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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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应该冷了,虽然昨天让我疑惑。

今日霜降,用一只蚊子,淡忘或漠视,也许躲避与祭奠所有的是与不是,还有心事。

霜降三侯,蛰虫咸俯,咸,皆也;俯,垂头也;此时寒气肃凛,虫皆垂头而不食,入冬眠。

你该去你该去的地方,过你该过的生活,就像,我们原本不在同一个世界,何必相爱与别离。

夜,不仅仅是黑,还有的是激情的泛滥。睡着,谁会一次次闯进梦里,醒来,谁又在漫漫的思念中?蚊子常常是不合时宜的闯入者,就像,永远无法解释,却似有发生,那该与不该的恋情。蚊子不知你在为谁流泪,不知你的心事飞去了过去与未来,还是在远方徘徊。它像多情的男人和女人,就毫无防备地来了,搅乱了一团心事重重。听着耳边的“嗡嗡”声,不管你在与谁隔着黑夜传情,正常本能的反应是“啪”一巴掌,然后用手指来判断蚊子的结局。确定没打到的同时,开始后悔刚刚用力过猛,因为也疼了自己。就像爱情来的不是时候,又过早地消费了浪漫无知。打开灯,想通透地看看心在哪里。忽然觉得卧室过于宽敞了,世界何其大?所谓万水千山。雪白的墙让我有了望尘莫及,大海捞针之感。然后在漆黑的夜里等待你来入梦,也等待蚊子的第二次光临,时而醒来,时而睡去,周而复始几次后,心中不免懊恼,也在追悔时光白白地为谁失去。

蚊子致命的品质就是锲而不舍,这倒像年轻时对爱情的执着。几次三番后令我睡意皆无,我下了决心,决定全心全意地等。在又打了自己几巴掌后,便计上心来,把一张脸舍了出去。静静地等,等它自投罗网,有时听见它一头扎进了头发里的声音。不急着出手,因为时机尚不成熟,因为打的是自己的脸。我要耐心判断,而且给它肆无忌惮的时间。我要让它自以为得逞时给它致命一击,即使再一次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即使十有八九是无言的结局。你都不厌其烦,我也奉陪到底。

这样折腾几个回合,倦了是我,我最终睡了,天亮后检查自己有没有被蚊子吻过,看看自己放纵后的满身伤痕。

不知有没有得到论证,说是蚊子吃饱了血后,它就会马上死去,这不知为什么。应该是不该得到的,就会付出生命一样的代价吧。

再说猫进我家里的这只蚊子。

早晨,我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时,这只蚊子忽然从眼前飞过,也不知是不是晚上骚扰我的那只。我只是凌空一抄,说实话,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这种捉蚊的方法,多半也是十之八九不成。就像你看见它落在那里,你有很小的可能性用手打到它。打不到的主要原因,是掌风,蚊子也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一次次死里逃生,也多是被风扇跑的。凌空捉蚊也会有一个本能的继续动作,就是那一把,非常像是攥到了,攥着拳头以为握住了你想要的。有时张开掌心发现根本就没抓到,有时抓到了,你越用力,指甲越陷越深,疼得往往是你自己。因为不确定而放走了,让它逃之夭夭。这又让人明白,张开手,可能拥有更多。还有一个动作也好好笑,就是双手去拍,两个巴掌拍得清脆响亮,也多半没用。可是,我就那么随手一抓,那很小的几率就光临了。蚊子死了,像一首歌唱得那样,要死就死在你手里……

它的身体里并没有血,这让我呆呆地看了几秒钟。想来,像不该发生的爱情,只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就像1951 年5月15日的国会听证上,布莱德利说的那句名言,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同错误的对手打一场错误的战争。如果这只蚊子,它不尝试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如果它依然固守敌明我暗,或者依旧用黑暗来做掩护的战略,它也许会寿终正寝。有些故事,有些关系,原本躲躲闪闪,原本心知肚明,那就保持该有的距离,不要随便迈出不该迈的那一步,就成活在各自舒服与相望的范围内。还有就是,原本到了冬眠的日子,就该睡去,却因为闯入看似适合生存的领域,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依然是个野蛮的闯入者。忘乎所以的时候,会犯致命错误的又岂止人类。

想想,它只是骚扰了我,它并没有伤害我。

用一只蚊子的故事,填满这渐渐寒冷的冬日,我会用无限的心事,赴一场飘雪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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