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生活

(一)

我是在城关长大的。这个小县城有着太多温馨可爱的地方。

公安局的大院子是我儿时的乐园。

在那个社会环境并不太安全的90年代,在这样的院子生活,显然是受到呵护的。

院子里有一个圆形水池,池子中央是一座大大的假山。池子里还有小鱼,一到冬天会结冰,我们会用树枝撬冰块玩。

水池旁边是两排高大的树,开白色花朵的那种树,叶子是很大很硬的。路过的时候还有一阵清香,下雨后树木散发的香味也是让人难忘的。

下午放学后,回到家,第一时间写完作业,迅速吃饭,边吃边看《大风车》之类的童年节目,然后趁着天还未暗,冲下楼,骑着心爱的小单车,在院子里驰骋一会儿,很开心。

那时院子的地面还是尘土,用石头一划,和小伙伴们玩“跳房子”,三五个小朋友玩跳皮筋儿、跳高,运动量十足,热汗淋漓,心情舒畅。

还有玻璃弹珠、纸板、水枪,都是80后的玩具,真是越简单越容易快乐。


(二)

在小学,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是考试后在教室领成绩单准备放寒暑假的那天。那天总是很早就醒了,来到学校门口,校门都还没有开。

大家热火朝天的在教室等待,看见班主任抱着一大堆资料走进教室,我们都知道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

成绩单意味着奖状,三好学生之类的。然后就是崭新的作业本,还有老师安排的具体详细的附加作业,如写作文10篇、读书笔记10篇。当时恨不得一天内就完成所有的作业,然后可以舒服的度过整个假期。这真是温馨甜蜜的难忘岁月。

一般来说,总会拿到几个奖状,带回家给妈妈看,是一种喜悦。

暑假开始后,每天早晨都会出去买米粉、热干面之类的早饭回来,然后准时的打开电视,和外婆、妹妹一起观看《西游记》,看完后再开始写暑假作业。尽管《西游记》不是第一次看,但是仍然看得津津有味,充满了欢声笑语。甚至有的电视台在半夜播放,还是睡眼惺忪的爬起来看,在媒体和网络资源匮乏的那会儿,不看仿佛就是一种浪费。

寒假,则是激动的等待着除夕之夜的到来。一般会在除夕前两周左右放假。那时候已经比较寒冷,甚至会有大雪飘零。我们会打着雪仗,烤着火盆,在窗外偶尔锣鼓声天(有舞船、舞狮子的小团队)的氛围中感受着传统年味。陪妈妈办年货,最喜欢买些小烟花爆竹,那是属于男孩的最好的过年礼物。

犹记得那年除夕,妈妈和小姨买了新鲜羊肉,把竹筷劈成竹签串成羊肉串,在小煤炉上烤给我和弟弟、妹妹吃。客厅播放着春晚,厨房外烤羊肉的香味不时飘进来,刺激着我们的味蕾,我们也忍不住跑过去观看烤肉过程,再也不用放学后在学校门口买那些不正宗的烤羊肉串了,这是浓厚的温暖的亲情,在除夕夜更加让人难以忘怀。

读小学的时候,一开始只有星期天可以休息,后来变成双休。在周末,母亲会带我回老家玩。老家离县城很近,大概有5公里左右。那时妹妹还在老家跟外婆一起住,我们就买一些东西,骑自行车带回老家给她们用。在老家所在的乡村,真的就像回归了大自然。绿水青山,可以登高,可以玩水,还可以在树荫下纳凉。井水很甘冽,冬暖夏凉。后院还种了很多蔬菜,都是原生态的绿色食品。在灶房煮大锅饭,我最喜欢烧柴,但是大人们不让我烧,我挺不开心,在那里坐着生闷气。我们经常吃着锅巴,品尝着美味的蔬菜,忍不住多吃几碗饭。于是我上学的时候,早上第一件事就是问母亲今天是星期几,总希望周末快点到来。

平日里住在县城的时候,经常串门的就是表弟家,也是走的最近的亲戚。晚饭后,母亲一般会带我和妹妹出去散步,然后我们总是说要找表弟玩。他家在县城礼堂对面,这是个很有历史的地方。一栋四层的居民楼,原本不是住人的,更像是一栋办公楼,因为二楼是一个会议室,那时候我们从门缝看到里面还有马列的画像挂在墙上。表弟家住在三楼,邻居大概有5家左右,都是一个个单间,中间是走廊。他家就两个单间,分别在走廊两侧,一个作为客厅和厨房,一个作为卧室。后来,他家搬到了楼下,这个就是会议室改造成民居,用墙隔断,成为两个独立的空间,楼梯口还有个公共厕所。后来公厕也被改造了,成为了表弟邻居家的一部分。这一层就只有两家。就是这个会议室对面,原来也是一个走廊,里面是一个个小办公室,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小时候淘气的我们在走廊玩耍,还在办公室的窗户附近找到了一箱箱物品,里面是包装完好的牙膏,记得是“男子汉”牌,还有跳跳糖,不知道这是不是职工福利。

(三)

小学毕业后,在家附近的中学报名。回顾这六年,感觉很漫长,因为那是小时候,一天的时间都很耐用。初中也是如此,三年了,感觉也过了很久。因为那是少年时期,对事物都充满了新鲜,所以时间一分一秒都深切的体会到。

大概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家从公安局家属院搬到了父亲所在的单位家属院。原来住三楼,现在住顶楼五楼,突然好像觉得很高,上楼比较辛苦,后来慢慢也习惯了。比较不适应的就是没有宽大的平台,在夏天不能在平台纳凉,看星星。记得在公安局居住的时候,平台上有很多邻居,大家搬着竹床、钢丝床在那里躺着聊天,真的类似于夜不闭户,因为这是在公安局,很安全。

搬出来后,五楼挺热的,幸亏做了隔热层,但还是很热,想纳凉的时候,需要在狭窄的平台上小心翼翼的踩着围栏,然后攀到侧面的小平台上,那个平台只有几个平米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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