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郑田的三七(6.2)

        六(2)

        相较于以往的周日下午,像今天这般的坐在文化宫里,实在是太少了。我环顾了下四周,却也不见另一个独处的年轻人。这让我不禁想到此刻自己的处境,在路人眼里,我这个独自坐在榕树下石凳上的人,这样的我在他们眼里,大概心情不见的好吧。我的四下,右边几个老年人围坐打着牌,左边石凳上坐着一个老人,在前方的池上亭子里,两三个年轻人正嬉笑开颜。除此之外只见偶尔的车辆进出停车场,踱步或者匆匆穿行过的路人。星星点点的光影透过树叶的罅隙,交错地在地上闪晃,微微的风不时拂过衣角,气温适宜,让人感到惬意。

        我的目光不时漫无目的的四下看去,却不时的停留在那个独坐着发呆的老人身上。在目光所及的事物中,也当属他算是特别的。他呆呆地看向凉亭的方向,神情显得几分沧桑之感,他在缅怀什么?这让我想起了《老人与海》。就像我从故事中品味出的,一位孤独的垂钓者。而现在这个孤独的垂钓者呢,在往昔的岁月中垂钓,他又希望钓到什么呢?是不是总会有小鱼干扰他的心情呢?谁不希望钓到个大家伙。可钓到了太大的,又会懊恼。就像故事中的老者,钓到了梦寐的大家伙;围着这条大鱼周旋,征服了,绑着大家伙在小舟一侧;才发现离开大陆实在太远了,回神过来几天的时间里都被大鱼拖着驶向更深的大海。这时他的航海经验便在告诉他,归程将会更加艰险。那么他钓到了什么大鱼呢,让他那么出神的盯着凉亭。

        这样的一位垂钓者,带着钓上的故事,却只能每日心中絮叨说给自己听,又或许是目光中所凝望的另一些人听吧。那些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们中的有些人该已经走远了。“别问!”他那目光带着一股韵味,不是垂死已矣,是眺望的思想,孤独是它的潜台词。让他烦恼?谁会喜欢孤独呢。心中住进了爱人,也就孤独了。他也许还会认为我这个相对他而言的嫩头青不懂吧。“心中有了爱的人,都是孤独的。”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因为害怕孤独就拒绝爱?“年轻人,做爱还差不多吧。”他说错了?他是在嘲笑吗?笑年轻人对做爱的遮遮掩掩?“孩子,勇敢去爱。”他还会有什么过来人的教诲呢?就如同说了开头,旁听的正期待着下句,他却戛然而止。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呢,似乎咧嘴笑了笑。笑了,面对着期待他教诲的旁听者,“别听我这个老头胡诌,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为什么不自己迈开步伐去走走呢?”

        此刻,什么东西轻轻的触碰了我的头发,我不由的一惊,举手拂去。它重新掉落在我的右脚一旁,原来是一片枯黄的树叶。我伸手拾起了它,拿在手上把玩,端详。

        一道浅浅的光芒落在它的上面,形态摇曳,变化不定,我出神地看着它。我的目光变得花了,神一般的花,来自凝眸的深处。她。她再次出现了,身着铠甲,神情激扬,骑着她的高头大猫,一头傲慢的却又骁勇忠诚的猫,岿然立定于峰巅。它昂着头,高傲的嗥叫了一声,喵。嘹亮的呼唤之下,这位垂钓者缓缓的腾云驾雾而来,头戴斗笠,手持钓竿垂钓于太虚,神情泰然自若,徐徐的清风吹的他的衣角不时摇曳起来。

        所谓何事喧哗?

