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特别不巧,连着三天下班坐公车,总会遇到两个女人在我身后聊天。说真心话,搅得我特别烦。
因为这不是一般的聊天,是那种聊起来没完,东家长西家短,恨不得把家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抄”一遍的那种聊天。也不管什么大的小的好的坏的,先倒出来再说,就差把自己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内裤说出来了!至于有没有重点,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基本不在考虑之列。
一路上,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字字句句都直接就往我耳朵里“灌”。好像每一个字都听真切了,但又好像一个字都没听清,嘚啵嘚啵得就像夏天转了一晚上的风扇,越吹越热,越吹越燥得慌,只想立马出去透透气。
说实话,女人爱倾诉这个毛病,我也有。但琐碎成这样的,我是头一次见。听得我一路上头疼,头皮直发麻。本来一直在看书的我,也被她们搅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以前总听别人说女人话多了不好,我还不以为然:不就是话多点吗?也不至于让人讨厌吧?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这样。
女人无外分两种,一种是大大咧咧,特别爱说,不管是谁都恨不得要拉上人家聊一通的。虽然可亲,好打交道,但有时难免会缺了界限感,让人徒生尴尬。
另一种,就是话少,不管什么时候都微笑示人的,她们对自己的事从来都讳莫如深,不愿提及,虽然有时觉得不好亲近,但总给人一种神秘感,让人总忍不住想多打探一点她的事情心里才舒服。
我想这两种女人,也不存在谁更好一点的说法。但经过公车上的这件事,深深以为女人还是不要话太多。
一是言多必失,二是说多了难免显得琐碎俗气,三是生活和水墨话有几分相似,画画要懂得留白才显得更有韵味,更有味道。如果通张纸上都是画,就难免显得太挤,没法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而人和人之间也是这样,有所保留才会让别人对你留有想象,才会产生朦胧美,距离产生美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说到这里,就不可免俗地要把话多和话少的女人拿一起做个比较。
如果论工作,职场上,我觉得女人还是要勇于表达自己,适时地表现自己,所以,不管是与业务合作伙伴间的寒暄,情感交流,还是业务上的接洽商谈,话都可以多一点,这是工作需要。
但是在感情上,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多话的女子都敌不过无声的女子。
因为,无声的女子懂得留白和隐藏,沉默得让人猜不透却欲罢不能,无形中为自己和别人都留有了余地,而多话的女子则毫无保留尽示人前,看似气势如虹,实则自曝其短。
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徐悲鸿的两任爱侣蒋碧薇与孙多慈,她们一个狠决强硬,一个温润少语。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且放一边,只论她们的结局,就真的是“性格决定命运”的最好注解了。只要对比两个女人的一生,就不难发现,沉默的女子更容易成为命运的最大赢家。
孙多慈,虽然最终也没能与徐悲鸿终成眷侣,但相比蒋碧薇的胡搅蛮缠,任性胡为,她的温柔少语,娴静温雅,显然更得徐悲鸿的喜爱,在扑面的岁月烟尘中,终成了一代大师一辈子的白月光和胸口的“朱砂痣”。而面对理想与现实,名气与名声,爱情与婚姻,艺术与事业,没有一样她不是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而她遭遇的每一个男子,也都对她流转着陌上花开缓缓归的珍惜。
而蒋碧薇,一个铁骨铮铮,常常以严词利句示人的坚硬女子,一辈子的两段感情都没有名分。老来古稀,也与子女音讯难通,暮年独居台湾二十年,寂然离世。
所以私以为,除非必要场合,真的还是话少点好,为别人,更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