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想起那时候的妳。

突然地想起那时候的妳,可能是因为下星期即将举办的同学会吧,也可能是因为看见了毕业生们,想起了去年的暑假,原因到底是哪个,我不知道,妳知道吗?

一直都没办法坦然地面对现在的妳,这一年以来,看着妳的及肩短发被时日拉长,回到了我一开始遇见妳的随风飘逸;或许,我对”我熟悉”的妳的画面,始终放映在那个图书馆的楼梯,一年前,我坚信着自己如果可以在妳身边静默着,像艘绑着长长渔线的木舟,若即若离地,漂浮在离岸边的妳身边,一边细心呵护着这条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的细绳,一边梦想着三年後妳能搭上这艘其貌不扬的破烂木舟,让我带着妳航到任何妳想去的地方,但最後,这条线脆裂了,还没回神掩耳,我偷偷系在妳鞋上的希冀已经被迅雷湮灭了,迷航了丶失去妳身边的位置了⋯⋯终於回过神遮掩住耳朵时,早已经晴空万里,而我搁浅在不知名的礁岸上,迫切地想找到我的人生有妳扎营旅行过的痕迹。最後只找到一封拆过无数次的回忆。

我忘了问。应该说,来不及问:妳许过的承诺,哪些是真的,而哪些,只是为了哄骗我而脱口开出的空头支票?其实我根本没有资格再去要求妳实现妳的哄,为了弥平记忆里的回荡,我想完成对妳许下的诺言(其实根本是当初的一厢情愿罢了),但不晓得妳还记不记得;因为不想矛盾地去定义那个最後和妳相处的沙岸——那间图书馆,对我而言是好丶是坏,所以我选择了逃避,而不是释怀,原因是,我知道我释怀之後,那封怀念就会变了味道,即便妳只是留下了一个拥抱,那张温度我还是希望它能和我保持联系,我并不希望它也随妳飘飞。

然而,这种不像样的逃避也噱走了一年的光彩,错愕地留下错愕的我丶浪漫地放逐追求浪漫的妳。

拖磨了很久,方得以继续往前走,无论是向哪个方向转身撇去,我已经没有岔路了;我错失在妳脚下的浪花,终究还是分歧了,失去系岸的缘绳,昼夜不停地漂泊在随时都有可能袭来啸浪的汪洋。也许是这样的拉托才让我有了醒悟的机会,更是多了很多的後悔;在关系毁灭崩塌之後,妳的生日先到了,我很犹豫是否要给妳生日祝福,最後只得说了一句”生日快乐”,而且还是躲在聊天软体的背後。相反地,妳好似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像是一池镜水,一池未曾出现过涟漪的清风,却又矛盾地记住我爱喝的饮料,当做妳给我的生日祝礼(又或者是当初来不及递出的送别礼),轻点我的肩膀,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嗯,是我到现在都还很喜欢的音色。

(要我描述这一段感情的话,我会说:很矛盾。可是她总有一种可以让一切矛盾变得自然丶舒服的魔法,像是她曾说过想听我唱周兴哲的——永不失联的爱,我现在听到这首歌,心里还是会有疙瘩,揪着心听着,却不再需要专属听众了。)

从来就不曾对这件事的任何人愠怒过,因为我几乎没有资格去批评那些无辜,甚至可观一些的看,才赫赫发现我才是抱着无理取闹直至终点的过路人。会有些徬徨丶有些心酸,都是要好好安置在一个小巷子里让黑影去治愈——无论是妳的,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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