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燕雀也有鸿鹄之志

古人讲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燕雀哪里会知道鸿鹄的高远志向呢?我认为,这话并不准确。我想,燕雀也有鸿鹄之志。

昨日在公园打篮球,坐在一旁的小木椅上休息时,看到一个并不罕见的画面:一条蛇蜷伏在树枝上,突然弹身,咬住了一只麻雀,麻雀挣扎了一会儿,无果,最终还是被吞吃了。当时只是看见,并没有联想起什么,到了晚上躺在床上,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回忆着白天的经历,那个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猛然联想起来:我曾没少看见过麻雀死于非命的场景:被蛇咬,被猫扑,被车碾,被人赶……属实不易!为了食物,为了生存,它们怎么还敢在辽阔的原野上“招摇过市”呢?于是,它们只能畏缩与矮丛间,窃食于麦田中了。

看到这一幕,有些古人便要吐出胸中藏了好久的墨水了:“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但事实真的如此吗?看看麻雀可怜的先天条件吧,短窄的翅膀,仅够它们滑翔一段距离;迷你的身躯,不足以存下任何能量;尖细的叫声,丝毫没有猎鹰的震慑力……唯有那短短的爪子,可以让它们抓得牢树枝;那淡黄的嘴,让它们可以啄食谷粒和一些小虫子。这样的身体,它们拿什么去飞跃远洋,去搏击长空呢?我们看见的雀,便只是为了明天果脯而苟且了。

但谁又能保证它们没有“鸿鹄之志”呢?是生命,逼迫它们碌碌无为。你可以看见鹰搏击长空,傲视万物,它们天生就有锋利的爪;你也许曾听闻鹏扶摇直上九万里,飞跃南冥,但庄子明明说过,“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在看不见的地方,在不经意的时间,谁知道它们是否努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磨砺爪子,在旭日初升的时候练习飞翔;它们有时间,它们有梦,它们也曾憧憬,在独自一人时,想象着自己搏击长空的画面……它们拼搏过,它们付出过,它们或许会变强,但不能变成最强——因为它们并不是鹰,更不是鹏。

我们又有多少人不是麻雀呢?我们多少人心中又没有一只要飞越南冥的鹏呢?不必要使尽浑身解数,为了那迷茫却一无所获。当我们把每一次寻找谷壳当做飞跃大海,把每一次枝头跨窜当做搏击长空,我们,便做成了自己的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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