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与《战国策》札记(四)

楚王将出张子,恐其败己也,靳尚谓楚王曰:“臣请随之。仪事王不善,臣请杀之。”楚小臣,靳尚之仇也,谓张旄曰:“以张仪之知,而有秦、楚之用,君必穷矣。君不如使人微要靳尚而刺之,楚王必大怒仪也。彼仪穷,则子重矣。楚、秦相难,则魏无患矣。”张旄果令人要靳尚刺之。楚王大怒,秦构兵而战。秦、楚争事魏,张旄果大重。

楚王准备释放张仪,可是又担心他败坏自己的事业。靳尚对楚王说:“请让我跟随他。如果张仪不很好地事奉大王,就允许我杀掉他。”楚王宫中有一个仆隶,是靳尚的仇人,他对张旄说:“凭张仪的才智,并且有秦、楚两国的重用,将来您一定处境困窘。您不如派人暗中劫持靳尚并刺杀他,楚王一定非常愤恨张仪。那时候张仪处境困窘,您就会受到重用了。如果因此秦、楚两因打起仗来,那么魏国就没有后患了。”张旄果然派人劫持靳尚并刺杀了他,楚王大怒向秦国发难,秦国也组织军队与楚国打起来,战争持继不断。秦国、楚国只好争着讨好魏国,张旄果然受到魏王重用。

靳尚被刺杀,也算是得其所罚了。跟张仪合谋,出卖楚国利益。最终也被仇人挑唆张旄劫杀。国家博弈,以人才相杀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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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关于伊 庇丹努的爭端

伊庇丹努城位于爱奥尼亚灣入口的右边。它在蛮族的領土内,这个地方的居民是伊利里亚族的道兰提亚人。它是科西拉的殖民地,是赫丘利的后裔、科林斯人挨拉托克利德的儿子法利阿斯所建立的。依照旧日的風俗,城邦的建立者是由母国請来的。殖民中有些是科林斯人,也有些其他多利亚人。

这里介绍伊庇丹努城的地理位置和人口来源。

经过相当长久的时間以后,伊庇丹努的势力逐漸强大起来,人口众多,但是后来发生多年的政治混乱,据說,这是因为和当地蛮族居民的战爭所引起的。结果,伊庇丹努衰落,它的大部分势力丧失了。最后,正在雅典和斯巴达間的战争之前不久,①民主党驅逐了貴族党,于是貴族党人投奔城外的蛮族敌人,他們和蛮族敌人联合一起,从陆地上和海上向伊庇丹努作海盗式的襲击。城內的民主党人受到窘迫,派遭使团到科西拉去,請求母国救援,以免灭亡;請求它帮助他們和流亡党人訂立和解协定,以结束和蛮族的战爭。使者們坐在科西拉的希拉神庙中,呈递申請書,但是科西拉人民不肯接見使者們,他們交涉毫无结果就回去了。

科西拉人不愿意调解伊庇丹努城的民主党与贵族党的纷争。

当伊庇丹努人民知道他們不能从科西拉得到援助的时候,他們感觉恐慌,不知道怎样来应付这个局势。于是他們派人往特尔斐去問神,是不是他們应該把城市交給科林斯人;因为这个城市是科林斯人建立的,他們可能从那里得到援助。神的回答是:他們应該把城市交給科林斯人,幷接受科林斯的領导。所以他們遵守神讖的指示,派人往科林斯,把殖民地交給科林斯人。他們指出:

