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乡村小学读书所经历的人和事

文/更生

1964年春节前,在我五岁的时候,被老家的奶奶接到农村,当时家里有奶奶、叔叔、婶婶和一个大我一岁的堂姐,住的是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邻居亲如一家,过的很温馨,我的金色童年也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可以说童年经历和小学启蒙影响了我一辈。

第二年,1965年初春,我刚好六岁,就和七岁的堂姐一起进小学念书。学校非常简陋,记得校名叫“涧口村育红小学”,学校的校舍就是村里面遗留下来的几乎不用的戏台,以戏台为中心,两边加盖几件简陋的土平房。我们一年级教室就在戏台上,把幕布一拉,就可以上课了。

上课也是很简单,语文课、算术课、体育课。上课时间很早,天不亮就要上课,所以早上起不来,是奶奶硬把我炕上拉起的。到了学校还是想睡觉,当在操场升国旗时,人都站不稳。

学校平时功课不多,所以很轻松,同时假日很多,时不时会放一些小假,如播种节、中秋节,我印象很深的是麦穗节,就是麦子割好后,我们小孩再去捡一下麦穗,当时我很开心,觉得可以不用上课了,因为山上也有麦地,可以乘此机会上山与小伙伴一起顺便玩,但一旦到黄昏时一定要下山,因为当时山上还有狼和野猪。

我们班主任是个女老师,20岁左右,短头发,长得模样忘了,她教我们背课文时总带有浓浓的家乡音,但我一直记住了有关她的一件事,当时特别好奇,她那时脚上穿的是一双白色球鞋,现在想想就是那个年代的“耐克”了,她有一个习惯,就是常常喜欢用白色粉笔涂在白球鞋上,以便让鞋子显得更白。后来我回上海后,我们上学时的衣着经常是上身白衬衫,下身蓝裤子,再配一双白球鞋,于是我也用白粉笔涂到鞋子上,以致被同学嘲笑了一阵。

在班级里我有几个非常要好的伙伴,但现在只记得的两位,一位是隔壁邻居,名叫军路,另一个是亲戚,我姑姑家的老二,叫管军。我们常在一起玩,玩的游戏很多,例如打弹皮弓、抓石子、打陀螺,其中最多是小游戏是“弹杏子核”,把杏子核散在地上,然后是在两个最近的杏子核,用手指把A杏子核弹到B杏子核上,弹不到就是输了,每次我都可以赢很多,然后给奶奶,她会把杏子核敲碎,把杏仁放到吃水用的大水缸里,用以净水。因为那时农村没有自来水,我们是喝经过我们村子的涧河上的水,水的颜色特别黄,水倒在水缸后要经过沉淀后才能作为食用水喝。

刚上学,我还遇到很纳闷的一件事,当时在农村,孩子可以一直吃妈妈的奶长大,直到十一、二岁才真正断奶,我记的我同学军路就有一个吃奶的习惯,当我们一起出发到学校时,他看见他妈妈了,突然说,“等我一会我想吃奶”,就这样,我们看着他直奔他妈妈胸前吸几口奶,然后擦擦嘴,和我们一起上学。直到1975年,我再次回到家乡探亲,当时我哥哥已在这里插队落户了两年了,我又遇到童年的同学军路,他还记得我们曾经玩耍过的往事呢,当时我已经读过鲁迅《闰土》,于是我暗暗地从心里祝愿他要成为家乡的“萧长春、梁胜宝、高大全”式的人物。(这些人物来自浩然《艳阳天》、《金光大道》和柳青《创业史》)。

我是1966年的二月回到上海继续读小学二年级,中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市内电话局工作。

今天是教师节,于是想到了我遇到过的那些从小学到中学的那些可爱可敬的老师们,也想起一起与我同窗过的同学,历历在目,心潮起伏,特别是想到刚记事的我在河南灵宝一个普通的小乡村的学校以及老师、同学。值得写一下,或许在我微信里的一些小辈会帮我找到他们,代我向他们问好。

                                         2021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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