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露的最后岁月

        就像有人说过,你可以一天做成一个范冰冰,但你不能一天读成一个林徽因,那么我一本书没读懂梦露也是正常的。虽然带着问题去读,一字一句读完全本,也未能找到头绪,反到有了更多的疑问。

        提到她,最先想到的就是性感影星,地铁口那张用手挡住被风吹起的白裙,金色短发......同样的,她是一位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私生女,刚出生就辗转于各个寄养家庭及福利院,幼年时期被寄养家的养父强奸,进入好莱坞也有整部片子被减掉只剩一两个镜头,不断用性交换来换取一个个并不容易攻克的角色,在不断的角色重塑中早已丢了自己,在一个个身份里沉沦挣扎。在不断被脱掉的衣服里,梦露不断乔装改变,又不断倾诉,然后又掩盖自己。

        可惜她只有36年的生命,但又似乎有很长的经历,浓缩的人生里她走的并不容易,不幸的童年让她早早进入了成年的世界,而好莱坞又是最现实残忍的名利场,就像这里的影星都长期需要定期的心理分析课一样,梦露更胜,心理分析课已成了她生命中拼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但稻草只是稻草。

        那个年代,她的所有心理医生基本都是跟从的弗洛伊德理论,被社会习俗道德法律压抑于心灵深处的欲望和动机构成的潜意识是人类一切精神生活的根本动机,心理医生通过对潜意识最直接的表达形式梦境的解析一步步引导人类找到本我自我和超我。弗洛伊德同样认为性本能是极端重要甚至是唯一的心理动力,无意识活动能量的唯一来源是性的本能。在这样的理论前提下,梦露的心理分析课被不断要求“记忆练习”,悲惨童年被一次次提醒,一次次拿来分析,如何经历这件或那件事,为什么她母亲会这样或那样,她也曾抱怨过他们从来不问她想朝哪儿走,总是停滞于她的从前在哪里、童年是如何不幸,但她想要知道的是,她该怎么做才能超越过去。一开始精神不振,到后来还是精神不振。

        格林逊是她最后一个心理医生,最长的一个,也是对她影响最深的一个,这本书也主要讲他和她的心理分析路程。他对她试用的是“移情”的疗法,他想演奏他所谓的“移情到年长的父亲”的音乐,没想到音乐不知不觉地变成老一套的苦恼,于是他演出同情的音乐,使感情朝“幼年时期的母亲”那里转移。他让她走进他的生活,接触他的家人,但他也许一直没有明白,他的这种治疗场所是远离弗洛伊德理论的标准的,他的主题不是父亲、生命、爱、欲望,而是母亲、同性恋、死亡。她的戏剧性移情和她对他表达出的过分的爱,她被放逐的颤抖的形象,在银幕旁好像站不稳的样子,她在生活中和影片中一样,在一根无形的线上走动,这根线将原始的真实与绝对的幻想分割开来。她慢慢经常以第三人称谈论她自己:“如果是玛丽莲的话,她会这样做的...要是她的话,她不会这样说...”,没想到,不断的治疗也能杀人。

      “爱实在是个容易过时的东西,信号到你这儿时其实已经熄灭”,全世界的男人都爱梦露,但没有人给她想要的,梦露最后一次变成了一个自己最不希望成为的东西:一个形象。在公寓房间里,梦露安静的躺在床上,桌上放着摊开的书上停留在:“这位心理医生获悉,被他治好脑创伤的年轻人还是在战场上死了,这位医生说—我们的工作是治好他们,让他们健康,健康到正好离开我们再去死的地步”。

         梦露究竟是死于宁比泰和小合氯醛的过量,还是死于精神分析和爱情疯狂的致命结合,或者是与约翰肯尼迪或罗伯特肯尼迪的暧昧爱情使她死于黑手党的谋杀......人们不会明白一个人会在厌倦了生的情况下自杀,也会在厌倦了死以后自杀。我们都怕死,解决的唯一体面的办法是好好地活着。

        这是一本时间错乱穿插的片段的组合,就像是经过电影的剪辑师处理那样,没头没尾的片段中构建起一个完整的故事。而真相其实是被隐匿于同一场景的不同镜头之中、在那些被切掉的对话之中、在封镜时被剔除的精彩结尾之中、在那些错误的衔接和摄像机的片段移动之中。人们看到的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是经过他人或自己心理处理后的,没有人知道真相,也不必去追究真相。

        “自己”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只有通过其他物体的反弹才让我们认识自己。“身份”是一个洋葱,不断剥开到最后一层,洋葱也就不存了。“爱”是层皮肤,可以使我们抵御人世间的寒冷。当抛掉“身份”将“自己”反弹在“爱”里,那我们将成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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