        我在找她。

        那么,说说看。

        她叫自我。

        我名曰夏麸,夏国人,住在温陵阁,一处四季如春的海滨之地。我在找一个人,她叫自我。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七重天上。回想起那次,犹如近在眼前。他是那样的一位男子,既威严又温文尔雅,由内而外的气质,一股悠扬的翩跹之气氤氲环绕于他。那时我不过是七重天上随处可见的一块七彩石块。那一天他不知是何故,心情大喜,散步流连于涓涓溪流旁。他看到了我,拾了起来,详加端详。他伸出右手轻轻抚慰于我,手指对着我一点,我睁开了眼。他再次点化了我,让我化作一只蝴蝶,自在遨游于其间。至此,我便对他恋恋不忘。此后的世世,他变幻多端,时而一物,一虫,一草,一阵清风,修行于世间。上一世,他化作一位美娇娥,降生于七里河之上,一户春姓小户人家。主人因其降生之时恰逢春日第一场小雨之后放晴,便取名曰春兮,一位笑起来恰如其名的娘子。他的每一世,我在七重天上都看得真真切切,一心只待修行圆满,化作任意形态,陪伴于他。

        恰是上一世的这一修行,使得他历尽人间各种磨难。一次劫数中,我于心不忍,暗中相助,他顺利度过此劫。不曾想,待他修行期满,返回七重天,却大家责怪于我。既是修行,自有其因果。你擅作主张,真乃大大的不应该。看你修行业已两千余年,怎连此等道理都参不透呢?为此,我要责罚你。这一世我要你与我同行,我的元神将一分为二,一半与你同存,一半将散落于人世间,不管我那半元神将化为何物,找到他,算你圆满。否则,你将世世与我同行,世世于人世间寻觅于我。

        听得能陪伴于他,我自是高兴,甚而未免有因祸得福之感。可,我最不该的是当时泛想此念。只见,他不啻的补充道,在你修行于人间之际,你的记忆将伴随于你,直至你圆满。说完,他便带着余怒拂袖离去。明日启程。他的身姿已远去,留下的这四字却还在我周围回响。

        回想起那时,现在才觉当时真是过于天真。我原以为找到他,不过是轻而易举。何曾想,我虽是带着记忆修行,在这记忆之中,他却为自己蒙上一层薄纱。而我业已不过是个带着肉身的凡胎,又怎能识破这层隔障。自降生之时起我便时常患得患失,但我锲而不舍,每每愈加学习,锻炼自己,只待来日方长。可我在人世间已苦苦寻觅二十四载,却依旧不得其所,于是不免心生心灰意懒。恰闻老先生道行,特来求教,如何揭开这层薄纱,露出我心中之她的真面目呢?老先生该是不知,为寻找其面目,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而不知其面目,我又如何寻觅得他呢?

        回吧。

        什么?

        他既在你心中,时常问问他便是。

        可我得先找到她,那个自我。否则我又如何知道哪个是他?老先生,还望赐教。

        既是寻找,那么,喜怒哀乐当是无常。她既是自在之我,且又与你同存,而你既能道出此番感悟,又为何畏葸呢?你既锲而不舍寻觅于他,自是该明了,寻觅则意味着,孤独。

        人世间一切于他皆是可能,今朝于他似乎是,明日却又顿觉另一个人或物甚而一切自在之物似是更是,如此往复,何日是到头呢?他的一半元神明明在我的自我之中,而我却无法辨别于他,这等苦楚,实是煎熬,甚是痛苦不堪。

        老先生笑了起来,苦就对了。

        我的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拍,我回神的抬头看去,郑杰正面露笑意的看着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走到你近旁都没察觉。我有些发窘,现在几点了呢?郑杰看了看手机,四点十五分。你几点过来的呢?两点多。一个人坐了两个来小时吗?我笑了起来,停下脚步忆苦思甜。

        “那我们现在是继续迈开步伐,还是我也坐下来呢?”

        “走啦,先办正事。”

        走出宿舍,走在校园的路上,最大的感受便是凉意渐浓。这让我不禁的有些后悔只穿了件T恤,转而又安慰自己,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这样的一说一唱之间,心情倒也不觉得差了。一路上只有三两个早起的在晨练,跑步,除此之外路上人影实在少的可怜,此时的校园依旧显得清寂。走进食堂,依着买了四人份的早餐,付钱,转身准备离去那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何安。我有些犹豫打不打招呼。她主动的对我点了下头,然后走向点餐台。我愣了一下,感到尴尬,但还是迈开步伐走了出来。

