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21

傍晚广场的风是微凉的,很舒适。人们拢在一起拉呱着。

话说~妈得了食道癌,靠每天几百块钱的营养液支撑着生命。各家各户人都拿着十来个鸡蛋去看病人了。刚听说有病去医院检查时,人问她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有力,时间才过了一个多月见人都不愿意说话了。她女儿这些天两头跑,一头要管阿公的饭,她阿公一天要吃四顿饭。一头要卖早熟苹果嘎啦,一头女儿坐月子了,一头自己的老妈病了。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尴尬处境。

~~用她那高人一拍尖利的声音说她爹死时的情形。他爹去世时还年轻,三妮子还没嫁。她妈对她说今晚不要回去了,可能就在今晚。

她爹一心想穿制服,催他们上集去买衣料。他们其实早已经给弄好了,又给买了一副四页瓦好木头。她把制服取出来让他爹看,“我们把制服都给你弄好了,如果这次你病好了,你侄子结婚你就穿着……”我在旁边斗地主,听了忍不住吃吃笑。我说本来还不能撒气,谁让你给看了老衣的,心里气就撒了。她说她爹没了她就哭的不能活了。

她叔的儿子是个浪子,家里一个媳妇,城里一个媳妇,他整天不回家。家里那个媳妇人有点缺材料,人称“憨燕子”。媳妇娘家妈当初图这个娃相貌好。这个傻媳妇离了人也得生活,也得养儿子。学会摊煎饼还在集市上卖。

他娘没了,他想回家里埋,这个傻媳妇不让进门。他是个浪子手里也没钱,东借西凑的过事连个肉毛也没有。还是这些自家人帮忙埋的。他娘信耶稣,他说信耶稣不吃肉。一帮信徒围在一起念“米托佛,米托佛……”念的个个口干舌燥。他最后给了傻媳妇2000元,傻媳妇烧了一大锅米汤,见人就给舀米汤。可是真正的米汤喝。没有管乐,就来了村里的几个乐人,单单薄薄的、稀稀拉拉的几声唢呐声葬了母。没花钱还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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