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到了这时，玉兰掉光白润的叶片长出嫩芽，几场雨后晚樱飘落剩黄色的叶轻挂枝头，紫藤萝碎碎散开一地。空气逐渐湿润，梅雨节气若影若现，牵动心弦。

至附一，入口处扫码前行。小道坑坑洼洼，青石砖积年累月在黏土中松动，踩过时需防备溅起一缕黄水。凹陷处几捧雨水沉淀，倒映枝丫和长满锈斑的站台。积水密集，三两步自成一片风景。我随积水处经过，雨打落叶轻飘水上泛着涟漪，灰暗的云在天上迁徙，雨水小角度的洒下，香樟叶黄绿相间，万年青去尘出新，的士路上挪移，行人匆匆穿行。忽然发觉寻常景色里的美好。

我和她说，这两年来窗间过马，意识归来年轮又涨，忐忑不安。当初窗外空调扇翼轰隆作响，鼠标敲击声刺耳，从汗渍的衣服里看见自己肥硕的样子，晚餐后是一个人的龙虾和烧烤。购置的书摆满架子却不曾拆开包装，任务临了凌晨守着电脑呆望。以分计数是数个日夜里的辗转，平心静气后那段时间如何定义才好。

需要定义吗？她如是说。耳目昭彰便不必藏匿，或是昂首阔步的时候。见雨是雨也好，见雨是情也好，都是你。

冗长的时间线上只行走一小段，小段线上只灰了一点而已。见山是山也好，见山是四季也好，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