        对于何安与田雷的纠葛,我心中其实本是有些向着何安,可通过星期五田雷的诉说和之后的举动,我的风向也随之改变了,变为中立,对于双方的说辞都采取保留态度。我始终觉得田雷是在雾里看花,还没明白自己的心。对于这种状况,我想,就算再怎么挑明的说,却也依旧是无济于事。如果是不了解田雷的人,大概还会认为田雷是在装傻充愣吧,要不是这么多年的同学,我大致也会这样认为的。何安呢,她一开始质疑田雷,可更多的是她冤枉了田雷,毕竟我同样见证了田雷的创作,虽然同样无法完全说田雷便没有嫌疑,但一个事实是,也仅仅的有嫌疑。可即便是这样,我依旧倾向体谅何安。人与人之间,有时真的很是奇怪,对于某些人我们可以比较宽容;可同样的问题,放在另一些人身上,我们便深恶痛绝。我与何安其实并未有什么交情,倒是田雷与她,从进校门的第一学期,两人便认识了。这样说来,何安是否是有意而为呢?可能连何安本人都不一定清楚吧,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让习惯支配着,以至于都忽略了内心的声音。

        打开宿舍的门,只见田雷拿上洗脸盆和洗漱用品正准备去洗漱,我把早餐放在桌上,拿上洗漱用具跟着田雷走了出来。

        “明天是你还是张扬呢?”

        “我吧。”

        “你可别跟上礼拜三一样啊,三次闹钟把我们三人都吵醒了,你倒还安然在梦。”

        “那次是睡得晚,两点啊!要怪就怪那篇该死的论文。”

        “你也知道是两点啊!”

        “你们不都睡得挺好的?”

        “你的心真是大呀,我们确实睡的蛮好的!”

        这样边说边走着,半路上总会不时传来“田沅,田雷,早啊。”或者简洁的“早啊。”我或者田雷也同样的回敬“早。”或者因人而异的说上几句玩笑话。刷牙的时候,田雷突然一怔,然后转头向着我疑惑的问道,今天是周一对吧。这一问可真是把我问懵住了,难道今天周五了吗?我的这一反问他并未搭腔,而是转回头自顾的想着什么。怎么了呢?我转头看向他。他漱着口。神秘兮兮的。还是不答话。我转回头,漱口。

        “现在几点了呢?”

        “六点四五十分该有了吧。”

        听完田沅的回答,我急忙随便的洗了把脸,收起洗漱用具。我先回啊。我跑了开来。怎么了呢?听见田沅这不解的声音,我停下脚步,还有点东西没写完。说完便又跑了起来。

        一进宿舍,放下洗漱用品,坐在桌子面前,我便急忙的打开只写了一半多的材料。短时间内想周全的写完,似乎是不大可能了,但尽力而为吧。田雷,这么早就在用功吗?听到这打趣的一问,我反讥的回道,不早了,您这位大神不都起床了嘛。张扬还继续说着,但我并不在应答。

        “怎么?”

        “昨天没写完的,今天早上还得交上去呢。”

        何亮不再问了,拿着洗漱用具随着张扬走了出去。

        很多时候也只有当事情发生了一段时间,并且这样的机遇是在一个平心静气的氛围之下,自己独处之际;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整个事件对于自己所呈现的完整链路,才会去深刻的自我探寻。可即便这样,我依旧感到困惑不解,许生那口吻,那种绝望的神情,他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呢?可这样的措词,相对于以往,我对他本人不知说过多少次,难道他从没相信过吗?我这样说是不是太狠心了,难道我要违心的去面对自己和他?田雷说我虚伪,我虚伪吗?他所得出的虚伪,他所看到的,那只是许生自己主动追求于我,可我不也一再的拒绝他了。如果说我还是继续与许生保持一种关系,那也只是同学的,那么他所看到的,我会与许生一同散步或者吃饭,这也算是错吗?就算是吃饭也是AA制,我并没有在金钱上占过他便宜,这些他知道吗?难道因为许生的求爱,我拒绝了,我就必须跟他保持距离吗?抛开这点,其实许生是个不错的朋友,是个能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他又知道什么呢,在先前,我并不是没有对许生动过试试的念头,可结果是同样的,只有单纯的不排斥,他从未真正走进我的内心里。现在呢,也许仅存普通的同学这一层关系了。