原先建立这个城市的是科林斯人;他們說出他們从特尔斐得到的神讖,請求科林斯人援助他們,使他們不致于遭到毁灭。

原来伊庇丹努城不是科西拉人建的,而是科林斯人建的,怪不得科西拉人不愿调解,这牵涉到产权问题。

科林斯人同意援助他們。科林斯人觉得他們很有权利这样做,因为他們認为:他們和科西拉人一样,可以把这个殖民地当作他們自己的;同时,他們怨恨科西拉人,因为科西拉人对科林斯沒有表示一个殖民地对母国应有的拿敬。科西拉人和其他殖民地不同,在公共节日賽会时,沒有給予科林斯人以特权和荣誉;在祭神的时候,也沒有給予科林斯人以应有的便利。他們輕視他們的母邦,自称他們当时的金融势力可以和希腊最富裕的国家匹敌,而他們的軍力大于科林斯。他們特别夸耀他們自己的海軍优势;据說,著名的水手腓阿西亚人是在他們以前住在科西拉的,③有时候,他們甚至把这一点当作他們海軍强大的理由。

伊庇丹努城人有没有把科林斯人当做自己的母国,因为他们是科西拉人。这就比较尴尬了。

这一切都引起了科林斯人对科西拉的恶感,所以他們很乐意派遣援兵到伊庇丹努去。他們招募志愿者到那里去移居,幷派遣了一支軍队去,这支軍队里面有安布累喜阿人、琉卡斯人和他們自己的公民在內。这支軍队由陆地上进至科林斯的殖民地阿波倫尼亚,他們避免海道,因为恐怕中途被科西拉人所截断。

科林斯人企图通过救援来实现自己对伊庇丹努城的管辖。

当科西拉人发見这些移民和軍队到达伊庇丹努,以及殖民地已交給科林斯的时候,他們大为憤怒。他們得到这个消息后,馬上驾着二十五条船艦駛往伊庇丹努,后面还跟着另一个艦队。他們用最威胁和最恶劣的語言要求伊庇丹努人:第一,恢复流亡党人的职位;①第二,遣散科林斯的駐軍和移民。

科西拉人看见科林斯人出兵立马转换态度派出舰队干预伊庇丹努人的内政。

这两个要求,伊庇丹努人都拒絕了,于是科西拉人利用四十条船艦的艦队向伊庇丹努人进攻。他們带着流亡者(他們允許恢复流亡者的权力)和一支伊利里亚人的軍队。他們兵临城下的时候,郎宣布:凡自愿离开城市的人,不管是不是公民,他們都不加伤害;凡沒有利用这个机会离开的人都会被当作敌人看待。对于这个宣言,沒有任何反应;于是他們开始圜城,这个城市是位于一个地峽上的。

哎!科西拉人想干什么呀!开始主动邀请不接受,现在伊庇丹努人请科林斯人来解决又参与进来。这不是明摆着添乱吗?

伊庇丹努的使者不久之后就带着伊庇丹努被圍的消息到了科林斯,科林斯开始准备派遣援軍。同时,他們招募志愿者在伊庇丹努建立一个新的殖民地。凡往那里去的都有絕对平等的权利;凡不准备马上去,但是愿意在殖民地中有一份的,可以繳納五十科林斯德拉克馬的款項,購买一份,保留他們的权利。这个建譏有很大的反响,愿意馬上去的人和愿意繳納款項的人都很多。他們請各城市派遣船艦护途,以防科西拉人在中途阻难。麦加拉供給了八条船艦,塞法倫尼亚的培尔城供給四条,挨彼道魯斯供給五条,赫迈俄尼供給一条,托洛溱供給二条,琉卡斯供給十条,安布累喜阿供給八条。他們請求底比斯人和夫利亚西亚人供給金錢,請求伊利斯人供給金錢和船身。科林斯人自己准备一个三十条船艦的艦队和三千重装步兵。

然后科林斯人采取反制措施发放伊庇丹努城的殖民权招募志愿者。用来对抗科西拉人。

当科西拉人听到了这些准备的消息,他們派遣代表团往科林斯去,并带了一些斯巴达和西息溫的代表同去,来支持他們。他們要求科林斯把它的軍队和移民退出伊庇丹努,因为伊庇丹努和科林斯毫无关系。但是(他們說)如果科林斯提出反要求来的話,他們愿意接受仲裁。他們可以用协商的办法,选擇伯罗奔尼撒的城市来作仲裁,仲裁者断定这个殖民地应該归那一方面就归那一方面。如果这样做还不可以的話,他們建議去詢問特尔斐的神讖。他們劝告科林斯不要发动战争;幷且說,如果它真的发动战争的話,他們純粹为着自卫計(不是由于他們自己的过失)就不得不轉向别的地方,轉向他們原不愿意的地方去寻找朋友。

