认识的,没有目的的行为往往能带来好的回报。也许目的性不强,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好的结果。不过两人从认识到在一起,其实并没有花很多的时间。为什么总是这么的迅速?还是跟刘辰的内心有很大的关系,说到底,他还是个的孤独的人,爱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更多的还是一株救命稻草,所以只要喜欢,他才不会去考虑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先抓住再说。当然了,肯定这些是以喜欢为开始的,有心动,有感觉,当然了,仓促的开始,也意味着两人的矛盾也必不可少。这个在很快相处之后,两人之间的问题就显现出来了。
恋爱的初期,总是甜蜜的,而这种甜蜜,只是因为时间太短,两人的问题,还没有爆发出来。时间一到,问题总会出现的。不可能不会出现完美的,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关系,人都是有残缺的,或者说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在融合的过程中,一定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何幂喜欢无时无刻跟刘辰待在一起,而刘辰希望有足够的多的时间自己一个人呆着,两个人在一起只会一直耗费他的精力。那这个事情的矛盾是怎么爆发出来的呢?刘辰刚谈恋爱的一个月,有28天都是跟他女朋友待在一起了。确实是不孤独了,但是也不自由了。爱情对于刘辰来说,他总是思考的太少。而何幂不是,何幂是个踏实过生活的姑娘,她一次问刘辰:‘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比如结婚啊,以后在哪里发展,我父母都在北方,以后是一定要留在北京的,你咋想的?’,刘辰咋想的,刘辰压根就没想过,对于他这样一个自由习惯的人来说,他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更怎么可能知道结婚的意义是什么,他害怕,他开始逃避这个问题。
两个人也因为此吵过了好多次架。爱情总是这样,明明两人都知道彼此是不合适的,但总会纠缠一段时间。为什么?我想着,在品尝过摆脱孤独的滋味,在品尝过有人可以依靠,有人可以一起承担生活的风险过后,没有谁马上就有勇气,摆脱掉这种习惯,那太痛苦了。
可是,裂缝已经产生,注定无法愈合,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何幂总会想,刘辰到底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跟我结婚?刘辰总是会想,要分手吗,要自己孤独一个人生活吗,以牺牲自由为代价,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分了,终究还是分了。每一段经历,无论是失败的,还是成功的,都会教人成长很多。经历的意义在哪?是一种人生的体验,一种成长的体验,也是生命力量的源泉。在经历过更多生活的残缺之后,你才有勇气更好地生活。
刘辰知道他们两不合适,在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爱情的意义的他,在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什么是责任的他,在以前从来没思考过在自由和孤独之间选择的他,这次,他想了很多。
很多时候,他会一个人绕着小区周边的路,自己一个人走来走去,走一个小时,什么也不做,就是走着,他连失恋的时候,都没办法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说的人,也许李磊,他还可以诉诉苦,但大部分时间,他还是选择了,在出租屋,在一个人行走的小区周边,自己默默吞噬这份苦楚。痛苦吃的多了,也长出了力量的肌肉。人也面临很多生活的难题,也会做很多选择,只有那些在痛苦中熬过来的人,才会越来越坚毅吧。
有的时候,刘辰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走过的路。也有人偶尔会问他工作不如意怎么办,生活不如意怎么办,读书有啥用吗,刘辰也会简单的回几句:工作还是要工作的,不要看现在生活不如意,以后也会不如意的。这些话看着很云淡风轻,可是它也承载了刘辰走过的这么多年的路,流过的泪,吃过的苦。他还会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问长辈很多问题的时候,他的长辈也是很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原来,这短短的几句话也是蕴含了他们几十年来的生活啊。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在收拾完失恋的情绪后,刘辰开始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了。现在的工作,刘辰已经变得很麻木了,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就是他的生活。很多时候,他看着他们的同事,总会羡慕他们,他们好像总能很投入到当前的工作当中去,可是自己好像做不到。他们好像很快乐,可是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快乐。可是虽然不快乐,刘辰依然还是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是过的很特别的,他还是觉得自己就是很特别的,经历过很多生活的起伏,依然在努力生活,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还是在努力地活着。受过伤,也成长过。孤独,痛苦过,也坚毅了,淡然了。