        看完那篇文章,我的第一感觉是诧异,怎么会有如此的巧合,回头看署名,我对这种巧合怀疑了。我怀疑他难道不对吗?确实,文章所表达的是与我篇有异,但它的整体风格,思路,那相似度未免也太高了。说田雷抄袭,当时愤怒之余,所表达的不够确切罢了。他不是抄袭,他是借鉴了我的灵感,但是他的这种借鉴未免太不尊重别人的思想成果,与盗用又有什么差别呢!在去年十月份中旬的一次平常的交谈中,我将我的一个构思倾囊详述,于是我写了,隔年,他也写了。我说他有四段相近,他说是巧合,他都忘了,情急之下我自己也忘了。难道我还追着找他理论?这种没有什么证据的,说辞那么也就空洞了,更何况四段的相近都无法说明什么,我还指望自己也忘记的事吗?从那时到现在我的感受都是同样的,它多少让人在情感上难以接受,让人感到有种被剽窃之感,而剽窃之人还堂而皇之地的署上自己的名字发表。

        这之前,我从没想过会与田雷产生如此之深的矛盾。根源是我们的创作太过于相仿,我不知道是他一直默默汲取我的养料,还是这几年的相处过程中,他不知不觉深受我的影响,或是我也同样受他影响。是否就是这样子,我才能在看到文章的那会,就算表达的思想不同,我也能感觉到一种似曾相似呢。

        但是,为什么呢?那次近距离的相互对视之下,我们都是同样的,既愤慨又表露出了一种无畏,可居然是一个吻结束了这场风波。如果说他那个吻是一种轻蔑,那么他也就不会在隔天,在那种情形之下显的那么痛苦了。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让我都感到诧异了,我对自己感到困惑,却在心中又必须承认,那个吻并不排斥。难道以前我从没明白过自己?“何安,你他妈真虚伪”他居然是吼的,气急败坏的一吼。听到这吼声,眼泪就流了,一股莫名的委屈之感。他居然用吼的,好像只有他委屈一样,他又在委屈什么呢!

        自我剖析总不免自己都感到一丝可笑,一些难受,好像在说自己也半斤八两。好像……。他俯身近距离看着的那神情。人真的很奇怪,很奇怪。

        我合上书本,抬起头环顾了下四周,只有依稀的几个人。也只有在这种既安静又显得空旷的环境之下,我也才能如此客观的看待。这样说来也不完全对,因为还得有个前提,正是在我阅读了这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后,我进入了更深的一种思考之中,也正是在这种氛围之下,我才能如此的解析自己。走出图书馆,走在路上,心情虽然不算好,但似乎不再那么压抑。我看了看时间,四点十分。她们应该也快下课了。也真的是巧合,刚巧的下午的选修,刚巧的来还书,刚巧的被无意瞥见的《蒙田随笔》给吸引,让人感到冥冥之中的刚巧。真想大吼一声。星期二了。晚上约上她们去吼吼。

        拿出手机,我假装查阅着什么,按了相机键,对着我对面的家伙。干嘛,阿一警觉的踮起身子伸手拍了下我拿手机的一手,很差劲耶,还偷拍。哪里,那表情很特别啊,不过是想拍给你看看,我辩白的说道。我把手机收起放在桌上一旁。你记住了吗?一的表情显得好奇。记住什么呢?你说的特别的神情。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确实记住了,但是现在让我回想刚才的画面,至少它是清晰的。我觉得这需要时间的验证。哦。阿一这般简洁回答的神情里,让我感到她既若有所思,又夹杂着些许的怅惘。看着她这般神情,我顿觉是不是哪里表达的与她所想相悖了呢。

        “怎么了呢?”

        我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看着她。

        一拿起可乐呷了一口,放下,目光投向我。此刻,我们看着彼此的眼睛。怎么了呢?我再次关切的问道。欸,你说我们是不是都很奇怪,你会特意去记录一些瞬间,比如刚才想拍的我的表情,而我呢,却记住了你刚才那疑惑的一问的神情,“所以,是谁呢?”