然后科西拉人扩大范围,用请伯罗奔尼撒国家来仲裁为幌子,不争端扩大化,把更多的国家拉入争端之中。

科林斯人的答复是这样的:如果科西拉人从伊庇丹努撒退他們的艦队和蛮族軍队的話,那么,商談可能有好处;但是,当伊庇丹努还在被圍的时候来談仲裁,这是很荒謬的。

科林斯当然不愿接受城下之盟。

科西拉人又建譏說:如果科林斯人从伊庇丹努撒退軍队,則他們也撤退。或者,他們准备签訂休战和約,保持原状,直到仲裁秸果宣布时为止。

科西拉自己不撤军让科林斯人先撤兵。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这些建議,科林斯人都拒絕了。这时候,他們的船員已經配备齐全,他們的同盟者也已經准备了。他們派遣一个傅合官当着同盟者的面前宣布战争。②于是他們带着七十五条船艦和二千重装步兵航往伊庇丹努去和科西拉人作战。艦队由培利卡斯的儿子阿利斯提阿斯、卡利阿斯的儿子卡利克拉底和提曼提斯的儿子提曼諾尔指揮。陆軍由攸利提摩斯的儿子阿基提摩斯和伊薩庫斯的儿子伊薩基达斯指揮。

开打了。

他們航行到安那克托里亚的亚克兴(在安布累喜阿灣的口子上),那里有一个阿波罗的神庙。他們在那里遇着科西拉人派来的一个傅令官,他乘着輕舟而来,带着指令,劝他們不要进攻。同时,科西拉人也正在配备他們的船員;他們在旧式的船上安置新的横梁,使之适于航海,并注意他們其余的船艦准备作战。这时候,他們的傅令官回来了,报告他的和平建議被拒絕了。他們一共配备了八十条船艦①的船員。于是他們航出海上,抵抗敌人;他們排成橫队,开始作战。战爭的結果是科西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他們摧毁了科林斯人的十五条船艦。正在同一天中,圉攻伊庇丹努的軍队迫使伊庇丹努投降了。投降的条件是所有駐軍中的外国軍队和移民②都被卖为奴隶;科林斯的公民則被俘虏,他們的命运等待将来决定。

科西拉人有实力,所以才那么骄横。

战后,科西拉人在科西拉的琉金密地角建立一个胜利紀念碑。于是他們把科林斯人以外的俘虏都杀死,科林斯人則还是被幽囚

哎!仇恨越深了。

这次海軍战敗后,科林斯人和他們的同盟者回国去了,現在科西拉在它自己的頜海上有完全的控制权。科西拉的艦队襲击科林斯的殖民地琉卡斯,把它的頜土完全破坏。他們又焚毁伊利斯人的海港西林尼,因为伊利斯曾以船艦和金錢供給科林斯。这次战役后的大部分时間內,科西拉人控制了海上,派遣艦队襲击科林斯的同盟国。但是最后,在夏季开始的时候,科林斯人看見他們的同盟国遭受灾禍,派出了一个艦队和一支陆軍。为着保护琉卡斯和其他友好的城市起見,这些軍队在亚克兴和环繞着基美利鳥姆(在西斯普洛替斯)建筑要塞。科西拉人也用他們的海軍和陆軍防守琉金密的陣地,与之相对峙。在整个夏季中,两軍就在这里相持,双方都沒有进攻;直到冬季开始的时候,两国的軍队才各自回到本国的根据地去了。

这段时间可以称之为科西拉人与科林斯人的海上争霸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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