对生活的一种新的感觉
现在的他对生活有了一种抽离的感觉,他有时候能清楚地感觉到生活与自己是分离的。他现在每天唯一的爱好,就是跟同事,这个同事叫刘力,两人在吃完午饭的时间,在公司周围聊天,聊自己的焦虑,聊自己的梦想。刘辰:‘你还想在北京待多久?’刘力:‘2年吧,再过两年我就回老家,跟女朋友结婚去了,你呢?你分手了,要离开北京吗’,看着刘辰黯淡无光的眼神。‘’可能还需要几年吧,我想再试试看,我总觉得我的人生不会这样子就过去了。‘’刘辰说到,他总是这么乐观,虽然也总是那么悲观,‘你说我们工作是为了什么,现在每天的工作,我感觉好像也没啥用啊,我也看不到未来’,刘辰问道。刘力是个喜欢读书的人,在很多事情上,他很有自己的看法,‘工作本来就是少数人的特权,只有少数人能够在工作中寻找到工作的意义,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工作还是活着,就真的只是为了活着,有的时候,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人类要造出来工作这样一个东西,来折磨自己呢’。两个人每天中午,尽可能把时间耗费在外面,遛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再不得不走进工作里。
刘辰自己也知道,这么想没有用,还不如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你看你,想多了,辞职了,生活不更是一地鸡毛吗,刘辰知道,但有的时候确实是控制不住的会去想,这让刘辰很痛苦。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记得他上一份工作就是这样结束的。刘力跟他说,你这是感受到了生活的虚无。
是呀,虚无,刘辰感受到了虚无,可是该怎么解决呢?书里有答案,也告诉过他,可是知道和做到,真的是两回事啊。很多该走的弯路,还是要走一遍的。
每天回到家,是刘辰最为自由的时间,就这短短的几个小时,能够愈合他这一天受到的伤害,但,这个伤害是外界给他的?还是他自己给他的呢?这个枷锁是自己给自己锁上的,还是生活给他锁上的?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最近好像喜欢上了喝酒,更准确地收,是喜欢上了跟一群人喝酒。啊,在过了这么久,终于有那么一群固定的人,可以跟自己一起呆着了,不是为了什么别的目的,就是纯粹地喜欢一群人一起呆着。这让他感觉到很快乐,他很迷恋这种感觉,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呢,每周他都会跟这些人一起出来玩,这段时光,他过的很开心,可是他也知道,这种时光也是会过去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感官上的快乐,只是暂时的,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靠谱的。这种感觉很让人上瘾,友情,爱情,自由都是一样的,但是总会消失的,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吗,刘辰觉得可能只有自己了吧,找到自己心灵的归宿,心之所在,即是天堂。可是自己的心在哪?刘辰也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的是,他要花很多时间在寻找,也许没有答案,也许寻找本身就是答案。
刘辰总会这样想,也许他不该想这么多的,生活总是一部苦难,有10岁的苦难,20岁的苦难,30岁的苦难,40岁的苦难。执着于苦难,意义在哪?既然苦难一定会存在,那就去享受苦难吧。不是每个人都想刘辰,有一颗既敏感,又坚硬的心的。很多人可能只是单纯敏感,也有很多人是单纯坚硬。刘辰希望做个既敏感,又坚毅的人。
生活没有答案,刘辰还是继续往前走,生活没有意义,刘辰依然在寻找生活的意义。
时间也慢慢地往前走,有些问题,在随着年龄的增加,好像也一点点消失了。是因为他找到了答案了吗,不是的,他知道答案,但是他还做不到。只不过是生活的难题从这一个,变成了另外一个。但是虽然难题依然存在,努力生活着的信念也是一直存在着的,努力活着的生命意志也是一直存在着的。
刘辰现在也到了一个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以前的那些问题啊,烦恼啊,现在都被现实打败了。他现在要想的是,结婚的时候,如何能让以后的妻子能够过上体面的生活。他的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很多人生的虚无啊,意义啊什么的,但是没关系,虚无你该出现,就出现,自己该努力生活还是努力生活的呀。
你说,这生命的真谛,刘辰能找到吗。或者说你能找到吗。也许哪一天,等他放弃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个答案就有了吧。但是,答案重要吗,还是解题的过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