        “阿杰,你该不信了吧,你会忘记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我的记录是用心,你却是用外在的手段。”

        “这样说我很武断耶,你怎么知道我没记在心里。”

        “我不确定,只是从小到大的经验使得我相信这一点。能记住的瞬间都是特别的,但同时却又是平淡的。”

        听到一的这样一说,让我很想继续为自己辩驳,让我却也想起了刚才的所想。我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把想说的说完。

        “阿杰,我觉得照片只是一种相对的记录,我也会拍照,拍景或物或愉快的时刻,会分享给朋友们。可一段时间之后,这些事件大部分却都忘了,有时看着这些照片中的一些居然会感到一种陌生,奇怪吧。真正让我记住的,反而是一些小小的事件,一些不经意间的,或是不经意的特别的瞬间。那样的时刻,我从没想过拿起相机或者手机去记录,而是用心去感受,咂摸,回味。于是,这些反而倒记住了。”

        说到这里阿一停顿了,看着我,目光显得凝重。我并没言语,脸上泛起微笑与她相视。对她目光的解读似乎可以这样说,这是一种占据主动的诘问,好像在说,我说对了吧。如果可以这样说,那么那神情就好像一朵蓓蕾,因为这之后,这朵花绽放了。很难想象的,一笑了,笑的很是开心。而我却是一脸的不知所措,同时也感到不解。

        “驳倒你了吧。哼!”

        说完,一拿起托盘里的一个汉堡,狠狠的咬上了一口,咀嚼,还不忘的说上这样一个字,香。

        那个一再向前的魏伊又出现了,那神情不再是想象之中的,而是活生生的就在眼前。一的知性的一面让我感到着迷,那么,她天性的一面呢?此刻的我只是沉浸在如此的氛围之中,但对于其中所蕴含的宝藏,窥见了,却并不完全了解。我只是隐隐察觉出了一些什么,对于它们所代表的意义,还无法更深刻的体会。

        对于此刻,我并不想流露太多意外的惊喜,而是觉得不该让她这么得意。我明白,适当的压抑对方的得意,对于沟通时常会更有益。

        “大赢家,我可以提个想法?”

        一吃着汉堡,目光投向我,看着我这笑脸,流露出了探究的目光,什么呢?我拿起可乐喝了一口,我认同你的看法。那么,吃完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去哪里呢?”

        “去了不就知道了。”

        “欸,很小气耶。小气鬼。”

        “大气鬼,我不客气啦。”

        我拿起了一个汉堡,学着一,很是享受的狠狠咬上了一口。这次轮到一看着我了,她再次笑了出来,美味吧。

        “意外的美味啊。”

        “所以,什么地方呢?”

        “保密。”

        又是一个笑容,只是这是略带揶揄的一笑,就像是自不必言说的声音。我再次咬了一口,故意的慢慢咀嚼着,还不忘呷上一口可乐。绝配。

        “切。”

        “试试。”

        “你少来了,才不上你的当呢。”

        这样说着的同时,不知是习惯,还是口渴,一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喝完,霎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

        “那那那,我是口渴。”

        看着她这既显得尴尬又急忙为自己辩解的神情,我笑出了声来,忙不迭的说道,赞吧。这次一跟着微微笑了,却不做声的认真的看着我,我感到她的脸似乎有些微红。她想说什么呢?这样的彼此沉默,几秒后,她将目光投向窗外,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马路上人头攒动,马路对面的肉粽店不时的有人进出。

        “肉粽配上可乐感觉就不同了。”

        “怎么,想吃不就几步之遥。”

        “欸,到底哪里呢?说下又不会怎么样。”

        她收回目光,再次目光向着我问道。好啦,告诉你了。这样的时刻,我很想告诉她,或者说滥调点告诉她,你心里。这样的滥调,虽然烂,却是最真切的想表达的。但最后我选择了折中,对着她的目光,轻声的动了动嘴唇。

        “说了。”

        她有些无可奈何,却显示出了不甘示弱的劲头,切,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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